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尿

以前，我听别人说过喝酒的情形，那是一帮男的喝啤酒，却规定了不让上卫生间，谁上一次罚酒两大杯……刚开始还可以，犯规者偶尔一个半个人，后来就不行了，尤其是有些尿脬系子短（土话）的人，刚刚喝完了罚酒上过了厕所，还没坐稳，却又要去，又得喝。当然，也有一些人似乎把酒倒入了无底洞，基本上不怎么上卫生间。我想到了一个困扰男人们很久的问题——前列腺。记得二十多年前，我因为身体有点不适，去医院看大夫，正好看到大夫告诫一位男患者，说你甭注意着，弄不好再过几年你的这前列腺给你耍大麻搭呢！让你有尿都尿不出来！动手术，吃药都不是个好办法……

我也有过一次憋尿的经历，想起来就有点痛不欲生的感觉。那还是三十多年前，我们那会儿正上中师，有一次春节后返校，因为找不到车，车站上开动了一辆卡车，大家都站在车厢里。二百多里路不算远，可那会儿都是沙石土路，不太好走，最快也需要四个多小时。那天先是天阴沉沉的，有点干冷干冷，后来就飘起了雪花。还没有走到半路，我就尿憋了，可看着车厢里沙丁鱼一样的人群，我犹豫不决，如果喊司机停车，自己没在最前面站，面对着一车人，不光自己有点难为情，而且坐在驾驶室内的司机不一定能听到……毕竟那会儿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有点胆怯，心里想，憋着吧！

可是越想憋，就越想尿。随着车的颠簸，人们挤过来靠过去的，我就越发想尿了……那会儿幸亏天气寒冷，大家又都在车厢顶上，个个脸色冻得发青发黑，谁也不注意谁，否则，我的那脸绝对算得上是凶神恶煞，肯定是一副上刀山下火海，龇牙咧嘴的形象，还不把别人吓个半死？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几乎被尿憋得快要发疯，快要失去知觉时，车终于到了学校所在地——州府合作。车刚刚停下来，我不管三七二十一，跳下车帮，冲到了路边的白杨树旁，就解开裤子……可是非常懊恼，尽管尿憋得连小肚子都痛，却一滴尿都尿不出来。尿不出来也就罢了，还非常痛。那滋味儿非常难过，以致于让我过了好多天，只要一想起来还有点后怕，小肚子也会隐隐约约作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