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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般若波罗密多心经》(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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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选《心经》,为唐三藏法师玄奘所译。“唐三藏法师玄奘译”,仅这几个字,如果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过去,就大有来头。

说说《般若波罗密多心经》(2)

甚是“唐”,唐者,唐朝也,想到此“唐”,人们会极其自然地在此“唐”之前加上“盛”字修饰而誉之,而“盛唐”两字的话头若是提起来,恐怕很多人都会话匣子一打开就如江河之水滔滔不绝而且津津有味至手之舞之足之蹈之,这是俺们中国古代历史长河中的一个最为开阔的地带,政治军事经济文化国际往来等等一系列社会发展成就在此阶段浩浩荡荡而尉尉壮观。

仅从中国文化方面来说,也是从此时起更儒释道三足鼎立已然形成气候,其间中后期虽由于各种缘由而略互为消长,但总体来说,由于开国初期贞观之治之始即对儒教传统文化和佛、道等宗教一律优容且推波助澜,而气象万千。再具体到佛教来说,也是贞观时期,玄奘大师自印度取经留学回国,唐太宗为他设立译场召集国内学僧和文人名士数千人参加译经,这一盛事,毫无疑问是中国佛教史到目前为止最大的一件大事,同时也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也是中国文化史至少到当时,也是极具规模和影响的一件大事。

此前虽佛教文化自汉明帝时有白马驮经明确记载以来在中国传播已有五百年到六百年,而且净土、律宗、禅宗、天台等宗系已然形成并涓流而成溪,但到初唐时期恰逢一律优容,加上禅宗五祖门下六祖慧能和国师神秀两位著名弟子南顿北渐而禅宗大兴,种种机缘使佛教一跃而为纯粹中国化的佛教文化,这些佛教文化成果在唐朝时期各自发扬它们的门庭学系,形成中国佛教的十大宗派。这里是俺以最为简单的方式勾勒一下与“唐”字有关又与佛教有关而且与此《心经》的译者有关的相关话题。

甚是“三藏”呢,“藏”者,箧也,藏宝之物也,“三藏”者,“经律论”之总汇也,那么“经律论”此三者究竟是甚宝物非得以箧而藏之不可呢,而且以这个有形的箧子能不能藏得了呢,如此繁衍开去,则不仅俺亲自累煞,朋友们也会跟在俺后面晕煞,好在这些东西是佛学的基础知识,则俺在此亲自从略可也。在此只提醒一点,此“三藏”与前面的那个“唐”字结合在一起,即是人们对玄奘法师的尊谓,俺发现这一点很有意思,这个尊谓已经把玄奘法师在唐朝这个时期里所代表的佛教文化精神和所取得的佛教文化成就已经最为突出地显现出来了。

接下来是“法师”两字,即使不解,大体的意思也就是关于“法”的“表率”明摆在那里,既是“法”的“表率”,那这个“法师”就不是乱称呼的,就像一些人总喜欢充大,以别人的爹自居,别人真个喊你爹了,你能受得住么,反之,一些人有求于人时,恨不得真个去喊人家一声爹,巧言令色而已,这个时候被喊成爹的人也要注意了,如果你真个以为是爹,那你离孙子其实也不远了。

只是这个“法”字,意思太为复杂,可大可小,可虚可实,作为词语来说,又可名可动,作为名词来说,大,可以大到最根本的道理,小,可以小到具体的方法,作为动词来说,最为著名的句子可能就是俺们中国的老子那句“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这个时候,“法师”两字就可以掉过来成为“师法”了。这里“法师”的“法”,应当与“佛法僧”三宝中的“法”脱不了干系。那么“佛法僧”三宝又是甚呢?呀呀呀,打住打住,此与“经律论”三者同属佛学的基础知识,且按下不提。

再接下来就是“玄奘”两字,就事论事来说呢,“唐三藏”就是“玄奘”,“玄奘”就是“唐三藏”,而且是毫无疑问的“法师”,他既不会让人家去喊爹,也不会因为有所求而去喊人家为爹,当然这不排除他持之以恒地去守礼守戒或者收放自如地与人进行必要的交往。

俺的这些话也不是乱讲的,可以举一个例子,谁都知道玄奘赴印度取经是偷越出境的,而回国之时,在他已对中外文化交流做出突出贡献并造成极大影响而且在其后将可能继续做出突出贡献和影响的情况下,“太宗见之,大悦”(《旧唐书》),并问“师去何不相报”(《续高僧传》,此节稍后所引玄奘与太宗对话亦出自于此)?

