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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别三十年

推荐人:仙人球 来源: 阅读: 2.99W 次

“离别三十年,今日回延安,阳光照大路,延水金光闪……”。我和小金相伴相随,朝夕相处唱着这首歌这首名为《回延安》的革命歌曲。结下了生死的战友情。

离别三十年

他是部队文工队的男高音,我用手风琴为他伴奏,我们到营房、工地、哨所……,为那里的官兵送去充满战斗激情的文艺节目。

恰又是三十年了,小金的歌喉,还清晰地在我耳边回荡。《回延安》这首歌在十九世纪七十年代,广泛流行在解放军的队伍里,它的主旋和歌词同小金一样铭刻在我的心中。每唱起这首歌,感到小金仍在我身边。

今天,是小金牺牲三十周年日子。我从千里外的家乡,来到太行山中一处无人区的山冈上,辗转到他和其他六位战友的坟前,为他们献上一束山菊花蕾和一捧青酸枣。

小金的那座坟头本该是我的,是他替我占了。那是小金入伍半年后的初夏,部队安排文工队到最艰苦的连队去,体验一个星期的战斗生活。我和小金所在班的9名队员,来到小金战斗过的工兵11连,和那里的官兵一起施工打坑道。

该我上第一个夜班,就在这天下午,接到家里奶奶病故的电报。真应了我参军离别时,奶奶的那句话:“孩儿,让奶奶再看你一眼,我怕熬不过你复员的时候”!我伤悲地想奶奶、想家人。班长和战友们安慰我,小金他主动请求替我顶这个夜班。

凌晨3点,紧急集合的军号声,把全连战士警醒,全体官兵集合疾步赶到工地。原来坑道里大面积塌方,把7名战友埋在里面,其中有我们的小金。五个排的战士轮流进坑道搬石头,扒渣。附近兄弟连队调来兵力参加抢救,上级用直升飞机运来数十名医务人员的救护队,严阵以待,挽救这些战士一丝生还的希望。经三个多小时数百名的官兵的排险,我们只找到七具支离破碎、面目全非的战友遗体。

连队组织共产党员分开七组,每组负责为一名牺牲的战友,整尸洗身,入棺。当时我虽不是共产党员,也加入到处理小金的遗体的那个小组。

小金和6名烈士安葬在离工地五、六里的山岗上。烈士的遗属没有一个来部队哭闹,烈士中还有一位的父亲是南海舰队高级干部。那时的百姓都感到,为革命牺牲,死的起所。

只有小金的父亲来了,他带着15岁的女儿来的,我们文工队的战友,搀扶着他来到小金的坟前,这位老人眼窝里噙泪默默地说:“‘小萝卜头’和你一起光荣的战友!安息吧!要奋斗就会有牺牲的,活的人为你们感到骄傲!”。

第二天,老人就离开了部队,他要求部队把女儿留下,继承他哥哥的意志,部队同意了他的请求。

小金的家居广州市,父亲是一位南下老军人,后成为外交官。在中苏珍宝岛的战斗时期,他在蒙古人民共和国担任驻华大使馆武官。16岁小金被父亲送到部队,这位老革命要求首长,把儿子安排到革命最需要他的地方,最能锻炼人的岗位接受磨练。新兵训练结束后,小金被分配到工兵连打坑道。艰苦的施工,使他开始适应不了,他埋怨父亲的心太狠。父亲一封封带着毛主席语录,充满革命性的家信,部队的这座大学校的教育、培养和战友们的感染。小金的情绪很快稳定下来。

在一次连队联欢会上,小金的一曲《回延安》,倾倒一位正在连队抓点的政治部首长,不久一道命令,把他调入师部文工队。他出色的演唱,一位工程兵文工团歌唱家评价:是个很有发展潜力的男高音。

小金的妹妹没有辜负父亲的嘱托,在文工队刻苦练习基本功,很快成为能够担任革命样板戏《红灯记》中李铁梅。战友们还喊她:“小金”。

五年的军旅生活,我们告别了军营、告别了小金的灵丘,各奔东西。当铁梅的小金,现已成为广州一家音像出版公司的副经理。我掏出手机,接通了她的电话。当她得知我现在就站在哥哥的坟前,铁梅小金顿时没有了声音,停了一会儿,她抽泣地说:“老战友!请您替我给哥哥献上一束山菊花。替我给他行上一个军礼!”

我照她说的都办了,后来,我们又谈了许多我们战友的去向,我向他父亲问候,她告诉我,爸爸已没了十几年。我在小金的坟前,又为这位老革命深深地鞠了三躬。

小金:我的生死战友,我和你的生死革命友情,象你身边的松柏树会永世常青,只要我活着,就还会来看你!

邯郸矿务局云驾岭煤矿冯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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