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梦
“天黑了!”
“嘿,又不是第一次。我都知道,你说不说出来又没差别。”
“不,今天不一样。”
“非得如此?”
“不仅如此。”
“唉,快喝完这杯走吧。这楼顶怪冷的,还得听你神神叨叨,慎人的慌。”
“嘘,安静。”
“……”
“闭上眼,听听。有什么?”
“喏,汽鸣声,楼下夜市的叫卖声,三五成群的嬉闹声。呃,还有对面楼新开酒吧的音乐,真是够闹心的哩。或者再不济就是这楼下刚刚搬进来的新婚夫妇像猫吼的叫声。”
“那就对了。”
“对了什么?”
“我们为什么在这里?”
“嗯,我也在想我为什么在这里傻乎乎的回答一个酒鬼的风言风语。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
“说真的你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我可听说早晨到城东码头坐第一班船到对面那岸是很不得了的嘞。”
“那边对我来说太遥远,再说了离开了这里我出去根本什么都不是。不过你那么一说我倒是很想去一地,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在美妙不过了。”
“说来听听?如果够美,我明天就可以打包行李的,不过得需要点时间。”
“还需要什么时间?”
“道别咯,从小听外婆说如果离开的时候不好好道别的话,是永远不会再见到那些人。”
“或许不用了,你现在就可以和我去。”
“到那哩?”
“呐,隔壁单元楼,408房。到哪后倒下就睡,可美得嘞。”
“嘶,罢了,罢了。你离开吧,我兴许抽完这只烟就走了。唉可惜咯”
“可惜什么?我可是不觉得不和你继续待下去有什么可惜的。”
“道别咯。”
“呵,那我可是得好好向你道别哩,这个月的生活费全在你压扁的啤酒罐里了,免得你那过气外婆的话都成真了,那我可吃不消。”
“唔……”
“今晚你的衣服我先洗了,明天轮你,知道不?那我先走啦!”
“好……”
“……”
“这烟今儿,怎抽的飞快。嘶,也罢。或许有人在催我哩。”
话毕,大拇指与中指如划火柴般,飞出楼沿烟头还余火光,着实梦中那我对我说过来着,“那切真如火柴哩”转过身不咸不淡的对我喊了喊,便一身追了烟光出去。
俱寂,万宇今夜将倾,挥挥手一蹴抖。
咚,耳鸣一阵,便不醒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