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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幻篇5:月斜窗外分外白

推荐人:短文学用户2253双旻峰 来源: 阅读: 4.58K 次

柳叔是一个土不拉几的农民,只会挣点苦力钱,今天又接到儿子打来的电话,说谈的对象又黄了。原因是城关需拥有一套商品房,可眼下没有……

梦幻篇5:月斜窗外分外白

他心忧啊,有些隐隐作痛,站在窗台下,仰望着一朵朵云团像似豆腐脑一样呈块状慢慢移动在夜晚的天空,群星时晦时暗地显得那么迷茫,碎澜的月光华断断续续地洒落在窗台上,尤外触及伤感人的心房。

可不是,十个家庭九个难哟。

昨晚大家坐在一起,当下谈的是老生常谈的话题,谁家的孩子多大了还没娶上媳妇,谁家的女儿有些年龄了还没找对象,说后不免稍加感叹。如果谈到谁家的孩子考上了名校,都流出一种羡慕的心情。是呵,谁不希望自家的孩子能上进,总希望将自身没能完成的愿望,寄托于孩子身上,都有些恨铁不成钢心态。可惜,有些却偏偏不如意。而就是如愿了,又能怎样呢,还是难题在后呢!

而柳叔的一女一儿却也聪慧,先后都上了大学,虽说不是什么名校,那阵儿夫妻俩就有点沾沾自喜的心态。

为了培养儿女,风里来雨里去,艰苦许多年,到底让儿女完成了学业走出了校门,总算缓和了一项压力,似乎可以长舒一口气。

儿女都走上了工作岗位,好像可以省些心了,不知不觉几年过去了,新的烦恼又来了。

也是呵,谁不希望孩子长大了能顺利地为儿子讨个媳妇,女儿到了待嫁年龄匹配个好儿郎,这样轻快地抹去心灵上的一种负担,那是一件多么愉快的事。

可不……

然而,其实男孩子有多大了,乃未娶上媳妇,女孩已不小了,乃未找到对象。这才是一件当下值得父母日夜忧愁的呀。当儿女踏出大学校门,年龄就已经接近谈婚论嫁的门槛了,可是迄今谈婚论嫁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男孩子娶亲,据说一般要求要有一套新房子,或一辆小车。可是在农村针对许多家庭来说是挺艰难的,即使有,也负有一定的债务。因为作为父母为培养子女成才,已经神力耗尽,几乎年逾五旬,有些力不从心了。然而一般才踏出校门的孩子走上工作岗位的工资并不高,或三五年内却是徘徊在底薪阶段。所以这期间,在孩子本身来说,就是一段“青黄不接”的时期。而这段青黄不接的时候,也就是说在孩子本身是很难支撑起这种框架。象征性地说将是年近六甲的父母鼎力去完成,往往却被债务压得缓不过起来。

如果是做苦力的父母一年下来也挣不了几个钱,也许就因为这,之所以有些孩子对婚姻不着急。不是不着急,而是着急也没用,现实的很,而如今不是那年月凭劳力或讲究思想品格就可以找到对象。即使为爱情托付终身的女孩不是没有,也许不多,还得有那份机遇。既能通情达理为贫淡相守的既要有两情相悦的缘分,恐怕也是凤毛麟角。当然,这也无怪她们,看如今物流横溢,谁愿去持守那种贫淡的日子,即使有这份心情,恐怕也被左邻右舍挤得你没法缓过气来,更不必说容你独个儿闲庭漫步。即使你想这样,家中成员或也不依你。

有些事,的确是你真奋斗了,努力了,只可惜偏是不着调,走了许多岔路,依然被时代的趋势远远地抛在背后,这种滋味总会让你夜不能寐。

有什么办法,可如今穷富悬殊,有似天上人间,仿佛沧海茫茫,相隔甚远。

柳叔李婶或总是长吁短叹,或干着急却是百般无奈,看着这日子一天天瞅着一天天过,盘算着来年怎么样,可是来年的来年,还是复制着以往光景一样烂的酸。

瞅着儿女已近而立之年,依然婚姻未成,觉也睡不踏实,心口总觉得被沉淀的石头堵得慌。他就是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呀?儿女的婚事怎么就、就这么难呢!

回想孩子每年回家过春节,一家人总有许多话,至于孩子们说的那些道理,柳叔总觉得她们太年轻,说出的话有些旁骛。柳叔他总是希望儿女们凡事平凡一点,切合实际一点。他常在孩子面前说:平淡是福。可有用吗?柳叔又怎么能明白!时代的风潮已将他们的孩子卷入“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的季节里。

转眼又到十月了,一年的时间里又只剩下零头的两个月,不经意间刹那又过去了,有时候他真希望时光能被什么卡住。

望着人家喜悦,可他却愁着。因为过了这个年,孩子就已经跨过了三十的门坎。就更多了一份走向单身的危险,不是不可能,本乡就有好几例呢。

虽说如今三十年龄的儿女不算什么,还有一定的空间,担心的是年复年复制这种风景依旧的过失。可不是,岁月不饶人咯。

每听闻人家的孩子钧已完婚,他们夫妻俩的心就像在火中烧烤一般焦的很哪。

思前想后,他们自责地都觉得自个太没用,一直守着这份贫穷却把孩子拖累了。如果能像某人拥有那样的能力和家境……

可是自责有用吗?妻子李婶经常数落他:“你不是说平淡是福吗,现在可好”。

想到这些,心多纠结,果真是他的意识不符时宜吗?柳叔从心底缓缓曳过一丝凉气,慢慢觉两眼酸辣辣的。绕满沧桑半白的皓首,已是一副枯槁的脸容,在煞白月辉衬托下更显得苍老。是哦,柳叔他突感好累呀,浑身特疲倦地沿着窗台缓缓倒下……

山村的夜太寂静了,寂静的让人灵魂出窍。柳叔确实心疲太累。是呀,太累!他仿佛笼进一种梦幻状态,站在洪荒四溢的一座浮桥上,那种晃荡呀,让他惊魂落魄,吊胆提心。

“你是怎么了”妻子李婶刚好走进寝室,见丈夫躺在窗边地上,赶忙上前扶起问:“他爹,你是怎么啦”?

柳叔听到妻子的呼唤,慢慢地醒过来,说:“我觉、觉得好、好累”。

“脸色怎么这样苍白”?

“我想睡”。

“我早就说过,那样的事,太耗力就不要勉强了”。

“我指的、指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柳叔抬着无力的手按在心口,李婶有些明白了,不由自主地叹息道:“你的心绞痛咋又患了,哎!我近来也常觉得心口堵得慌”。

是呀,谁说不是呢!

窗外一阵凉风扑面而来,夫妻俩像被冰冷的凉水泼了一般,一身那个透凉啊,直觉刺骨寒心,于是夫妻俩不约而同地将木纳的眼神慢慢移向窗外,老目昏花中分明看见那一片乌云笼罩在屋脊的上空,而后洒落了一阵雨,然而瞬息间又飘散了,反而流萤点点似乎亮的有些出奇,分外灼眼。再看窗外的月色苍白的像石灰一样惨淡的刷满了墙壁,仿佛在袒示他们接近晚年的身心已是苍白无力。

可是,夫妻俩心不甘呀。他们俩默默地向着苍天祈祷,但愿那星星的亮光能启明他们失望的港湾投来希望的亮点,但愿那轮明月带给他们家真正的——男儿娶上媳妇,女儿带来半子团圆。

——双峰下楚溪畔溪源瑞竹园江霞二零一六年十月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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