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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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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艳和张虹结婚了,日子过得有滋有味,“他们这辈子能让我们放心了!”在家宴上,舅舅放心的对李艳的父母说。

转债

中学毕业后,李艳没考取大学,也没外出打工,回到老家后,到家里来玩儿的未婚小伙子络绎不绝,这些人不辞辛苦,翻山越岭来到这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地方,却只为李艳。

李艳读书时成绩非常好,但到了高中,女长十八变,迷人的姿色,高挑的身材,一头黑亮的披肩发,鸭蛋脸,两道细细的柳叶眉下水汪汪的大眼睛,高高的鼻梁配着樱桃红的小嘴唇,全身都显示出少女特有的诱人媚力,也吸引了众多男人的眼神,他们不仅欣赏她,还猛烈追她,甚至攻击她。

胡松就是其中一位,他一表人才,爱好广泛,下课后,经常主动和李艳套近乎,李艳不理睬,甚至鄙视他,不是因为成绩,而是他满嘴甜言蜜语,却经常出尔反尔,毫无廉耻。他喜欢李艳的好友,在小纸条中写道:“你不理睬我,就像一把钢刀插在我心口上!”

靠哄骗打动了李艳的好友,两人交往了一段时间,他又喜欢上另外一位女孩,为了赢得女孩的欢心,当众骂李艳的好友:“死皮赖脸追他,从没喜欢她!”班上很多学生都讨厌他,班主任总想开除他,却证据不足。

一个周末,天气阴沉沉的,其他人都到街上玩儿去了,李艳担心下雨,没有出去,起床后,在寝室洗完衣服,就到教室去做作业。

“成绩这么好,还这么用功,还让我们这些差生活不活?”胡松从教室外钻了进来,出现在她面前。

“去、去,不要耽误我学习!”李艳手里握着笔,摆着手,不耐烦地回答。

“我就不走,还要挨得更近!”教室外树叶轻轻摇曳,一股臭汗味随风飘进李艳鼻孔,胡松的脸几乎挨到了她的脸庞,李艳蒙住嘴,生气地推了胡松一掌,企图将他推开,胡松就势抓住她细嫩的手腕,朝胸面前一扯,她整个身体轻飘飘地扑进了胡松怀里。

李艳被他面对面紧紧搂住,脸红耳赤,却动弹不得,“哇!太浪漫了!”几对男女生提着大包小包,闯进教室,看到这一幕,尖叫、鼓掌,吓得他们魂不附体,条件反射似的推开了对方。

李艳无地自容,有口难辩,胡松洋洋得意,成了他吹嘘的资本,不到一天,李艳和胡松在教室内亲吻,甚至更具刺激的情节传遍校园,连班主任都知道了,还找胡松和李艳谈话。

在班主任办公室里,李艳还没开口,胡松主动“坦白”了错误,自称两人从初中开始关系就不一般,为了不让李艳蒙羞,不影响她的学习成绩,愿意主动退学。

班主任对胡松知错、认错、改错的态度非常满意,每次考试中,他的成绩都严重拖班级的后退,而且大事不犯,小事不断,让班主任头疼不已,满身的处分,却不能将他推出校门,如果他能主动离开校园,对这个祸害,提什么要求,班主任都会答应,当李艳极力表白,班主任非常大度地对李艳说:“不要解释了,你们之间的事我不再追究了,他不在学校了,你正好可以安心学习!”

胡松早就不想读书了,父母也不希望他继续在学校读书,成绩不好不说,还花钱如水,而且老师批评胡松时,顺便数落家长,家长不善言辞,接到学校电话,就胆战心惊,他现在能主动提出辍学,皆大欢喜,却害苦了李艳,师生都认为胡松和她在教室干了坏事,为了顾全李艳的名声,才不得不离开校园,此举,反而让大家对他刮目相看,都认为他:“像个男子汉,敢于担当,敢于负责!”

胡松走了,追他的男生也多了,一次放假后,一名男生拦住她,要和她交朋友,被李艳一口拒绝,这名男生嬉皮笑脸地说道:“还想着那位渣男呢?”

