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折断了天使的翅膀

早就耳闻《天使的愤怒》是一部情节很有刺激性的好书，据说是写一位聪慧美艳的女律师曲折离奇而又险象环生的爱情故事。还听说这部书被拍成了电影，所以心一直向往之。这个暑假的江苏书展会上我终于有机缘和它相遇，当然就喜出望外地把它买回家，如饥似渴地读了起来。

原来这部书的作者是美国作家西德尼.谢尔顿，他是世界上唯一集奥斯卡奖、托尼奖和爱伦.坡奖于一身的作家，他被誉为“世上最会讲故事的人”，“通俗小说之父”。他的前17本小说全部登上过《纽约时报》畅销书排行榜榜首。据吉尼斯世界纪录，他是世界上作品被翻译得最多的作家，作品被译成51种语言，引介到180个国家和地区，全球总销量超过3亿册。《天使的愤怒》则是谢尔顿最负盛名的一部作品。《今日美国》曾评价道：“《天使的愤怒》将这位说故事的大师推至巅峰。”小说生动而又饱满地刻画了一位初出茅庐的女律师詹妮弗.帕克，她美艳而独立，游走在纽约最有权势的两个男人之间。一个是野心勃勃而又粗犷英俊的黑手党老大，一个是前途无量而又风度翩翩联邦参议员。但在她单纯而多情的眼里，他们是无微不至的情人。实际上在权欲的游戏里，他们是不折不扣不择手段的玩家。在他们俩你死我活的斗争中，她的爱反而成了最有杀伤力的武器。

我有个习惯，如果知道一本书被拍成了影视作品，我就喜欢一边看书一边看影视作品，既能更透彻地理解主题，还能多角度地享受艺术作品带来的愉悦感觉，所以对《天使的愤怒》也不例外。虽然早就知道影视作品大都要对原作进行一定的改编，但没想到这部电影改动得这么大。特别是电影的下部，情节有点无厘头，基本上和原作八竿子打不着边，也很逊色。电影的最后结局总的来说是美好的：正直善良、美艳动人的女律师詹妮弗.帕克最后既摆脱了黑手党的魔爪，也坚强独立地走出了婚外恋的泥淖，有尊严的和她仍然深爱的男人狠心地分了手，从此带着和所爱男人生的儿子，一起过着幸福安宁的生活，继续用法律的武器，做原来那个用满腔正义感为底层人民打抱不平的人间天使律师。这样的结局是皆大欢喜的，但和原作的结局完全相反。不知是源于电影编导太善良了呢，不忍心像谢尔顿一样这么残忍地对待詹妮弗？还是源于编导不敢像谢尔顿一样勇敢地地揭露美国社会的冷酷无情和法律的腐败虚伪？但我认为这样的改编效果很糗，电影反映出的主题不仅和作品的名字相去甚远，也和作者的创作意图大相径庭。不明白当时拍电影时还活着的谢尔顿怎么会同意他们这样瞎折腾的？还是原创作品带给读者的冲击力强，虽然结局很残忍，但更能让读者带着愤怒和同情，对“到底谁是真正罪犯”进行追究和拷问。

原作的结局是这样的：为了所爱人的政治前程，詹妮弗痛苦地离开了那个她深深爱着的男人亚当.沃纳。而她瞒着亚当偷偷生的孩子也不幸夭折，孩子的爸爸竟然对此一无所知。她由于孩子被绑架而迫不得已求救于一直垂涎于她美色的黑手党老大迈克尔.莫雷蒂，从此便她陷入了黑社会的漩涡而无力自拔。最后，由于黑手党内奸的告发，这个黑社会组织在亚当的调查和进攻下土崩瓦解。和亚当的关系被迈克尔知道后，她自己被他差点儿射死。因为卷入黑社会集团利益被审查，詹妮弗虽然最后保住了律师的资格，但却永远永远地失去了欢笑。

