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愛 《香港來的女孩》【第三手】
【Anamnesis＊呆顽琅的回忆录】
……
我跟“约瑟芙”还是第一次的这麽靠近！
那天在饭店里，我鼓起勇气走向“约瑟芙”跟她合照。
然后她说想不想跟“发仔”合照，还拉着我去拍照。
台湾的一夥工作人员看我们在拍照，
随即起身争先的抢跟明星们合起照来。
我又跟“约瑟芙”说要跟“王导演”合照；
她又拉着我走到“王晶导演”身旁，
说：『导演，吾朋友可不跟磊合影纪念！』
“王导演”没说话，起来走到窗台前，挥手要我走过去拍照！
……
暑假里，电影公司同时拍了很多戏。
“约瑟芙”知道我没工作，又帮我介绍很多工作！
有拍戏时，就去帮忙搬道具、布置拍戏现场。
没戏拍时，就睡在拍戏现场，美其名是“看顾现场道具”。
“约瑟芙”常来探班；还会带东西给我吃。
记得有几天睡在“北投”山上“中和禅寺”的“新乌龙院”拍戏现场，
每天半夜大约11点的时候，“约瑟芙”都会来看我。
顺便带来“云吞面”给我吃。
〈以后常记得那个夜半11点钟；去年因为工作关系，认识一个女孩。
她也常常会在夜半11点左右登入MSN，电脑视屏会咚一声，吓一跳的；
然后我写了『等伊咧半暝11点那时』。〉
“约瑟芙”喜欢说：『看我吃东西，好像东西都特别有味道！』
我会回她说：『大家都这麽说！』
记得以前“表姐”也这样说；放学以后我们会一起去吃“阳春面”。
她也说过，跟我一起吃东西很过瘾。因为我一下子就吃完了。
〈注：“表姐”是我写“梅湾的情箴”那个青梅竹马的女孩。〉
还有一次“郝绍文”他家要搬到“淡水”，我们去帮忙；
搬完后，“郝妈妈”到“可利亚”请吃火锅，她也这麽说过。
其实，我想她们是要说，我像夜叉吃恶人一般的狼虎吞咽吧！
拍“校园敢死队”时，“约瑟芙”又来看我两次；
一次是在台中的“青年中学”。
那天拍夜戏，在一个农会谷仓的巷弄；
烧营火里有“林心如”、“林志颖”、“金成武”、“张立威”，
〈注：“张立威”是“转角*遇到爱”演“阿达”胖胖的那位男生。〉
好像还来了“徐若瑄”跟“吴奇隆”。
“林志颖”开着一辆“March汽车”，喜欢把衣服挂在后座里。
拍摄的空档，大家弄“巴比Q”吃着；
“约瑟芙”走来，大家都当笑话说着：『那个磊来看你了！』
本来她跟“金成武”要签名，但是“金成武”喜欢画漫画。
后来画了一张画送给她；也在我的衣服留下一个人头漫画造型的签名。
另外一次则在“乌来”的“长虹桥”上拍高空弹跳戏时；
“约瑟芙”也有来！
记得“林心如”跳下桥以后，许久都没反应。
工作人员很紧张，所有人对着桥下大叫『心如！……心如！……』。
印象里“林志颖”叫最大声！也最着急！
那时“林志颖”就已经是白晢俊秀的男孩了。
“约瑟芙”曾笑嘻嘻的向我说，台湾的男孩都长的好美！！
我一直以为“约瑟芙”是“长宏电影公司”的员工，
或者是老板“吴敦”或是老板娘“许佩容”的什麽人！？
不然为何老是在拍戏时出现？
在“中山北路六段”拍“天使心”时，“徐若瑄”跟“江国彬”演床戏，
她来盯场。
〈注：“江国彬”是目前三立电视“天下第一味”演“巡警”的那位帅哥。〉
在“天母”山上别墅里拍“祖孙情”；
她座在游泳池畔的躺椅上，悠栽的晒太阳！
在那里还因为拍“五湖四海”，
我们一起去客串宴会来宾，然後倒卧在枪战里。
暑假快结束的时候；
那时“过仔”在台视拍“中国民间故事”，
棚内戏时，“过仔”会叫我过去吃饭。顺便帮忙架设灯光器材
外制节目有缺帮手，有时也会叫我去当临时工赚钱。
我跟着“过仔”跑遍三台打工，“约瑟芙”也会介绍工作给我们。
那时后很穷，但好像是一段很快乐的时光。