“滚!”李艳大声怒吼,不仅没遏制住这名男生的非分之想,还趁着李艳没防备,当着众多学生的面拥抱她,李艳一声惊叫,才将他吓跑。

经常有男生骚扰李艳,她如惊弓之鸟,成绩直线下降,班主任对冒犯李艳的男生,不仅不批评,反而教育李艳要自重,认为她喜欢勾引男生,多次质问她:“班上那么多女生,男生为何偏偏要挑逗你?”在这样的生活、学习环境中,李艳苦苦支撑到毕业,却与大学校园无缘。

李艳回来了,胡松得到消息,没事就朝李艳家里跑,主动帮李艳的父母干农活儿,陪李艳看电视、聊天,李艳出去购物,他当参考,抢着付钱,父母对他不反感,李艳对他的敌视也逐渐消失了。

一天,李艳的舅舅来看望他们,胡松见到他,马上溜走了。

望着胡松远去的背影,舅舅语重心长的对李艳说:“胡松辍学后,和我在同一个公司打工,他说话乖巧、办事麻利,但花花肠子太多,太不可靠,常常和不三不四的男女鬼混在一起,一年到头,没结余一分钱,还经常找父母要钱,千万不要和他来往,否则被他的花言巧语迷住了,今后有你苦头吃的。”舅舅还主动和大学时最好的同学联系,让侄女到他公司打工,避开胡松的纠缠。

不久,胡松突然辞职了。

一年后,胡松和李艳双双出现在舅舅面前。原来李艳走后,胡松还是一如既往到李艳家里来玩儿,胡松勤快,嘴巴甜,李艳的母亲喜欢他,经不住胡松的哄骗,李艳母亲无意识中说出了李艳的去处,得此消息,胡松迅速辞职,准确无误地找到了她,也在公司找到了工作。

李艳刚来不久,人生地不熟的,李艳上班,胡松送,她下班,胡松接,形影不离,时间一长,二人租房子住到了一起,年终他们回来看望父母时,生米煮成了熟饭,李艳的父母、舅舅被迫催促他们早点结婚,担心有了孩子,结婚证还没拿,招致邻居的闲言闲语。

胡松会花钱,却不会挣钱,追李艳前,他在父母面前许诺,找个有钱的媳妇回来,父母在儿子面前,从不惜钱,将李艳追到手了,家里积蓄也花光了,父母岁数大了,身体不好,能自给自足,已经是对儿子最大的支持了,不可能再给胡松钱了。

他们没有经济来源,天天生活在岳父母家中,岳父母心烦,为了生活,李艳到附近超市打工,胡松除了打牌,就是在街上瞎逛,到了李艳领取工资的时候,就天天呆在家里对她嘘寒问暖,温顺得像一个哈趴狗,将钱骗到手,转身就不知去向了,一家人对他无可奈何,后悔当初没听舅舅的话。

一天,吃过午饭后,胡松对李艳说:“天天在家混,也对不起你,我明天打工挣钱去,等有了钱,我们就生个孩子。”

李艳巴不得他不在家,又担心他耍花花肠子,没理睬他。第二天凌晨五点,胡松起床了,李艳以为他要出去鬼混,睁开眼睛望了他一眼,翻了个身,又继续睡觉。连续几天,胡松都没回家,李艳才给他打电话,胡松在电话中对她说:“放心吧,我已经找到工作了,等我挣了钱,就回来!”李艳还没说话,他就挂了电话,李艳再拨过去,他已经关机。

胡松没在家的日子,李艳手头的经济反而宽裕些,甚至希望他在外死了最好。就在快要淡忘了他的时候,胡松的电话不期而至:“我开了一个小矿,收入不错,你来帮帮我吧!”

李艳还想抱怨几句,电话又挂了,接着通过微信转账,给李艳转来两万元现金,又发来他现在的地址。见到这笔钱,李艳相信丈夫了,她辞别父母,乘动车,坐班车,最后上丈夫来接她的摩托,几经颠簸,赶到丈夫办矿的地方。

矿厂不大,但车来车往,看似生意非常热火,李艳没来得及喝口水,胡松迫不及待的将她拉到厂里,兴致勃勃地说:“这个矿厂,每年少则可以赚上四五百万元,我们美好的日子,指日可待。”

怨气瞬间化为乌有,李艳情不自禁的挨近了丈夫,胡松将李艳的身子搬过来,放肆的亲吻,她害羞地推开他:“让人看见,多不好意思,我们回去吧!”

“独守空房好几年,你不想,我想!”胡松一只手毫无顾忌地搂住她,另一只手透过她的裙子,伸进了李艳的胸部。

李艳被丈夫亲吻、抚摸得心旷神怡,在他耳边娇滴滴地说:“这里人多,我们还是回去......”

胡松搂着她的腰肢,望着她的面容,色眯眯地说:“我们先吃晚饭,再回去吃你!”