读完这本书后，我的心情很压抑，很沉重，到现在一想起来还是。当时甚至很痛恨作者谢尔顿的残忍：为什么要让詹妮弗有这样悲惨的结局？她是那么美好善良，富有正义感和同情心。难道是她罪有应得吗？如果她真有错，那她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这么单纯善良地相信男人所谓的爱情，把自己的所有都投了进去。最后才发现他们对她并不是真爱，是自私的占有和利用。可惜，等她明白时一切都完了，她实际上成了男人们尔虞我诈权欲世界的牺牲品。不错，詹妮弗是不由自主地卷入了黑社会集团，钻一些法律的漏洞，为他们的非法利益掩盖粉饰，这样做已经完全背离了她做律师的初衷，但比她坏的人大有人在，像纽约县的地区检察官席尔瓦，“他把自己装扮成一心为公众服务的仆人。而实际上，他是一个好惹是生非的泼皮无赖，向来不忘旧恶，也从不饶恕仇人。究竟什么是恻隐之心，他还是一窍不通。”还有那个完全迷惑了詹妮弗的劳伦斯.沃特曼法官，“她碰到过许多贪财，愚蠢而又无能的法官，但她敬重劳伦斯.沃特曼。他才智出众，德高望重。”而实际上，劳伦斯法官一直都是迈克尔黑手党的内线，从中享受着黑手党提供的巨额贿赂，一直到最后还在为迈克尔的垂死挣扎玩弄法律权术。“如果我当一个小时的囚犯，那我一定要让你的余生全都在监狱里度过。我一向对你关怀备至，难道说这次你要我告诉地区检察官，你替我办了多少案子吗？那好。你是不是想让我把你在瑞士银行的存款账号告诉全国税务总署？”还有亚当.沃纳，这个表面温文尔雅、绅士高贵的联邦参议员，实际上是个懦弱没主见，而又觊觎着官位前途的虚伪政客。由于他自己婚姻的不幸福，第一眼他就被詹妮弗的美艳动人深深吸引，“乍一见面，亚当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尽管詹妮弗身披旧浴巾，脸上不施粉黛，肩上披着湿漉漉的头发，可是一派天然风韵，依然不能不令人为之倾倒。”他是真心爱着詹妮弗.帕克的，这一点毋庸置疑。但由于他的软弱没主见，在政权争斗的游戏里像一粒棋子一样任人摆布，既失去了自己的幸福，最后又毁了詹妮弗的幸福。但这些更坏的人不仅安然无恙，还步步青云直上。这样的结局则能不让人愤怒？

冷静之余，我终于明白了作者谢尔顿这样写作的真正意图：通过写一位正直善良像天使一样的女律师詹妮弗，在那样冷酷无情、尔虞我诈的社会中一步步被陷害、被毁灭，那双想翱翔天穹的天使翅膀被无数双罪恶的魔爪血淋淋地折断了，从而来揭露美国政治内幕的黑暗丑陋和法律制度的腐朽虚伪。真正的罪人是那些玩弄权术的政客们，是那个已经腐败变质的法律制度。从作者对詹妮弗.帕克的描写和刻画上可以看出他对詹妮弗是满怀同情和爱怜的，甚至是深深钟爱的。

作者把第一次出场的詹妮弗就描写得卓尔不凡，与众不同：“詹妮弗.帕克今年二十四岁，身材苗条，深棕色头发，皮肤白皙，脸部表情丰富，一双碧眼显得又聪明又深沉。她的脸庞虽然说不上美丽，但却别具一种引人注目的魅力，眉宇间不时流露出高傲、无所畏惧而又敏感的神情。一言以蔽之，这是一张叫人看了难以忘怀的脸。此刻，她正襟危坐，凛凛然抵御着人世间的妖魔鬼怪。”在作者的笔下，詹妮弗.帕克就是真善美天使的化身，她从小受正直本分的律师父亲的影响，对法律有着浓厚的兴趣，特别是对法律赋予人的自由和尊严的权利非常崇拜：“如果美国的法庭一旦丧失了自己的权力，如果美国公民被剥夺了由陪审团审讯的权利，那么美国便不再是一个自由国家了。现在，詹妮弗已成了这一权力机构的一员。她心中感到无比自豪。为了给这一神圣的事业增添光彩，使它流传久远，她甘愿献出自己的一切。”就是这样的一位优秀女孩，却在做律师第一天的第四小时内被黑手党迈克尔冤屈陷害，差点断送了自己的律师生涯，还被小肚鸡肠的检察官席尔瓦怀恨在心，扬言要让詹妮弗把牢底坐穿。