在“华视”拍“秦俑”的戏，跟着“寇世勳”、“萧蔷”、“金素梅”他们，
一天有可以有六餐饭吃！
在“中视”拍“龙兄虎弟”的综艺节目，三餐外还有点心吃。
钉道具、放烟、街口找人进棚上节目，
扫街道、走位、巷口挡着车子顺镜头。
那一年我学会很多事。包括木工装潢、简易水电工程、基本美工等等，
还学会很多影剧的专门知识。
开学前，香港导演“何凡”，刚好来台湾拍“罂粟”，
“约瑟芙”又介绍我去。
半夜突然被叫去，“约瑟芙”拉着我摸黑走上“基隆”的“大武岭”，
我手握紧“约瑟芙”的手，冒汗的紧张，却有说不出的欢喜！
“罂粟”拍摄现场在“大武岭”的废墟古蹟中；
上去以后，我们遇到了“长宏”的“阿忠哥”，然后架好“高台”，就没事了。
〈注：“高台”是放摄影机用的。如果你看过“演唱会”，
那种矗立四方形平台，摄影人员站在上面俯瞰拍摄的，就是那种高台。〉
那个夜里，我跟“约瑟芙”并座在“大武岭”的矮石墙上看星星；
因为那场戏是裸露戏，导演下令要清场；
所以拍戏空档，“陈松勇”大哥、“舒琪”和“岳虹”小姐，
还有很多人也跑来一起看；一直到天亮我们才收工回家。
〈注：“岳虹”是目前“民视”“亲戚不计较”演“迎弟”的那位漂亮女生。〉
回到“过仔”的“至善路”半山腰小房，接着“过仔”也下戏回来了。
三个人因为一夜未曾阖眼，稍微盥洗后倒头就睡着了！
“至善路”的半山腰小房并没有床，草蓆铺在地上，加上睡袋而已；
可是实在太累了，也没想太多，三人并在一起就沉睡。
我想！“演艺人”大都是“流浪人”，像野台戏的戏园子；到处卖艺，随遇而安！
下午二、三点，我们陆续醒来。大家都觉得肚子饿。
“约瑟芙”提议在这里吃火锅；“过仔”说好！因为今天没戏拍。
然后张罗起“小家伙瓦斯炉”，“约瑟芙”跟“过仔”出去采买。
我们就这样在“至善路”的半山腰小房开起伙来！
傍晚时分，雨开始飘；收音机却又传来台风预警的报告。
火锅煮滚的那一刻，“约瑟芙”掀开锅盖。
顿时，锅汤底的香气、氤氲冲上屋顶；弥漫在房子里的四际。
是再也顾不得的矜持，三人各自狼吞虎咽了起来！
“过仔”开了啤酒、可乐，邀请敬酒乾杯；
喃喃有词念道：
『今日我做庄，把酒说言欢！来来来！我们“四湖”人，喝酒从不罗嗦！』
〈注：“四湖”是云林县四湖乡。〉
三人拿了易开罐喝上；欢乐中，“约瑟芙”回应着：
『敢问兄台，您这是“聚贤庄”，还是“龙凤酒楼”！？』
“过仔”答覆：『蜗牛，阮稼毋系缴间，嘛巫系酒家！』
〈意思是：姑娘，我家不是赌坊，也不是酒店。〉
“约瑟芙”傻笑问我：『他讲啥？』
我又举起易开罐请酒！说着：『嘎弟郎，稍请免烧跆！』
〈意思是：自己【嘉义】人，请客不用刀剑相见。〉
“约瑟芙”又傻笑问：『磊说的潮州话？』
我跟“过仔”对着眼，哈哈大笑了起来！
“约瑟芙”若有所思的大声说：『磊门者细仡佬，曲啸吾！』
〈意思是：你们这些男人，胆敢取笑我！〉
……
笑声里，是青春翩舞的步履；
说言语，是年少梦幻的阙疑；
汤锅底，是五味杂陈的思绪；
唱戏曲，是雨点鼓动的旋律。
到了后是“过仔”唱了“英雄本色”的主题曲。
低沈又稍微沙沙哑的嗓音，浑厚的埋入我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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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笑声再为我送温暖 伴着我绵绵密密思念
情挥不尽英雄身世飘无凭 归去依旧默默独行
声声问轻轻唤烟水柔情唤不醒多少年多少心事坎坷
