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癌症“朋友”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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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早起,我推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个人。此人我不认识,他会是谁呢?那阴暗暗的背影,发出了令人发怵的气息,天色很早,我在害怕的影响下向后缩了缩脑袋,欲关门。

癌症“朋友”来访

“朋友,你就是这样将人拒之门外的?”了无气息的影子就连声音都是那么的苍白,我关门的手给冻住了。

“谁?你是谁?我怎么不认识你?”我都听见了自己颤抖的喉音。

“真是健忘!请我进去,我就告诉你是谁。”我敢不让他进入么?他那飘飘忽忽的影子,直接移了进屋,我一时步伐变得十分沉重,跟着进屋了。

里面的灯不知何时全开了,亮堂堂的,我的心在光芒的撑腰下就显得要大方了起来,目光紧紧得盯着他看,想从记忆里搜寻这个曾经的朋友来,对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心思,慢慢的开口。

“我姓癌名症。癌症。”

冷得可以崩掉人的牙齿的话,我无法面对,口里却捣鼓出来了:“你是艾正?在哪儿工作,我们好像不认识......”语无伦次。

“是癌症。听清楚了是癌症,可以杀死人的癌症听明白没?”影子更加黝黑了,他似乎一点不怕头顶上刺目的灯光,“我四海为家,走到哪儿,就在哪儿驻扎,嗯,你这儿不错,我看我就在这儿住了。”

他阴森森得望着我,好像在等待我的回答。

“不!”我很拒绝了。

“我也不是白住你家,我会给你好处的。”癌症没有走的意思。

“就是给我一百万,也不成。我需要一个健康的身体。”我的语气从来没有如此硬过。

癌症的目光阴冷了起来,射在我的身上,热血顿时萎缩起来,一点一滴的寒冷,掉进了冰窖的感觉就是如此模样,双脚移动不了,双手给胁迫了,嘴巴都无法开口,意识也逐渐模糊了起来。大约一刻钟过去了,甚至是更长,时间仿佛冰冻。渐渐得我恢复的知觉,热度转了回来。

“怎么样?这一分钟的滋味不好受吧!你还拒绝我?那么你们的家人都将会是生不如死。”癌症是一个魔鬼,我无法拒绝,就像是一个赌徒输光了家业,还将自己的命都卖掉了一样的悲哀。鬼知道,我在漫长的一刻钟里煎熬,他却说是一分钟,很难接受。

“只要你答应我在你的体内居住,保准能让你活过五年,如果你的心态能再好一点儿,我还会让你活久一些。”癌症在安慰着我的心,如同在戏弄一只小狗。

我心不甘得问:“你为何要选中我?难道是我够倒霉么?”

癌症并没有马上回答我,指了指角落了那只破轮胎让我解释。我知道那车轮胎的废弃,并不是用得时间过于漫长,而是它被一些废旧的钉子和尖锐的石头扎得遍体鳞伤,才过早得夭折的。如果我不经常走小路,穿过狰狞,它也许可以再服役三四年的。这和癌症选择我有关系吗?

“你晚上几点睡觉?”癌症将话锋一转。

“十二点之后.....”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却无法理会。

“一个月能按时吃饭?”

“早餐经常不吃,晚上吃夜宵,不等于不回来?”

“呵呵呵....补回来了?如果我打你一巴掌,给你揉一揉,是不是补回来了?”癌症的笑容很得意,我却很失意,胃部在隐隐作疼,是胃病犯了,我赶紧捂住了腹部,细密的汗珠子在额头上密集着。

“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选择你了吧!好了,你也不要灰心。只要我在,你就能去医院开证明,你就能提前退休,你知道三十五岁的人就退休了,那是多么令人羡慕的年纪啊!工资照样领。”癌症稳稳得抓紧了我的心,我无法反抗,眼前一黑了。

照他所说,我去了医院做了检查是胃癌。我心里并没有凉透,这一切都是注定会这样。我喜欢吃辛辣的食物,酷爱喝酒,每次都会海量了去!熬夜玩游戏那是多么有趣,我透支了我的身体,身体也就请来了癌症来整治我,我活该,我毫无怨言,只是可怜了我的那辛苦的妻子,每天都操劳为我为孩子,享福是没有她的份。一阵的悲凉在心里穿来穿去,手里的那份死亡等待的通知单随风舞动,炫耀自己。

癌症安慰我:别哭丧着脸,哥们!你应该高兴一点,否则你会死得更快一点,你的工资就很快没了,你要为家庭多得一些工资才对。我可不想在你的体内一两个月就要拜拜,另外寻找新的朋友,好辛苦的。

我忍住了悲伤,退了休在家休养。许多的新老脸孔都来探望我,用那怜悯的目光扫视了我很久,还在一边查看了我的癌症通知书,才摇头而去,留下一句:可惜,好可惜的人儿,这么年轻就要去天堂。我在叹息声里,感受凄凉。那声音好像他人的悲叹,与自己没有关系似的,我就这么躺着,无语的躺着。妻子与儿子都显得很悲伤,每天都跟要告别似的,泪珠儿噙在脸上。我的心被纠结了,被扭伤了,我还没死呢?为何要这样?

我决定每天都要去户外走走,去看看大山与朝阳;我决定每天都要早起早睡,不要与瞌睡较劲给它一点面子;我决定让出辛辣的食物给健康的胃们,我的胃就不再搀和了。每天的空气都很好,水流都在生命里泡脚,鸟鸣声在叶片里呼吸,牛羊的嘴巴在咀嚼着心生。多美好的人生!我无法不眷恋,我不需要妻儿的陪伴,喜欢一个人走走,走在泪水里,又从泪水里走了出来。慢慢的适应了这种习惯。我尽量让自己快乐起来,不再与癌症哥们大招呼了,他爱咋滴就咋滴!如果他鼓捣我的胃,我就大声在山顶上歌唱,唱信天游,唱武则天....癌症累了,摇摇头,埋着头睡觉。

原来,我开心,他烦恼!这好办。我不再把他当一回事,就这样耗着,不就是让我疼么?我能忍着!我也会和妻儿一同散步了,快乐了。

在各种的中草药的帮助下,我的快乐不断得滋长。癌症再也忍不住我的新一种的活法,大声的抗议:如果你再如此胡闹下去,你将会回到工作岗位去辛苦;如果再无视我的存在,我会报应你的家人的。

家人!我的心中一凛。这个家伙也太顽固了,可恨了!我沉默,沉默是爆发的前奏,妻儿的身体一向很好的,他如何能趁虚而入?

“你可以侵染无病之躯?”我的问话,他不回答,“呵呵呵呵....你还是乖乖的出来吧!我可不想养一个寄生虫。”

癌症不言语,我再问,他还是不言语,大概是他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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