就在贫穷潦倒、孤身一人到纽约打拼的詹妮弗陷入百口莫辩、孤立无援的绝望境地时，亚当.沃纳在她的生活中出现了，成为了她的救命恩人。亚当是纽约法律界举足轻重的人物，还被他的利益集团看好要竞争议员，甚至总统。本来亚当是被纽约界的法律圈子派来毁了詹妮弗，以给检察官席尔瓦出气的。因为席尔瓦对亚当的参政起着非常关键的作用。但富有正义感和同情心的亚当发现了案情的蹊跷，通过审查案宗判断，詹妮弗是被陷害的，并不是被检察官所说的“接受了黑手党的贿赂有意为之”的。虽然，检察官席尔瓦对他的仕途起着很关键的作用，也曾在他面前恶狠狠说：“我要叫她永远不得出头！”但亚当作为一名律师过来人，深知律师的称号来之不易。“那要经过多少年的苦读，多少年的艰苦工作才能到手啊！他才不会在没有取得确凿的证据之前就轻易地剥夺一个人的律师称号。”所以他费了一番周折，百忙之中亲自到詹妮弗的故乡西雅图去了解了詹妮弗的教授、同学、房东等，可以完全断定詹妮弗是被无辜陷害的。就是这样一个难以不落俗套的“英雄救美”故事，让我们的女主角坠入了温柔甜蜜的爱河，从此再也无力自拔。不是詹妮弗的定力太差，而是亚当的杀伤力实在是太强了，他是一位集才、貌、德兼优的极品男人。“只见过道里站着一个三十五六岁的男子，高高的个儿，金黄色的头发，宽阔的肩膀，鼻梁上架着一副角质镜架的眼睛。眼睛后面是一双寻根究底的灰蓝色眼睛，他身穿一套定制的高级西装。有着修长灵巧的手和精心修正过的指甲。“”亚当的父亲是个德高望重的参议员。亚当自己也是一个出色的律师。当他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于哈佛大学法学院时，全国各地许多家有声望的法律事务所都愿意聘请他。“”亚当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再加上聪明绝顶，别人自然对他刮目相看。他心里十分清楚，很多女子对他抱有非分之想。为此，他长期以来尽量避免为那些过于多情的女当事人办案。这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他和玛丽.贝思结婚已有十四年。他不赞成不合法的风流韵事。”但是他和玛丽.贝思的婚姻并不是出于爱情的基础，这就是他和詹妮弗婚外恋的根本原因。“他们俩家的避暑地同在缅因州，两家的房子挨得很近。她十八岁那一年，父母在一次飞机失事时双双亡故。玛丽.贝思差一点神经失常。世界上就剩下她孤苦伶仃一个人。他们就结了婚。“詹妮弗虽然美艳动人，但也是个自尊自爱、严以律己的女孩子。由于她的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抛下她们父女和一个十八岁的男子私奔了，所以她对婚外恋深恶痛绝，她自己更不会充当一个破坏别人幸福的三者。“她记住了比利.怀尔德创作的优秀影片《公寓》中的一句话：‘如果你爱上了一个有妇之夫，你不应该涂脂抹粉。’詹妮弗的母亲已破坏了一个家庭，使她的父亲心碎而死。这件事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她需要的不仅是一个能说会道、可以跟她同床共枕、暖烘烘的躯体，而是一个钟爱她，也为她所钟爱的人。”很显然他们俩都不是那种游戏人生的随便轻浮之人。但那具有穿透一切的电光石火般爱情的到来还是让他们败下阵来，毫无抵抗之力，毕竟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有着凡夫俗子的七情六欲。

