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子上架无需赶

2021年3月30日。一直以来与刘同学视频为对联对诵的、热爱朗诵的、血管里流动着黄金的、半专业播音员水平的、他的大学时代的大美女同学，因为只喜欢写对联，却憋不出五言绝句，仿佛是有点伤自尊，直接撂挑子禁声，不再与刘同学男女生合作朗诵了。迫使刘同学只好另辟蹊径，寻找新的朗诵搭档。

这也许不能全怪她，谁让那天，刘同学的发小妹妹多了一句嘴说：谁写的诗最好由谁朗诵，还带头发出了自己的声音。我也是耐不住寂寞，耐不住显摆，耐不住拔尖，耐不住招摇，紧跟着也来了几嗓子。这可了不得了，直接给美女专职朗诵来了个下马威，当时我就后悔了，可是覆水难收，这不是明摆着把人家给得罪了吗。

刘同学倒不这么认为，因为据他说他的美女搭档经常在他面前拿搪，总是压着稿子不积极如期处理，他碍于情面还不能催，弄得他挺为难。这下倒好，她沉默是金，干脆好几天不发声，看那架势，离了她谁还能堪此重任，给你们点颜色看看，谁还敢抢班夺权。刘同学正巴不得把她拿下，因为他不喜欢她经过专业人士培训过的朗诵，修饰的痕迹太重，不自然，不亲切，不大众，不流行。于是他寻找新人，打算让他制作的视频从声音上来个改头换面，原来是蓄谋已久。

没想到他非要让我去朗诵，这不是赶着鸭子上架吗？他说听了你发在群里的那段五言绝句的朗诵，没想到朗读的那么好，听了好几遍，他还用河南话说：妮儿，你读得可好嘞。

我一听扑哧就笑了，立马回敬他：你个傻瓜，你怎么能叫我妮儿呢，乱辈分！

他说：妮儿是同龄人之间的称呼，辈分一点都没乱，真的。

我说：胡说！我姥姥就是正宗的河南人，我小的时候她就这么叫我，你算老几呀！

他说：那是你姥姥老糊涂了，是她乱了辈分，不信的话，你现在去问你姥姥。

我一气之下就去百度：“妮儿”在河南一般都是长辈称呼晚辈女孩的称呼。然后对他说：你还不抽自己大嘴巴子，左右开弓啊！闲的没事，斗两句嘴，开心呗。

说到朗诵这件事，我是真不擅长，大不了就是早年间，每天都有天天读，老师准备一份报纸，让学生念，有的时候就轮到了我。我倒是挺争气，不是读的带有播音腔，而是特流畅，不怎么磕巴，这算是我的朗诵经历吧。现在刘同学还挺推崇我，说我朗诵的很好。我说我就是一个哑嗓，他说现在就流行这种嗓音。那还不好说，既然流行，我也不用他赶着鸭子上架，我自己趴在架子上，就像俗话说的屎壳郎趴铁轨上——充当大铆钉。

自从应承下了这么个差事，那天到公园闲逛，看到一群老头儿老太太，煞有介事，一人捧个大红色的文件夹，轮番朗诵呢。我就凑上去听，我的奶奶呀，实在没法听，这就是刘同学一再嗤之以鼻的文革腔呀，还不如我的哑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