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失望的旅途
四川的阿壩州是在學革命歷史時知悉的，印象中是一個荒蠻之地,環境條件惡劣,為中國共產黨的紅軍長征帶來了諸多的困苦,而選擇這樣的地方主要是國民黨防禦薄弱,可以避開國民黨的鋒芒,雪山草地成就了紅軍戰勝困難,成就了共產黨雄霸天下。
2009年7月,因十幾位私營企業主募捐四川都江堰震災,順道去了一次阿壩州的九寨溝。從雙流機場起飛,不一會就到了黃龍機場,從黃龍機場去九寨溝約在90分鐘車程，途中經過松藩。在松藩看到紅軍長征紀念塔,想起了學黨史所瞭解的西康。
時世的變遷、定是時勢的不同，帶給我的是幸喜和憂傷,好在幸喜多於憂傷,旅途總會是愉快的。剛下飛機，機場上飄著雪花,雖是稀落得有點孤單,但在7月裡遇雪定有好奇,想是紅軍長征的地方,又是一驚心,擔心著路途的險峻,然而心裡又生出了幸喜,能親眼目睹紅軍長征的地方,親身體驗紅軍長征的路,有了一股期盼的心情。一路過來,到九寨溝的景點,一種失望的心情縈繞著揮之不去,又糾結在所學到的東西是真是假、是有是無,相對比不解的太多了,變成了一個失望的旅途。
青稞一時躍入眼瞼,已經抽穗的青稞一片嫩綠,深綠的葉片已顯老態,有點萎萎的,卻緊緊的托著那一層嫩綠,蘊著又一個好年景。那青稞看上去與小麥沒有什麼區別，那是阿壩的主要糧食作物,也是藏區的主要口糧、看上去稀疏,收成有望卻是定局了。偶而間或有一片蠶豆的地塊,張著紫色蠶豆花的枝條,大多已是結莢了,似乎也看不出與江南的品種有什麼不同,只是季節差異大了。川貝基地的牌子在眼前掠過,聽導遊說松藩的川貝是最好的。
松藩的七月是綠的世界,因綠使人神爽,逃離了城市的囂雜,一旦融入這綠的人間，使人的身心受到無瑕的沐浴,變得心靜意淡,對生活產生了另一種奢望,真想做個現代的隱士,去擁有那清澈的水,清新的空氣,清朗的人間，忘卻一切的紛爭,拋開一切欲望，過讓人眼紅的平淡日子。這綠是現實的、是真實的,讓你享有一次脫胎換骨的歷程,受人羡慕。
掠過一個綠的夢境,那滿山滿坡的綠草漸漸隨著那夢飄離而去,撲面而來是墨綠的松林,聽著導遊的指點,熟知了原始森林和次森林的區別,又生出了一探那原始生物的好奇。直想融入森林之中,瀝心瀝肺地丈量森林的博大,可原始森林一般不開放,再說又在行程中,導遊也不停地勸說有專門遊覽原始森林的安排,而我的情思卻是被四千多米黃龍機場的雪、松藩的綠草甸、九寨的森林,乃至路邊一株不知名的野花、奇草,惹得心猿意馬。人是不能超脫於世的,因有太多的好奇,太多的欲念,太多的索取。
一路上藏族風格的建築映入眼簾,雖是多民族混居的地方,但一般離開了集鎮則以藏民為主,較少有漢民生活在這樣的地方,這可能就是文化的區別吧!地理環境的不同養育了不同的習俗和文化,而能承載這樣習俗和文化的是民族的魂,一旦失去了這樣的環境所特定的魂,那麼就會是失去了民族的特性,很多民族一旦融入到一個不盡相同的環境,不出二、三代就基本失去了原有的民族習性,就象移民去歐美的人員,第二代、第三代基本上就不懂原來的民族語言和民族習性了,被同化了，所以說,天地造物、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是亙古不變道理，人力是無法改變動的,天意造就了九寨這樣的仙境,或許一段時間因人的干涉會發生變化，原始的景色受到破壞,可一旦人的遠去,沉靜下來的九寨照樣會是美麗的天堂。
第二天一早,急切的心情促成了早早地投入到一睹九寨芳容的游程。景點的線路是固定的,節奏可以自己控制。可以乘車遊覽,也可以步行，因是團隊集體當是乘車，逐點領略了九寨溝的灘、海子、瀑等等，那景色是獨有的,可謂刻骨銘心的。
一路行來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到九寨到底看什麼,九寨的魂是什麼。九寨的山、森林、竹林、草、草甸,定有過越的地方,可能顯得更為自然,物種的生長環境和遠離繁雜人間擾襲的世外桃園,使一切都是帶有原始的靈性,這是最大的區別,但本質上是共性的,不可能因是九寨溝而變得本性上的變異,所變異的是無法比照的,更是其他地方缺少這樣的靈性。到九寨溝就是去體驗這樣的靈性,而這種靈性最誇張的表現是——水。
無論九寨的原始、九寨的純樸、九賽的虛張,以及九寨的民族性格,最豔麗的是九寨的水,是水使松林、山草、水蒲、劍竹等等,在大山的撐托下勾出了一幅美豔得誘人的畫面,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美侖美奐。不同色的海子,無論千萬年的鈣化沉積,只有水才能賦於他生命和靈性,否則無非是一塊形態各異的鈣化岩質而言。最神奇的離一段朽木都被水養得活了起來,且活得使你的眼神欲罷不能。
這樣靈動的水,這樣無爭的綠,這樣的古樸原始,無論在松藩、九寨,還是在其他地方。都宣告著阿壩的自然、無欲和原始、善良,它是自然朔就的天堂。人的一生會變化的,雖總會沿著一條主幹坎坷的路,跋涉在人間的艱險之中,也會因之而不斷地改變自己,這樣的改變當非常痛苦的,經歷的人們對痛苦的體驗,最終的抱怨,乃至爆發,都會是記憶的一段時光,是永恆的。對阿壩的印象,從理性到感性的變化,卻是愉悅的,愉悅得有點忘乎。
初蒙認知的松藩是不毛之地,是人類生存的險地。而實地去體險松藩的綠草、森林、青稞、蠶豆等，假如可能的話,不是渡假,而是養老於這原始、自然、美豔的風水寶地,這樣的體驗使我對阿壩的印象徹底地顛覆。阿壩是美的,歷來是風水寶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