路飘零路茫茫烟雨遮不住 轻叹江湖岁月无尽处
……
在我跟“过仔”的要求下，“约瑟芙”终於首肯为我们清唱一段粤语小曲；
好像这样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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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缕垂杨柳浪莺鸣绿野上蝴蝶诉情
盛放红菱吐艳水上湖上把鸳鸯订
慢诉静娉伴侣低诉互倾
悦耳动听尽数湘女系柔情
愿您静听欢乐声绰约丰姿相辉映
共舞霓裳美妙轻盈月下双双倩影
……
曾经的闲暇情，风雨里的聚首，要为未来努力，也为梦想打拼；
是狂妄的年轻，是桀骜的灵敏，在时光的河流，满载欢笑乐音！
我以为：
我要回到学校，重拾书本，结束这个暑假假期。
“过仔”要休学，然后专心学艺，成为灯光师。
“约瑟芙”回香港，从此以后，我们很难碰头。
就像“杜甫”写的那首“赠卫八处士”的诗：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今夕复何夕，共此灯烛光。
……』
这时，收音机又传来：
『气象局晚间发布路上台风警报，“葛蕾蒂鸶”台风
将於晚上十点由宜兰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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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念国民中学时，很喜欢课本里“陈之藩”的那篇【谢天】。
里头有句话说着：
「老天爷赏饭吃，要是蹧蹋了粮食，老天爷就不给咱们饭了。」
朋友们喜欢唤我饭桶，因为我着实喜欢吃饭！
但是真的要感谢那些赏饭吃的老板们！！
记得第一次来台北的时后，下了车还不知道是什麽地方？
在车站里，看报纸求职栏打公用电话找工作。
老板亲自骑着一部老旧的“石桥机车”，风尘仆仆的赶来载我。
那个老板人很好！管吃管住还管着缴上夜校读书的学费！
他是“台北工专”毕业﹝现在好像叫“北科大”﹞。
他很鼓励员工去读书。
老板娘人长得胖胖的；一连生了五个女儿。
生到第五个女儿，在医院里哭得肝肠寸断，
好像很对不起谁似的！？
当“生手”作业员的时候，工资很少！
每当开学时，几个夜校生会被老板叫去约谈，然后各别给“5000元”。
老板还会嘱咐说：『不要让老员工知道；不然以后就不给了！』
我想以前的老板很善良、很实在，也很打拼。
所以咱们台湾才有的经济奇蹟！
很久没去那里！那是在“台北三重埔”交流道下的“加油站”后面。
巷子里的一家“电镀工厂”。老板有着大大的光头。
很久了！很想去向他问候！
但！总是有些不好意思！因为他可能不记得我了！？
就像【谢天】那课文最后写的：
「创业的人，都会自然而然的想到上天；
而败家的人却无时不想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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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我不会再见到“约瑟芙”的！
【第三手】完……﹝待续﹞
《故事改编自【警世通言】“白蛇传”之情锁雷峰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