但是，享受不该属于自己的幸福早晚是要付出代价的，虽然他们爱得是那么热烈。玛丽.贝思能够成为亚当的妻子，并扶持着亚当一步步走到今天，就说明她不是个等闲之辈。现在亚当面临着胜券在握的参议员竞选，玛丽.贝思怎能甘心放弃辛苦打造的一切荣耀？而涉世未深的詹妮弗又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玛丽.贝思知道了他俩的私情后，不但没有河东狮吼，而且更加柔情蜜意地对待亚当，精心设了个圈套说和亚当最后亲热一次就离婚，结果怀上了亚当的孩子。当亚当痛苦地告诉詹妮弗真相时，悲痛欲绝的詹妮弗断然和他提出了分手。亚当虽然爱着詹妮弗，但他又能给她什么呢？不论是从仕途的发展，还是从家庭的责任，他已无法离开玛丽.贝思了，实际上他还是把对詹妮弗的爱情放在了最后，他只有悲痛欲绝地看着詹妮弗离他而去。而这时，詹妮弗发现自己也怀上了亚当的孩子，如此深爱亚当的她，再艰难也决心独自把孩子生下来。因为那是能够留住亚当气息最后的办法。对于这一切，亚当一无所知。詹妮弗以为自己从此就能和儿子一起过上平静的生活了，谁知她早就成为黑手党老大迈克尔眼中垂涎已久的猎物，更大的灾难在等着她。

实际上詹妮弗第一天当律师所受的诬陷都是迈克尔所为。迈克尔因为涉及到一起故意杀人案，被检察官席尔瓦公诉审判。在审判前迈克尔就对将要在法庭上跟着席尔瓦一起办案的六个第一天当律师的年轻人的材料了如指掌了。因为詹妮弗是唯一的女性，最容易上当，所以迈克尔就把栽赃陷害的目标锁在了詹妮弗的身上，那时他还对一面之缘的詹妮弗没什么感觉。等这个事件过后，詹妮弗在亚当的扶持下，渐渐在法律界红了起来。他在报纸上、电视上总能经常见到了詹妮弗，就开始留意起她来。“迈克尔发现她长得极其标致。他还隐约感到她身上具有一种独立的气质，这一点使他心中不免为之所动。他久久凝视着她的照片。”迈克尔虽然是黑手党老大，为了野心也已和集团头头的女儿罗莎结过婚，但实际上从没有那个女人能真正打动他的心，他在女人那儿都是逢场作戏的。“总的来说，迈克尔瞧不起女人，因为她们太软弱，没魄力。就说罗莎吧，她像一条温顺的小狗一样，叫她向东，绝不向西。她给我管家，为我做饭，我需要她时就去找她，不需要她时就让她走开。”但每一个和他交往过的女人都深深被他迷住，不仅仅是因为他的权力。“他三十出头，沉默寡言，模样英俊，但脸上的横肉却给人以粗犷凶残之感。他身材修长，头发乌黑，发式入时，凸出的下巴上出人意外地长着一个小酒窝，一双青黑色的眼睛深嵌在眼窝里。““他一生玩弄过不少女人，他外貌黝黑，加上性格天生残忍，因此征服了无数女人的心。”但冷酷无情的迈克尔却对詹妮弗欲罢不能了。一方面他是垂涎于詹妮弗的美色和气质，另一方面也是被詹妮弗的聪慧和胆识所折服，想让詹妮弗为他的犯罪集团服务。于是迈克尔就开始挖空心思地想追求詹妮弗，但一次次被詹妮弗严厉辛辣地拒绝了。但这却更加让他迷上了詹妮弗，下定决心非把她追到手不可。“迈克尔还从未见到过一个有魄力的女人，一个竟敢向他说一声’不‘字的女人，詹妮弗却与众不同，她有胆识挂断他的电话。’她刚才说什么来着？‘我对你所要做的或所讲的任何事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兴趣。’迈克尔回味着这句话，笑了。她错了。他将向她证明她是大错特错了。“

