有约么 第五章

“阿姨，你这是干吗?快扣好你的衣服。” 小男孩见了，慌忙上去阻止。柳红一见对他真的很难理解。她十分迷惑地问：“你花几百块钱不就是让我来与你做那个么?做那个当然要脱光衣服的。难道要我穿上这障事的衣服去做?”

他一听感到十分惊讶，张着的嘴半天合不下来。“我真是搞不懂，你怎么这样想。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还很小，怎么会与你做哪种事呢?别乱想了，快扣好穿上的衣服，好好地些在床边。” 她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对他是搞不懂。

“你叫我来不做那个，那做什么?” 她十分迷惑地问 小男孩真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阿姨。我叫你来，是有别的事。老师要我们写一篇《我的妈妈》的作文。我特别想写，可寻不到妈妈的感觉。所以叫你过来扮演成我的妈妈。”

“为这个拿几百块钱来请我，你认为值么?” 她做梦都想不到他竟是这样天真无邪。他心里有了痛的感觉，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低声地哭泣。“只要找寻到妈妈的感觉，再多的钱我都愿意出。妈妈啊，小宝乖，你为什么不回来看看我呢!阿姨，你就当一回我的妈妈吧!”

小男孩的话引来了她的伤心。控制不住自己，她走了过去。将他紧紧地搂在怀里“小宝，妈妈回来了。别那么伤心，妈妈不再离开你。”

他偎依在柳红的怀中，睁着泪汪汪的眼睛望着她问：“阿姨，你愿意了?” 她重重地点了点头说：“小宝，我的孩子。你也有一个小妺妹吧，她很小时我就离开了她。我从很远的地方来到这里。好几年了，也没回去看她。要不是你的唤醒，我已经遗忘了她的存在。小宝，我的孩子。从你的泪光里，我看到她对妈妈的呼唤。从你的呼唤中发现自己对自己孩子的无限愧对。”

她说着，把他搂得更紧。他感到有些不舒服，轻轻地挣扎。“妈妈，你搂我不要用这么大的力。小宝喜欢妈妈的温柔轻搂。” 说完他讲起自己妈妈的故事。

在我很小的时候，妈妈就离开了我出走了。我与爸爸和奶奶生活在一起。在我的记忆里。妈妈长得怎么样，也没半点印象。只是听人说，妈妈只要稍稍打扮一下，是个很漂亮的女人。你身上穿的这些衣服，就是妈妈当年出走时留下的。

在妈妈出走不到一年的时间，爸爸由于一起车祸离开了我。从此再也没有回来。我一直跟着奶奶过。

在我读学前班时。看到有许多小朋友有妈妈接送，心里十分羡慕。于是回去问奶奶：“奶奶。别的小朋友有妈妈接送上学，我的妈妈呢?我要她回来接送我上学。” 奶奶摸着我的头，眼泪汪汪地说∶“小宝的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一时半会回不来。等过一阵子，她会回来的。”

她说着，满脸泪光地望着远方。我朝她望去的地方望去，迷茫地问：“奶奶，那是我妈妈去的地方么?” 她轻轻地点点头。我笑了，相信妈妈一定会回来的。我时时朝个方向望去，等待着妈妈突然从那个地方回来。

时间过了很久，妈妈没有回来看我一次。但我还是盼望着，那一天的惊喜般地到来。又过了几年，有同学说我是一个没有妈妈的野孩子。我极力争辩：“不要乱说，我是有妈妈的。只不过她在很远的地方没有回来。”

有同学说我妈妈是个坏女人。像街上卖的那种。不回家，整天与别的坏男人做那个让人发吐的事。我愤怒了，将那同学打翻在地。最后老师来了，也请来了奶奶。奶奶向老师和那同学的爸爸妈妈道歉，将我领回了家。

回到家里，我吵着要奶奶领我去找妈妈。奶奶无奈地摇摇头。我不依，非要她带我去。奶奶被我缠得没有办法，只好给我说了实话。“小宝，你妈妈不会回来的。你如果真的想她，这是你妈妈与你睡过的枕头，盖过被单。还有穿过的衣服……收好它，作个纪念吧!”

我知道妈妈不会回来，就整整的哭了一夜。妈妈呀，小宝是个乖孩子，你为什么不要我呢!我发自内心地呼唤。从此，我有些恨我的妈妈，但还是时时恋着她。我叫奶奶帮忙，让她腾出我与妈妈睡过的小屋。在我们睡过的小屋里，安上我们的床。铺上有妈妈气息的被单，放上我们用过的大小枕头与被褥。

晚上睡觉时。我睡在小枕头上，抱着妈妈留下的衣服。盖上被褥，侧身转向妈妈睡的那个的枕头。甜甜入睡。在梦中，我多次梦到她回来。给我讲故事，哄我开心。呵护着我进入梦乡。在梦中，我们都有甜甜的感觉。可醒来，一切都是假的。我在心里哀叫：“妈妈呀，我想你。快回来看你的小宝。”

前几天，老师让我写《我的妈妈》的作文。可我印象里没有妈妈的模样。只是听人说她很漂亮。我也相信，妈妈很美丽的。于是，我找上了你。想让你穿上她当年穿过的衣服。来到我与她曾经呆过的小屋。在她留下的气息里，享受有妈妈的快乐，并完成老师要我写的作文。

小宝的故事，如一个带刺长鞭。深刻地鞭策着柳红的心。她觉得是有始以来没有的痛。她的心在滴血。小宝啊，我也是有孩子的母亲。我简直不配有一个母亲的称号。许多母亲将自己的孩子放在身边无微不至地痛爱与呵护。为孩子的幸福与快乐而不辞劳苦地奔波。而我，为了打拼与享受生活。竟抛下自己的孩子。

没遇到小宝。我永远感受不了没有妈妈的孩子的心中是多么的痛苦与乞盼。是掉进希望与失落里，饱受心灵的折磨。我的孩子，你心中的痛。我应该感受得到啊!因这是你骨肉相连的母体的本能的正常反应。而我怎么遗忘了这种反应呢?我是我孩子的罪人。我的孩子，你能原谅妈妈向你犯过的罪过么?妈妈有罪，妈妈的心在痛啊!

我知道错了，一定要回到我孩子的身边。哪怕是回到以前的一无所有，一定不能再丢下自己的孩子。哪怕是吃糠咽菜，一定要呵护自己的孩子健康而又幸福的成长。

柳红心中不是个滋味，早就在泪流满面中掩泣。小男孩用自己的小手，为她擦拭脸上的眼泪。他轻声柔气的对她说：“阿姨，你哭了。是不是小宝惹你伤心?” 她紧紧地抓住他的小手说：“我想感激你都来不及，你怎么会惹我伤心呢!小宝，不要叫阿姨了。就叫妈妈，我喜欢有你这个孩子。我是为你的小妹妹而哭泣。是我太伤她的心，而自己还不知道呢。”

小男孩终于找到了有妈妈的感觉，终于受不了没有妈妈的委屈。他终于控制不了自己情绪的波动，竟豪声大哭起来。“妈妈，我的妈妈……”

【全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