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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的苦难(上)

推荐人:珍妮 来源: 阅读: 2.95W 次

文章之初先自夸一下,我有一个很不同于一般人的名字,好记而且叫人浮想联翩,具体是什么就不在这儿说明了,同学同事看到这儿都往往会心一笑,不熟悉的朋友您就先闷着点吧,将来肯定会知道的,只是一定要先说一下我名字中有一个龙字,尤其我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好说的一句话就是龙飞凤舞的龙。据母亲说,在怀我的时候曾梦见过那个汉族的吉祥物,因此也就给我起了这个现在耳熟能详的名字,父亲母亲都没读过多少书,但相约不如偶遇,也许从我出生就注定有自己这个名号吧。

那个时候的苦难(上)

小时候我也曾遇到过高人,那个时候文革末期,斗私批修之类的流行,封建迷信也属于严打之列,看相算命之类的更是没有,不像现在大街小巷经常遇到那些所谓的半仙,连自己午饭都没着落的人居然要看别人的后半生,实在有点滑稽。尽管当时政治气候紧张,但大家都知道在我们村不远的地方有个小村庄,里边居住着一位神神秘秘的人物,那个村庄毗邻一条常年不断的天然河,夏天时候父亲常带着我去那里游泳,我水性并不好,连基本游泳式狗刨都做出来不很雅观,有点真的像一条落水小狗,没少被小伙伴们耻笑,但我喜欢躺在浅水里泡着,面向蓝天听风吟云渡,很享受那种夕阳里温水中超脱红尘的滋味。有次父亲在岸上遇到了那位大仙,彼此邻村都相互认识,于是攀谈起来,我自顾自的享受那种被幸福浸泡的感觉。

回家后父亲和母亲吃饭的时候说闲话,讲了许多当时我莫名其妙,后来才慢慢懂的事情,原来那位高人说我将来会远走高飞,会有很大的出息,但是短期内会遇到一些小麻烦,有点类似于某个古代人被恶疾缠身,母亲显然很矛盾,开始愤愤不平的要去找那个人理论,说他怎么咒人呀,后来想想人家说我将来会有出息,能吃国粮就有点暗自窃喜,后来催促父亲几次再去问问那个人,父亲去过,但显然碰了钉子,回来给母亲介绍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的,我现在想起当时的情景,估计那个老家伙肯定是摆出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神态。当时忽然想起在学校里看的打倒四人帮的场景,但也就是想想,我们家是那种无论如何不惹是生非的家庭,父母更是息事宁人的性格,也就是在自己家里发发狠,出门见人都是不笑不说话的。

但后来证明哪位大仙固然有几分水平,我小学三年级的时候真的得了一种令人难以启齿的病:恶癣。脸上肩上一片一片的,奇痒难忍,厉害时候一抓就是一把,最严重的时候都让我无法睡觉,尤其是上学时候根本就不能坚持,痛可忍而痒不可忍,我差点都不想上学了,老师也怕我传染,给我在教室最后安排了一个单独的位子,远离人群,一种苦闷与孤独纠缠了我很长的时间,那对我来说真的是一场磨难,很早就懂了人情世故,看人家离我都远远的,有点像现在黄宏将军进人民大会堂都找不到同行者一样,很悲凉也很自卑,我当时学习成绩很好,但总人家嘲笑,习惯了别人的白眼,极少数和我不错的小伙伴和我交往也是偷偷摸摸的,估计他们家家长肯定没少嘱咐他们要远离我,因此上到现在为止我都很珍惜珍视友谊,在你最孤单的时候有一份真情是会让你感激凌啼的。

父母当时也很着急,甚至比我都着急,当时最担心我患上了一种叫做麻风的疾病,因为恶癣之下,我都把自己的眉毛挠光了,父亲骑车带我去了好多医院:聊城、临清,最后来的济南,我到现在记得父亲带我去一个小山包里去到济南市皮肤病研究所的情景,当时一个老大夫告诉父亲,让他放心,绝对不是那种麻风病,父亲握住人家的手激动的眼泪直流。我很奇怪父亲常说男人不能随便流眼泪,而他自己却做不到。

一年、两年、三年的时间,癣时好时坏,怎么也根除不了,直到最后父亲和我都死了心,只有母亲还是相信我会好的,当时家里甚至每到初一十五的时候都偷偷的点燃几根香,母亲总是说:会好的,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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