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摘选

如果人没有脸孔，没有眼睛，也没有表情，只是一个无意义的存在，不在意空气吹散什么样的气息，不期待树木何时会发出芽来。我不知道我所说的“如果”是否会让您产生联想，就我而言，只是一堆无聊词的“修葺”。

事实上，我们总对未知的事情产生恐惧。没去面对之前，就想到很多不好的东西，让你生畏、恐惧。我把这称为“粉饰”行为。就像人无法对自己诚恳，又告诫自己：不能做悲观之事。

我驾驭不了我的“生命”，它太有主见了呵。它不允许我粗略、不允许我怠惰，要求我全意相信自己是生命的主体，并可以凭借自我努力，获得莫大的幸福。

瞧!它现在要求我：做好自己的事，绝不许拙劣。

然而，对不起得很，我恐怕对它的态度过于随便了。我总习惯忘记“生命”，卑劣的忘记它。是的，我没法接近它。也许在“生命”面前，我从未及格过。我只知道登些古旧陈腐的文句，滥用一通，没什么思想，能有什么思想呢?

我对“生命”说：我的脑子不够用啦。连善良的事情也想不及。很多东西比我长久，也比你长久。比如：艺术。

可能，我生了病，想躲到“虚无主义”里去，孤独的麻痹自己。

于是，“生命”跟我说：你可以说出来啊。

我披着浴衣，用喑哑的嗓音说：你管的过宽了罢。

“生命”似乎难以忍受，可它依旧不得不忍受一个酗酒之人和他一副“粗野”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