李艳害羞地打了他一下,跟着丈夫上了摩托,朝附近酒店奔去,饭菜已经准备好:“你没来,我没地方吃饭,就天天吃在这家酒店,你来了,我们就不必天天上酒店了,我在酒店也吃腻了,还是你做的饭菜好吃!”

晚餐没人陪,就夫妻两个,席间,胡松给妻子和自己各倒了慢慢一杯红酒,他举杯对妻子说:“欢迎你到来!”

李艳也举杯回答:“愿我们从今以后,苦尽甘来!”这是两人结婚以来,吃得最为甜蜜的一顿饭,虽然旅途辛苦,见到丈夫后,倦意全无,晚上,两人在床上尽情缠绵、索取,早晨一缕阳光透过玻璃照到他们脸上,李艳睁开眼睛,丈夫双手缠绕着她,睡得正香,她轻轻拿开他的手,轻手轻脚地翻身起床,等丈夫醒来,早点已经做好。

胡松洗漱完毕,妻子还在拖地,他走过去,抱住妻子,吻着她娇艳的脸说:“这几年不给你打电话,就是希望在外混出名堂,给你一个意外惊喜!”

李艳靠在胡松胸前,动情地回答:“我相信你会改正、发迹的!”

突然,咚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幸福,胡松打开门,一位一脸横肉,满脸胡腮,挺着大肚子的中年男人出现李艳面前,他眯着眼睛,在李艳身上扫描了一遍后,大声粗气地问胡松:“准备好了吗?”

“兄弟放心,我有办法了,您先回去,一周之内将事情办妥。”胡松信心满满地回答。

“说话可要算数呀!”中年男人盯着李艳的胸脯、脸蛋望了一阵,指着胡松色眯眯地说:“说话再不算数,将她让给我也行!”

“放心,放心,兄弟不会让你失望的!”胡松一点都不生气,嘻嘻哈哈的将他推出了房外。

李艳担心地问:“他是谁,来有什么事?”

“老张,找他借了点钱,他现在生意也不好,催我还钱。”胡松坐到桌边,心安理得享受李艳为他准备的早餐。

“有钱还吗?”清晨的兴奋劲儿,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李艳有些害怕。

“钱倒是有,就是还了,矿里后续资金跟不上。”胡松大口吃着早餐,不以为然。

“那怎么办?”李艳还是不放心。

“不要替我着急,先吃早餐,贷点款不就行了。”胡松说得很轻松。

“能贷到款吗?”李艳心里七上八下,害怕丈夫再次欺骗她。

“你放心吧,没事的!”胡松吃过早餐,站起来急匆匆出去了。

想到钱,李艳哪吃得下早餐,还没将家里碗筷收拾好,胡松又回来了,还带来李艳的同学张虹,再此见面,李艳不仅感到生疏,还有些难为情,张虹倒是非常亢奋,握着李艳的手,久久不愿意松开,胡松咳嗽一声,他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李艳细嫩的手,胡松视而不见,大声说:“你和李艳是同学,不信任我,总该信任我妻子吧,将钱借给我,由妻子亲自写字据,签名,负责还,咋样?”

“都是老同学,哪有不放心的呢?”张虹望着李艳红嘟嘟的脸,言不由衷地回答。

钱的问题解决了,胡松又忙开了,经常整夜整夜不回家,白天也很少回来,李艳以为他在为生意奔波,也没怀疑什么。一天,李艳在家独自吃过晚饭后,太阳刚刚落山,晚霞还没冒出来,李艳出来散步,见到丈夫的一位朋友,他仰着脑袋大咧咧地说:“松哥到二嫂家去了,嫂子如果在家寂寞,我来陪陪?”

“没正经的!”矿山单身男人多,李艳漂亮,他们平时都喜欢和她开玩笑。

“松哥刚才吃饭时,还在我们面前吹嘘自己不仅不差钱,还行桃花运,遇到的女人一个比一个漂亮!”男子吐着酒气,站立不稳,朝李艳身上靠来。

“瞎说什么呀?”李艳朝边上跨了一步,男子一个踉跄,差点滚到地上,李艳哈哈大笑,继续朝前走去。

“不信你去苟莉家看看,说不定他们正在被子里打架呢?”男人赶上李艳,在她臀上摸了一把,带着狂笑,心满意足地走开了。

苟莉在矿上当会计,经常到她家来吃饭,一头乌黑色的直发,很随意的披在两肩,露出了一张白里透红的瓜子脸,一双乌黑的眼睛一闪一闪,好似黑色的宝石,嘴巴很薄,很红,也很性感,是那种让人忍不住想要吻上一口的烈焰红唇,腰身纤细无比,却在臀部拉出了一道优美的,令人心悸的弧线,这么漂亮的女人,三十几了,却不结婚。

