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

那年苍山薄雪，秋风惹雨。把酒东篱，谁只影单行。谁侧畔听你，浮生于你。

你年少一程白衣开谢洛阳花，多怕你说是假面。抚发于肩。若今昔一别，一别永年，浮生尽歇。我怕你说单调，给你找来了我认为你最配和最配你的颜色。年少红衣，正值狂妄。而你甚至没看我一眼，直至我道了声“绝殊离俗，妖冶闲都”。你陡然回头，一眼便揽此风华。满座衣冠，都已淡去，仿佛遗世孤立。你有的，是风骨，与皮相。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可这一眼，今夕隔世百年，一眼，忘却。

所幸，有些人即使皮相改变，内在，是不会变的。你叫少，因为你在我眼里只有年少的模样。唯记那年忘却，你道“辰此一生，不负天下，唯负你”。又是一年陌上花早，我早早去了花期，你却静立在河岸，不惹铅华，不惊四座。一瞬，泪涌眼眶。你不再是我回忆里的少，你为你的国，我则为你。你在万人阵前一杯，说奈何。我是在那上空谈古琴的人。三百夜情歌，十二夜圆缺，对你来说，不知所和。那次你血披红衣，像极了我心中你应该的样子，可我，后悔了。你一袭红衣怒叱沙场，我只感慨当年多少为你受了点伤。最后，还是只剩初见时一瞥。梦里失约，只向歌里借。

在我心中，你只有三种模样。

这次，你黑衣无华，不只是怀恋还是怎么，也许是对上世弟兄们的愧吧。可这一世十多年，我们，没有任何交集。我不曾想其他。少你若不愿到来，他日，我定将不畏风雨，撑伞迎你。愿刹天下，无双。行歌一曲，每次提笔都临摹出你的身影

我画过那么些年，“虚室生白”，不过尔尔。

于是，你偿还了那一眼。

“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