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 散文 > 散文随笔 > 我的世界一路花开

我的世界一路花开

推荐人:遇见康城 来源: 阅读: 7.89K 次

校园里的海棠已经凋零,樱花开的正好,牡丹也正吐露芬芳。

我的世界一路花开

三年前,英杰突然问我:“咦,你为什么给你喜欢的女生都取个花的名字?”我一时哑语,无从以对。我真的不知道,即使现在我也难得一个合理而又确切的答案,我一直探寻着希望我有一天能够真正的了解自己,知道自己为何所想,去发掘自己内心世界那个真正的自己。也许那就是所谓的灵魂吧。

二零零八年,我真意义上的来到了一个像样的城市,当看着密如深林的钢筋水泥的架构,我怀揣的不仅仅是短暂的讶异与欣喜更有隐坠的不安心绪。在车水马龙的马路上我时常迷惘不知所思,似乎忘记了人就是一个感情丰富而又善于思考的动物。又当我看见绿化带上盛开的粉色花朵在阳光之下熠熠生辉,散落芳香。久违的欣喜渐渐燃起,不安的心绪如潮水一般慢慢退去。我问父亲那是什么花,他告诉我:夹竹桃。我欲前去摘下一朵他却阻止了我,并告诉我夹竹桃是有毒的,而我想去摘的并不是花朵而是花朵的美丽,然而花朵的美丽我却是摘不走的。那样的话对于当时的我来言是十分难以领悟的,尽管我已经是升入高一的学生了。渐渐的我越发的感受到城市的植被覆盖虽不及乡村但其色彩却要绮丽的多。

高中的岁月是甜蜜而又苦涩的,痛苦与幸福的集合经常使人有着迷茫困顿之感。高一那年,我知道了海棠花会在三月开放,白樱花会在春风里淅淅沥沥,飘飘洒洒,榆叶梅长着家乡榆树一样的树叶,玫瑰花的香味让人迷醉,我还知道清晨水系里的荷花会显得最美,十月桂花会像走过的一个打破香水瓶的曼妙姑娘,腊梅虽是有着忧郁的黄色而它的香气却能招来很多“嫉羡者”那年我被最好的朋友戏谑为“校园护花使者”。而他会在樱花雨中摆出一种夸张的姿势大叫道:“干申大那多!”我不懂,只看樱花碎羽残香在他周围随风曼舞翩飞。他骂道:“笨蛋!那是乾坤大挪移,没有一点儿幽默感。”我没有幽默感但我知道那确实很美丽,那段时光仿若玻璃做的。

像所有青年的的人儿一样我也有我自己的“春天”。我也喜欢上了隔壁班的一个女孩,干爽修长的乌发,美丽洁净的脸颊,给人一种纯净冰清之感,但她的美丽我仍不能言之其十分之一,我越想表达也就越发感觉到自己的拙劣。而就越觉得她的美丽她的冰清也越不敢接近。频繁的来去她的窗前竟不敢多看她几眼。冬末春初,我和那个最要好的朋友走在水系的水畔,腊风忽而旖旎忽而凛冽。我的眼前蓦然闪现出一朵跌落在碎石小路之上的白色花朵,清洁而又高贵。我弯腰拾起困惑而又欣喜,“这是什么?”朋友告诉我:“凌波仙子生尘袜,水上轻盈步微月。是谁招此断肠魂,种作寒花寄愁绝——水仙!”讶异之情自不言喻,他不无卖弄之意,却让我无可挑剔。而就从那一刻起我便记住了水仙,费解的是后来想起水仙眼前出现的确是隔壁班的女孩的模样,想起隔壁班的女孩我就记起水仙的名字。而那时的我已经不再喜欢对花朵动手动脚了,我已经知道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道理。当我真正融入城市我就开始思考父亲的话了。后来随着父亲的离去,这句话我也就更加对以珍藏。

“我所想要摘的并不是花朵,而是花朵的美丽,而恰恰美丽是我们永远摘不走的,当你想要摘取的时候你就是在破坏它。”是的,花朵和花朵的美丽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一个是美丽的外在物化形态一个是潜存的意识信息,美丽我无法索取带走,带走的只是物质的残骸。因此我把花朵的美丽就规划为花的灵魂。我不可能做上帝也做不了魔鬼,我不会破坏也不可能带走她的灵魂,但能够经常频繁的路过“她”的窗前,在花下沉思畅想。这也是为什么我不敢惊扰那个已经被我把她和水仙已经混为一谈的姑娘的原因,我怕破坏她,失去她。而从那时候起我就开始给自己喜欢的女孩取花名了。这也就是说被我唤作水仙,丁香,杜鹃的姑娘,她们的世界我从不敢惊扰,从不敢走进。这就便促使了我的痛苦。对于花儿来言我们的关系就可以相对的亲近,我可以毫无胆怯的望着她,尽管可能招来异样的目光,但只要她不害羞我不曾看够我就不会在意别人怎么看待,就像高中有人说的一样,我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花痴”。我觉得恰如其分,对这个称呼我早就欣然笑纳了。

二零一四年来到财大我依然看得见腊梅,玉兰,丁香,海棠,樱花的影子,这足够我欣喜!我依然能够沿袭我的兴趣,但惨淡的是我不再有可以真正认可我的伙伴了,我时常会孤独的站在花木之下,蹒跚于樱花雨之中感觉自己慢慢随花儿一样老去,凋零,甚至也会突发奇想——我会不会也熬不过这个春天。而这样的想法更是不敢言谈出来的,那自会遭来更多的非议。当然孤独也并非一无是处的,他给了思考的垦荒之地,给了我遐想的天空,给了我与花儿静处闲聊之暇。我无可否认这样的情趣是不无另类的,但我有我的幸福他让我更能感触到美丽的细节更能让我能感触到灵魂的温度,让我有股敬畏之感,让我有所信仰,有所感怀。

腊月份,我们去了碧沙岗。走进碧沙岗公园就有一种悄然的声音宛如一块落影一样跌落到我的内心世界,告诉我三月份再来吧,海棠会在这里开放。那时我便仿若与碧沙岗定下了出卖灵魂的协约,他将我的灵魂摄取葬于海棠林之下,三月方才允我取去。

当我看见校园的玉兰凋败,白樱花应经开始翩飞,法桐树也已脓出芽孢。我着急了,看着校园里那排排单薄的海棠树日渐美丽日渐香浓,我知道她怕是快要倾颓凋零了。三月尾的一个星期天我痛觉自己不能前去赴约。那一夜我真的梦到自己在海棠林下花羽如同雪花一样在我眼前飘零跌落,一地凄伤,满园的破败,而我在悲痛的哭泣,而痛苦却不能随泪水倾泄而下。清晨,当我记起我的梦来我就已经下定决心下午我便非去不可。也许有些人会始终无法明白也终生无法体会到那种来自生命深中处的那股呐喊有多么强烈,有多么不可抗拒。而这样的人我替他哀挽,因为他无法贴近美丽的灵魂,更无法感知这个世界是多么的绮丽丰富。

校园的海棠已经凋零,粉色的樱花,泡桐开的正好,牡丹正在准备大肆吞吐芬芳,丁香也已开些时日,玫瑰花已经在路上。我想我的担心是极其多余的,我不必害怕我会熬不过这个春天。因为我比别人更相信这个世界的美丽,更懂得如何呵护这样的美丽。

赞助商

赞助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