她住着一个单间,面积不大,李艳半信半疑来到苟莉门前,侧耳靠近门,竟然没锁,吱呀一声开了,屋内很暗,在暧昧的灯光下,床上的胡松和苟莉,一丝不挂地抱在一起,李艳怒火中烧,情急之下,捡起墙角处的扫帚,扑过去狠狠打在他们身上。

胡松快速从苟莉身上爬起来,替她挡住扫帚,苟莉一骨碌下床,将裙子套到身上,理直气壮地指着李艳说:“闹什么闹,没看到人家正在过夫妻生活,要不你也来?”

“真不要脸。”李艳手中的扫帚被丈夫夺了过去,她指着苟莉骂。

“我在自己家里和自己的丈夫在一起,怎么不要脸了?”苟莉也不示弱,过来推搡李艳。

“你放屁,婊子。”李艳大声骂道。

“你和她睡了几天?我们天天在一起,已经怀上他的孩子了,到底谁是婊子?”苟莉一鼓作气,将李艳推出门外。

胡松趁机穿戴好,走出来,指着李艳吼道:“不要在这儿丢人现眼!”对她连拽带推拖回家,扔到床上,还威胁道:“再敢和苟莉闹,老子要了你的命!”随即砰地一声,带上门扬长而去。

李艳坐在床上,一夜不眠:“难道就这样成全他们?”

天刚蒙蒙亮,胡松回来了,见面就说:“我们离婚吧!”

“我不会成全你们的!”李艳愤怒地望着她,过了好一会儿,嘴里才咬牙切齿挤地出了几个字。

“你不同意,我们就这么拖着,高兴时,还能光明正大地回来抱抱你,外面一个,家里一个,多滋润的日子!”胡松走近李艳,在她挂满泪珠的脸上亲了一下。

“滚!”李艳扯出枕头,朝胡松打去。

“我大小也是个老板,你昨晚那么一闹,我还有什么脸面在这儿继续混下去,矿山的事交给你了,我今天带着她走了。”胡松推开门,走了出去,留下李艳独自坐在床上伤心流泪。

“王八蛋,我们离了婚再走!”李艳突然下定决心,和这样的男人没必要继续拖下去。

“行,今天就办手续!”胡松走回来,在床边和李艳讲了一番条件后,让李艳起床收拾东西,他过去陪苟莉过早,等会儿来接她。

昨夜淅沥沥下了一夜小雨,李艳起床后,推开门,阳光扑面而来,射得她睁不开眼睛,这天,她毫不犹豫的和胡松赶回老家,到民政离了婚,在民政门口,胡松嘲讽她:“本想开车送你回去,有矿厂了,当老板了,担心瞧不上我这个破车!”搂着苟莉,上了车,放下车窗,向李艳做了一个飞吻地动作,启动车,留下一路烟雾!

李艳本不想要矿山,但苟莉和胡松张狼狈为奸的嘴脸激怒了她,不争馒头争口气,心一横,答应了,走出民政局,李艳没有回家,她不想让父母伤心,直接回矿山了。下了班车,到矿上还有一段公路,天色已晚,为了早点回去,她选择了走小路。

在深山中,李艳走着走着就后悔了,小路上荆棘丛生,天上被高大的树冠遮天蔽日,山里越寂静,她的心儿跳得越快。突然,李艳看见一条蛇躺在路上,虎视眈眈地望着她,她的嗓子好像被堵住,呼吸困难,后背发冷,全身起了鸡皮疙瘩,睁大眼睛,恐惧地盯着蛇,身子慢慢朝后退,退了几步,吓得惊叫起来,树上的鸟噗通一声,飞走了,蛇也溜进了附近的草丛。