如果没有儿子乔舒亚被绑架的厄运发生，詹妮弗可能真得就不能和他有什么交集了。由于詹妮弗的善良，经常帮助一些低层人民打官司，不收报酬。所以这次她就轻信了一个心理变态的杀人狂的话，等她发现真相时，儿子已被杀人狂绑架了。她简直要疯了！儿子比她自己的生命还重要啊！在这样的万分危急时刻，她绝望之际求救于了迈克尔。迈克尔不惜和上层闹僵，动用了他集团里所有的内线来布下天罗地网，最后终于救出了乔舒亚。从此詹妮弗就和迈克尔成了一条船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她没有办法拒绝迈克尔，虽然她的灵魂仍然痴爱着亚当，但她的身体已为迈克尔身上那原始般狂野的激情所意乱情迷了。“当一个人深深陷入邪恶后，他就会无所顾忌。詹妮弗想，这句话是否也适用于爱情呢？她意识到，自己之所以这样，部分原因是由于长期独守空房，沉湎在自己心造的虚无缥缈的梦幻之中，跟见不着也摸不到的意中人生活在一起，这种日子委实太长久了。她明白，自己将一辈子爱着亚当，也许这种爱不过是对那段坎坷的青春和初恋的记忆吧？”她一次次妥协为他的犯罪集团打官司，掩盖犯罪事实，让罪犯逍遥法外。那个曾经虔诚地膜拜法律的女孩，喜欢这首诗的女孩，“把那些疲乏不堪、穷愁潦倒、渴望着自由地呼吸的人们，都送来给我吧！把那些无家可归、饱经风霜的人们，都送来给我吧！“此刻却把法律玩弄于鼓掌之中，和以前判若两人了。从此詹妮弗在这个罪恶的漩涡中越陷越深，而无力自拔了。而迈克尔对她更是如胶似漆了。”他对她的需要超过了对其他任何女人的需要。他认识的人中没有一个能和她相比。使詹妮弗有异于其他任何女子的，是她的聪明，是她的独立不羁的个性。罗莎对他唯唯诺诺，其他女人则怕他；只有詹妮弗敢于向他挑战，她跟他平起平坐，他可以跟她促膝长谈，也可以共商大计。她不仅聪明能干，而且胆识超群。他清楚自己再也不会让她离开。”

詹妮弗就这样在情欲和罪恶的漩涡中越陷越深，难以自拔。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所以她接受上帝接受审判和惩罚的日子终归是要到来！在一次去墨西哥旅游的时候她有与亚当不期而遇，自然是干材遇烈火，两人又情不自禁地缠绵在一起。儿子乔舒亚结果就在这次旅游中头撞在了木桩上。由于未能及时治疗，乔舒亚回家后死在了手术台上。詹妮弗差点自杀而死，从此犹如行尸走肉。由于黑手党内奸的告发，迈克尔的犯罪集团遭到了亚当的致命打击开始分崩离析，节节溃败。迈克尔又知道了詹妮弗和亚当的私情，误以为是詹妮弗告的密，在最后被警察狙击时用枪射向了詹妮弗，自己也心痛地死去。詹妮弗也倒在了血泊中。

在医院中詹妮弗昏迷不醒。亚当注视着病床上詹妮弗那张分外苍白而又更加动人的脸，心痛不已。“亚当看着她，不由得想起几年前两人初次相遇时的情景。那时她是那么地天真无邪，曾那么愤愤然地冲着他说：‘如果真得有谁收买了我，我还会住在这个鬼地方？……你们怎么处置，都不关我的事，只要别来打扰我。’他想起她当时是那么的敢说敢做，那么的富有理想，又那么的易招抨击。她曾经站在天使这一边，相信正义，愿为正义去赴汤蹈火。究竟是什么使他变了样呢？他过去爱她，现在仍然爱她。是他自己走错了一步，整个地毁掉了他们的生活。他知道，只要他活一天，就无法摆脱这铭心的内疚。“

就这样，美国虚伪的法律制度的错惩罚在了詹妮弗的身上；亚当贪婪懦弱的错，惩罚在了詹妮弗的身上；迈克尔罪恶野心的错，也让詹妮弗蒙羞一生。冷酷狭隘的检察官席尔瓦，道貌岸然的法官沃特曼，一个个都逍遥法外。亚当继续在政坛上风起云生，被选为美国第四十任总统。电视上正在直播他的任职过程，他又怀了身孕的妻子、女儿一起在旁边自豪地望着亚当宣誓就职。詹妮弗关掉电视，“就像关掉了过去的一切：爱情与死亡，欢乐与痛苦。没有什么能毁掉她。她是个幸存者。她依然是一名律师。她要继续寻找那看不见、摸不着的正义。然而，什么时候欢笑从她的生命中开始逝去，却再也无从记得。”

但那对代表着正义和真理、良知和公平的天使翅膀，已在悄无声息中又一次的羽翼丰满，展翅翱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