“大师啊,你此去一路的艰辛俺都听说了,当时你离开大唐西去的时候怎么就不秉报俺一声呢”?太宗的言下之意已经很清楚了,“俺还是亲自对中外文化交流当然特别包括你到印度取回真经这事很支持的嘛”,而玄奘的回答也很妙,“玄奘当去之时,已再三表奏,但诚愿微浅,不蒙允许。

无任慕道之至,乃辄私行,专擅之罪,唯深惭惧”,玄奘的意思是说,“俺当年离开的时候,再三表奏过的,”但是玄奘并没有说出把表奏呈与何人,也没有直接说出那时大唐不允许出关,而是进行自我批评,“是俺自己的诚心所行之愿太微小而浅薄,没有被允许,但是俺实在太仰慕求道这件事了,由不得自己就私自出关了,俺非常惭愧自己的这种有违国家法令的行为,而且到现在还深深地恐惧着呢”,言下之意还是俺玄奘自己不妥,不怪责于当时自己的“表奏”是不是被人上交到太宗这里或者交到太宗这里而没有被批准,而且俺玄奘更没有怪责于当时国家的法令的意思。

应当说,玄奘的此番言语既给了太宗面子,也把当时的情况说清楚了,而且也让太宗不太好再去责备他的“乃辄私行”了。但是,太宗作为一国之君,当然不能明确赞同玄奘私自出境这事吧,可是毕竟玄奘是载誉归来而为太宗和大唐王朝撑足了面子,所以,以太宗这样少有的明君,当然就可以顺着玄奘的一番自我批评而既不失威严又可以寻出理由网开一面地说出如下这番话来,“师出家与俗殊隔,然能委命求法,惠利苍生,朕甚嘉焉,亦不烦为愧”,意思是说,俺当年禁止出关这事当然没错,但大师你已出家为僧,与一般的俗人就有所不同了嘛,何况你冒着生命危险去求法,也是为了利益俺大唐天下的百姓,这与俺的意思当然不是相悖的,所以俺对你非常嘉许,你就不用惭愧此事了。哈哈,瞧瞧这一番对话,玄奘和太宗都解决了各自装在心中的问题。

上面是就事论事,“唐三藏”就是“玄奘”,“玄奘”就是“唐三藏”,而且是毫无疑问的“法师”。就“玄奘”这个人来说呢,俗家姓陈,少年出家,法号玄奘,家世如何,虽有些个扑朔迷离,却也大体有脉络可寻,《西游记》里的唐僧只不过是《大唐西域记》玄奘法师的影子而且是变了形的影子,这些东西说起来虽然也煞是有意思,但俺就亲自不花功夫细说了。这里只特别强调一点,他是俺们中国佛教文化历史中因为最为出色而成就最为显著的经文翻译家,因为此番俺之“说说”所选《心经》,是“唐三藏法师玄奘译”,下面就可以落在这个“译”字之解的上面来。

这个“译”字么,说来其实话也挺长的,说起俺们中国的佛经之翻译,好些个高僧大德的献身精神和盖世才华以及他们跌宕起伏的人生之路都应当是不得不提到的,即使范围缩小一点,缩小到《心经》之译,也有七种之多,其中最为著名的除了“唐三藏法师玄奘译”,还有此前的“姚秦三藏法师鸠摩罗什译”,此译本也极为出色,不因“唐三藏法师玄奘译”而掩“姚秦三藏法师鸠摩罗什译”其极为出色的译本之光。

既如此,再删繁就简,鸠摩罗什也是避不开的话题。但为了不再展开,俺在这里也只是略提几点:一者么,鸠摩罗什之《心经》译本共260字,其影响力绝不亚于玄奘之《心经》译本。二者么,鸠摩罗什其人经历也极具传奇色彩,当时俺们中国西域各国当然也包括汉地为了“引进”他这个人才甚至动了不少干戈,可想而知他当时对俺们中国文化的影响力乃至一些政治影响力也是好生了得,正如玄奘就多次被太宗劝说还俗出任辅宰。

这里朋友们不要误会,由此而得出原来佛教在俺们中国古代还能左右朝庭政治的结论,其实在俺们中国历史上,佛教也好,道教也好,始终都没有直接地影响到政治的作用,这些宗教,它们虽在不同时期虽因一些机缘略为彼消此长于学术地位的纷争,但总体来讲是逞三流同汇或者说鼎立而足局面,可想而知俺们的中国文化(当然俺们说中国文化时绝不可以甩开儒家而不包含进去)的这一个“融”字的确好生了得,那么多帝王向佛向道,却除了西藏地区政教一体的长期统治以外,以汉民族为主体的历朝历代就从来没有出现过政教合一的情况,这一情况如果研究起来应当很有意思,至少可以看到俺们中国儒文化的强大生命力和它的巨大包容性,也可以看到儒释道三者其实有很多相通之处,还可以看到佛与道有所为有所不为的价值取向,等等。这个课题不知道有没有人提出来过,以俺个人的看法,是值得很好地研究的。

这个“译”字的话头还没有完,至少还应当提一下,这个“译”字,到玄奘时期,有了“旧译”和“新译”之分,而且玄奘时期就是最为明显的分水岭。分水岭的标志就应当是玄奘提出来的“五翻五不翻”,这里也不展开了,可以说到后面的内容时能够涉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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