“别怕,是我!”李艳的身子被人抱住,她转身望去,身后站着张虹。

“你怎么在这儿?”李艳松了一口气。

“你和胡松的事,我都知道了,胡松给我打电话,你回来了,我就一直在路口等,见你下了班车,就一路跟来了!”张虹松开李艳,递上矿泉水,两人在路边的大石头坐了下来。

“欠你的二十万,估计一下子拿不出来了!”李艳在张虹面前有些愧疚。

“他们到处行骗,没想到连自己的妻子都不放过!”张虹面带笑容的脸上,露出憎恨、愤怒地神色。

原来,这矿山以前就是张虹的,苟莉是张虹的女友,但苟莉风流成性,张虹及不信任她,和她没有断绝往来,仅仅为了释放荷尔蒙,打发夜晚中的寂寞时光。苟莉和胡松勾搭上后,马上瞧不起老实巴交的张虹了,她们合谋,企图霸占张虹的矿山,但不知道矿山的底细,张虹以前经常在苟莉面前扬言:“每年至少有五百万的纯收入!”其实每年也就四五十万,而且国家加强了环境保护,矿山随时面临关闭的危险。

一个下雨天,老张到张虹家做客,这天苟莉正好也在,宴席中,张虹向老张诉苦:“在城里买了私人门面,以前谈好年终付清余款,但门面价格上涨,房主反悔了,提出要么涨价,要么一次性付清余款!”

“余款多少?”老张放下酒杯,眼睛盯着张虹,像一匹饿狼。

“一百二十万!”张虹将酒倒入咽喉中,抹了一把嘴。

“你一年收入这么多,还差这点钱?”老张拍着他的肩膀,讥笑道。

“这点钱不算什么?但为扩大再生长,钱都投入到矿山中去了,到了年终,不说一百二十万,就是一千二百万,也不在话下!”张虹举起右手,显得有些亢奋。

“去银行抵押贷款不行吗?”老张试探性地建议。

“没时间了,人家只限我两天时间!”张虹对对方苛刻的要求,感到非常愤怒。

“以前不是约定好了吗?怎能出尔反尔,不买不行吗?”老张也对对方的不诚信而愤怒。

“你不知道,这个门面地处闹市,占着天时地利人和,即使自己不做生意,每年仅房租都上百万,房主不是急于出国,怎忍心卖?我们交往不错,他才同意卖给我的,我已经垫付了六百多万元,关系再好,面对巨额利润,也有反水的可能,何况我们当时也没签订合同,就写了个收据而已,他不忘旧情,面对快速上涨的房价,承认以前的价格,但必须将余额在两天之内付清!”张虹端着酒杯,无法释怀。

“前几天,你不是说想卖矿山吗?卖给我,钱不是就凑齐了吗?”张虹放下酒杯,瞪着老张,头脑中充满了趁人之危几个字。

“矿山利润大,需要操心的地方也多,每天却过着如履薄冰的日子,你看我,不到三十岁,还没结婚,头发都白了,我还是希望过上安稳的日子!”张虹指着自己的头发,望着老张,见老张不语,才收回手,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放到嘴中,低头细细咀嚼。

“我生意做得好好的,其实也不想买,你过得如此辛苦,我就帮帮你!”老张沉思了几分钟后,举起酒杯,和张虹碰杯。

“我买!”胡松突然钻了进来。

“你!”张虹和老张同时抬起头,望着胡松。

“卖多少钱?”胡松摆出一幅信心十足的神情。

“至少八百万!”张虹伸出手,做出八的字眼。

“八百万没有,但眼下仅有一百万,请老张帮我借二十万,半年后还,三分的利息。欠张虹的,两年内还清,也按三分的利息!”胡松装出一副大度、诚恳的样子。

“行!”老张和张虹望着胡松沉默了几分钟后,异口同声地回答。

一天前,苟莉知道了张虹要被迫卖矿山的计划,她和胡松悄悄筹备了一百万,没想到矿山到手后不久,接到国家开展矿山整顿的通知,他和苟莉慌了手脚,两人思来想去,决定将矿山转给妻子,让她来收拾这个摊子,接下巨额债务。

张虹读书时就暗恋李艳,还曾给李艳写过小纸条,但被李艳拒绝了,在矿山见到李艳后,这段时间,脑海中全是她的影子,才知道自己对她任然一往情深。这年秋天,李艳和张虹走进了洞房。

两年后的春节,李艳和张虹带着孩子,开着车,回老家拜访父母,母亲兴奋地对他们说:“胡松和那个妖精欠了一百多万的巨额外债,那个妖精被迫在发廊卖淫,被抓了,还判了刑,今年,胡松也回老家了,整天躲在家里不出门,听他妈妈说,人瘦得不成样子了,家里来了外人,他就全身发抖,嘴里大声狂喊:‘别逼我,我马上还钱。’真是恶人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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