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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童年趣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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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名上学

我的童年趣事(三)

那时候没有幼儿园,我一直在家玩到八岁(虚岁)才上小学。报名那天,母亲把新做的一件白色粗布对襟小褂子,从柜子里找了出来,用了一个时辰帮我穿上。她一会帮我扣扣子,一会帮我把领口理整齐,一会把褂子的下拐拽拽,一会在我的前胸抹抹,一会在我的后背拍拍。

“今天你第一天上学,穿拽(漂亮)一点,别让人看不起。”我压根儿就不知道还有这一件新粗布小褂子,“妈妈也真能收藏,到今天才拿出来让我穿。”既感激妈妈,又嗔怪妈妈。感激妈妈,是因为她今天让我有了脸面上学;嗔怪妈妈,是因为打入夏以来我一直都是穿着父亲那件改过后的补丁黑色褂子,既丑又热。衣服穿好后,母亲从鞋蓝里拿出她自己用一块蓝色旧粗布做的书包,斜挎在我的肩背上,便带我到村东头去找高昌。

小学校不在我们村里,在离村约两里路东边一个大村子旁边,是解放前盖的大祠堂改成的小学校。母亲因为耽心我一个人走路不安全,所以带我到村东头高昌家,叫他带我一起去报名。高昌比我大三岁,已经是三年级的学生。“四婶(我父亲排行第四),你放心,我一定把你家大伢子(我的小名)平安带去报名。”

祠堂坐西朝东,改为学校后,大门前是一片操场,操场中间竖立一根高高细细的木杆,木杆顶头上面飘扬着一面五星红旗;两扇大门厚重漆黑,一边座立着一只石狮;从大门进到屋里,这屋原本是一个大厅,两头已经隔成了两间教室,中间只留一个巷道,供师生进出;再往里面走,有一个院子;院子北头两间小屋,是老师备课室,南头两间屋,是住校老师厨房;靠西面,是四大间正屋,也改成了两间教室。

高昌带我径直到老师备课室报名,有两个老师坐在条桌前,一个姓杨,名子忘了;另一个姓陈,叫陈自龚,大家都叫他龚先生。龚先生问我叫什么名子,几岁,家里有哪些人等等,他填好表格后,我交了钱(多少已经记不得了),顺手从书架上拿两本新书给我,一本是《国文》,一本是《算术》。我赶紧把两本新书小心谨慎地放进书包里,龚先生便领我去认教室和坐位。“你明天就来上课,坐这个位子。”龚先生交待完就走了。

教室里,已经有许多小朋友,他们有的在看书,有的在聊天。我坐到位子上,把两本新书从书包里掏出来,一页一页地翻开,如饥似渴地看着。可是,它不认识我,我不认识它,学习的样子做的倒是一本正经,一直到高昌来喊我一起回家。

罩鱼

十岁那年夏天,久旱未雨,村前的一条河流的水快要干了。一天中午,炽烈的太阳高悬天空,火辣辣地烧烤着大地,蝉虫爬在树上不停地鸣叫,大人们都在家里或树荫下乘凉睡觉,好多半大孩子不怕热,拿着推网和鱼罩,不是穿一条裤叉,就是赤裸着身体,下到河里罩鱼。

我在家门口看到后,也从家里拿着鱼罩,跑到河边,脱下裤叉,“扑通”一下跳进水中,右手抓紧罩口,左手托着罩身,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慢慢地往前趟,一时左、一时中、一时右“咕咚、咕咚”地往水里罩。罩了很长时间,一条小鱼小虾也没有罩着。

正当我泄气的时候,把鱼罩往水里一抛,鱼罩居然“咣咚”一下,接着,鱼罩直晃动。“呀,难道罩着鱼了!”我在想,“真是有心栽花花不活,无心插柳柳成荫。”于是,我赶紧拼命地将鱼罩往水底下的泥土里压,生怕鱼用劲把罩打翻,乘机溜出钻入河水中。我因为太小,手臂够不着罩里面,要想把这罩着的鱼捉出来,还真不容易。

于是,我大声叫喊比我大的孩子来帮我捉。正好,住我家隔壁的沂昌哥哥在我前面,他赶忙过来,右手伸进罩里,用劲一搅,水顺罩边直旋转,鱼再也没有那么大劲游动了。他乘机用大拇指和食指中指掐住鱼鳃,把足有两斤重的一条鲭头鲢捉出来,叫我赶快到河埂上把竹蓝拿来盛着回家。那种喜悦的心情,甭提有多高兴了,既然也得到了在家乘凉的父母亲的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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