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觞泪4
第六章迷失
他只是像蛇一样，被他盯上的猎物只能到他的腹中。
“你放过我吧！我求你了”我沿着门颓然的坐在了地上，再也顾不上在他面前仅剩的一点自尊，眼泪默默的流下，披头散发毫无形象可言。
微弱的灯光打在我的身上，每一道光像一把锋利的剑刺在心里，拔出来只能血流成河。
他站在灯光下，眼里是他高大的身躯，像天神一样，我是那么卑微，在他的庇佑下苟且偷生。
“林启，我不知道怎么说你，你这样做只能说明你看不起自己，你在作践你自己，这样很下贱。”他在那里用冰冷的话对我最终审判。
泪刮走了心里保存的温暖，他说得没错，像我这样懦弱的人还想要在爱我的人面前保存脸面，真是痴人说梦，自己都看不起自己，糟蹋自己，别人又怎么看得起你，怎么会对你尊重呢。
“我怎么做跟你无关，你看我碍眼，你可以走，没人留你。”他说得话终究还是激怒了我，那一句句话像是箭一样刺中我的灵魂。
他没想到我这强弩之末还有力气反抗，带着凶光的眼神看着我，我被禁锢着，憋着气动都不敢动。
他一步步走了过来，脚踏在铺了地毯的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你就真这样破罐子破摔？”
“我把你从这里带出去怎样？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他用充满戏谑的眼生俯视着我，手里不知何时端起了一杯酒在手里摇晃着。
“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心里最后的一片绿叶也变得枯黄，眼里的泪已经流干，麻木的说出口。
说出这句话，心里像是松了口气，想起他说过我执着，固执，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也许是真的喜欢我，但我不喜欢他，高中时我能避着他就避着他，即使很多题做不来，宁愿去问隔了几张桌子前面的杨辉也不想去问前面的他。
不知什么时候，我对他心存顾虑这么深，在班上当着透明人的我，独自守候眼前的宁静与孤独，看着他们的青春在我眼前烂漫。
如果有人问高中时印象最深刻的人是谁，我回答是秦浩然，这个带着光环的人把我的卑微毫无保留的展露出来。
“林启，你从来都是这么倔，不管什么时候你都咬牙死撑着，这样有意思吗？”他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我面前。
“你想怎样就怎样吧，把我从这里带出去也好，留在这也罢，我不会在反抗了，不过我还是想留在这里，因为不想看见你。”我有气无力的说着，灰姑娘和王子的故事只有童话里才有，现实中我只是活在自己世界的我，封存的心不想被任何人打扰，而他是我遥不可及的妄想。
他听了我的话，手里的杯子向我扔来，里面的酒散发着香味萦绕在我周围，有着散不开的落寞。
他看着眼前这样落魄的我没有了一丝同情，步步逼近，把我从地上捞起来，按着我的头亲了下去。
那个夜晚，他没有丝毫怜惜，那种痛痛到了灵魂，贯穿着全身，实在熬不住了，我终于求饶了，求他放了我，求他不要用家人来威胁我，他不顾我的哀求，用他的方式在我身上掠夺。
当我渐渐清醒，看见了他朦胧的背影，我想起来，忍着身上的疼痛，他发觉了背后的动静，转过身来，眼睛看着手扣着扣子，说道：“林启，你不再值得我珍惜，以后也不会再来找你。”
说完，转身就走，坚挺的身躯在我眼里离开得那么失落，我茫然的看着四周，想起了他跟我告白的那个夏天，他不像现在这样转身得干净利落，那时的他还带着期待。
“喂！喂！喂！我听零零七她班上的人说，她退学了。”李越拿着书包准备出门扯着嗓门吼着。
“对啊，昨天我去办公室拿资料的时候听老师们在说这件事呢，从办公室里出来我就打电话给零零七，可是她的电话关机了。”陆意然端着根凳子坐在寝室门口系鞋带，一边系，一边接话。
寝室里四个人变成了两个人，傅清红偶尔回来住两天。有些略显清净的寝室被她们两个热闹起来。
“那她这里的东西怎么办，也没人来给她收拾。”李越看着那空荡荡的床和书桌，不由得伤感起来，想起以前四个人在寝室温馨的画面，还记得刚开学的时候，零零七走错了房间，还在怪老师给安排给她的床分给了别人，那时的她态度很强硬，根本不知道是自己搞错了，那个人被她赶走了自己住了进来。
好在，那个人遇到了他的老同学，和那个人搬一起去住了，仿佛注定了林启要走一样，现在又回到了原位。
“我怎么知道啊，不过林启走了，晚上就没有人带烧烤了，也没有人陪我们一起去吃干锅了。”陆意然摆弄着身上的衣服说道。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你这个没良心的。”
“我怎么没良心啦？要是知道她家在哪里，我一定跑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叫她回来上学。”
这个寝室注定会离开，寝室的人注定会分散，只是没想到这么早。
在夜凰的日子，我跟随着堕落者堕落，进了深渊，里面黑黑的看不到希望，我不会喝酒，他们以为我是在装，就逼着着我喝，没过多久我身上就发了红疹，我热得难受，那些人就冷眼看着，那个主事的人看我瘫软在地上，踢了我两脚，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说“这么没用，早知道钱都不借给你。”
我就像被淘汰的产品，搁置在一旁，没人理会，我成了那里面的服务员，偶尔有些客人的手在我身上摸来摸去，开始还有些不习惯，因此老惹来麻烦。
在那种纸醉金迷的生活中，我渐渐迷失了自己，迷失我的坚持。
去那里的人非富即贵，即使那些肥得流油的客人我也照样笑脸相迎。
“去送给2203的客人。”夜晚是最忙的时候，刘经理陪着几位客人，抽空拿出怀里的请柬吩咐着我。
我接过请柬，有点忐忑不安，因为我头一次送请柬出去，我不知道怎么对那些客人说。
不知不觉走到了2203包房，我轻轻敲了门
“进来。”里面的人回应道。
“先生，这是刘经理让我送来的请柬。”我对站半弯着腰对前面的中年男子说道。
那个男的并没有立刻接过我手中的请柬，而是抬起了我的下巴，恶心的亲了我一口。
我忍着他嘴里的酒臭，等待着他放开我，他笑眯眯的对我说：“你没服侍过人吧？”
我又重复了刚刚的话“先生，您的请柬。”
“好吧，你下去吧！”他松开了捏着我下巴的手，我松了口气，转身离开，他的眼神盯着我毛骨悚然，出来后才发现背上的衣服已浸湿。
第七章救赎
没过多久，经理就叫我人把我带去车库，进来两个多月，我第一次出了夜凰。
我坐在奔驰车里，没有问司机带我去哪里，看着两旁的路灯，像是太阳一样温暖着我，第一次发现阳光是这么的温和。
短暂的旅途结束了，我来到一座大别墅里，下人带我着我进去，发现客厅里坐着的就是今晚亲吻我的客人，那客人没有就叫我坐，只是淡淡的撇了我一眼，叫下人带我去洗澡换衣裳。
知道自己今晚在劫难逃了，压抑已久的心在这时仿佛要爆发了一样。
可贵的是还有那么短短的时间让我缓冲，我这是想起了秦浩然，想起了我可笑的固执，浴室里的水雾是那么的美丽，里面有着他，他就在阳光下对着我笑。
我用手挥开了去，即使我的身体再肮脏，我也绝对不允许有人污染我的灵魂，恍然，才知道自己进入了深渊，不可自拔。
看了看四周，没人看管，我想到了逃走，在这两个月里仅靠着客人给的小费生存，在我看来，那里面工的人差不多都是冲着小费去的。
逃走，又能逃到哪儿去呢？既然欠下了债，那就还吧，出卖身体没什么可耻的，我自己安慰着自己。
就在我准备以身赴死的时候，别墅外传来的急促的鸣笛声，下人们急急忙忙的去开了门，我穿着睡衣愣愣的看着外面的人走进来，是她！
我有些惊讶，傅清红，看着往日的室友站在我面前，恨不得找个地方躲起来，她淡淡的撇了我一眼，我以为她就这样走上楼去。
“我打死你个贱人。”她从后面把我踹倒在地，恨恨的对我说。
脚腕处传来阵阵疼痛，但我顾不上那些，我双手抱着头，蜷缩在地上，迎来了她的拳打脚踢“我打死你个贱人，打死你，打死你。。。。。”就在我头晕目弦，两眼昏花的时候。
“住手”这两个字真是天籁之音。
那个贱男人终于从楼上滚下来了，我心里想着。傅清红也停止了对我的殴打，看着那个男人就骂“你他妈的不是说爱我吗，要和我结婚吗，为什么你要出去找女人。”
看着傅清红哭红着眼睛对那个男人骂着，我心里没由来的一份愤怒和悲壮。
那男人见傅青红哭了，快速的跑了下来，哆嗦着手揩着她的眼泪，“我是有苦衷的，我，，，，我，我不知道怎么对你说。”
“沈先生，东西到了。”外面的下人突然进来插了句。
傅清红气红了脸，顿时转过身找我撒气，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的我又被她扇了两耳光扇在地上“你个贱人，你说，你买了什么东西来讨好沈昌？”
“我没有”我捂着脸生气的对她吼着。
“没有，那我倒要去看看是什么东西了。”傅清红不管沈昌的阻止，就接过下人手里的盒子。
沈昌心急如焚，深怕傅清红见了里面的东西，就伸手过去抢，没想到傅清红一个没拿稳，里面的东西被摔了出来。
在场的人都瞪大了眼睛，只有沈昌用手蒙住眼睛不敢直视。
“这，这，，，，，，”傅清红看了里面的东西吓得说不出话来，眼泪涓涓往外流，疲惫的我只想远离这是非之地，没想到看起来衣冠楚楚的沈昌居然爱好那一口SM。着简直就是衣冠禽兽，幸好今晚傅清红跑来救了我一命。
之后，傅清红来夜凰找过我，我觉得我最大幸运就是她，是她让我脱离了深渊。经过这件事让我想通了，让我摆脱了束缚我的心魔，那就是在未知的黑暗中求生，自己的尊严是可有可无的。
曾经，我想报答我爸妈，想用自己挣得钱去挽救我妈妈的生命，让一家人不在那么看苦，秦浩然提出借钱给我，我心动了，我明知道有着和他扯不清楚的关系怎么可能向他借钱，四面楚歌的我心里受着的自己做人原则的折磨。
直到这件事发生了，我想疯了离开夜凰，我渴望外面的生活，在深渊里，即使自己再怎么想干净，满身都还是臭的。
我找傅清红借了三十万，还了高利贷，剩下的三四万拿回了家去买了摆地摊的工具，爸妈只知道我找同学借了钱，但不知道这么多，也不知道我因此卖身去了夜总会。
妈妈一直很愧疚因为她让我退学了，我跟妈妈说，“只要你好起来，我做什么都值，我还想吃你给我做的麻辣鱼呢！”
我和爸爸慢慢摆起了地摊，做起了小本生意，我们再人流量多的街上，广场上到处推着卖，爸爸笑我说“林林，你这个林妹妹变成了黑炭头了。”
“哈哈，爸，你是一块大炭头呢！”日子虽然辛苦，但过得很开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