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的读书人

记得是十年前，我站在这山上。我想丛这里跳下去，不过最后还是因为这山里的树让我放弃了想法。写些树枝挡住了我的视线，胖原本的悲壮变成了想象中的笑话。

如果说十年有有什么变化，怕也就只是戴上了度数更高的眼镜，头发也白了。当然我这次爬上山来，并没有想悲壮的死去了，只要能跳下去，管不了当时的想法了。这山，算得上是绝壁，不过却有无故的长了太多杂木。记得小时候我经常爬上这山远望，渴望跑到自己眼睛能看到的地方，去实现一下自己内心逃离这里的渴望。

当然，这想法我没跟任何人说。这要说了，我怕是就成了一个怪人了。父亲会说，你小子就一天不好好读书，就想这些没用的事。当然读书我算努力的了，不过有些事情，光努力其实没有啥用。努力，也只能在班里拿个中上的成绩。

村里面流行读大学，不晓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反正我读高中的时候，村里已经有好几个大学生了。当然这也没啥好说的，那时候读书无用论还没有这么流行。我就只好继续往这已经安排好的路上走去。村里也有读到快毕业了，就没再读的前辈。这让我的父亲母亲祖母特别害怕，这村里的孩子不是出去学坏了，怎么都不太听话了，越是就更加再我面前讲从小学就开始讲的话题，认真读书。

从我站的位置，可以看到他家。他家的房子确实是村里最豪华的，墙上的瓷砖反射的太阳光格外刺眼。我倒是很喜欢他家房子刺眼的感觉，再一看我家这几十年的老古董，乌漆嘛黑的，总觉得不爽。

本来我是准备跳进池塘里的，奈何这池塘位于村子中央，这一下去，不要说死了，还没跳就有人要说，你看他们家小子，读书傻了。这样一来，全是死都不安静了。听说池塘里也是死了好些人的，还有好几个小孩。不过我全是对这些人不熟悉了。你说我跟这些个没有读过书的人死在一个地方，肯定要被人在后面说好久了。所以我就选择了这山，毕竟我还没听过谁死在这山上了。

很快，村里的房屋烟囱里开始冒烟。这大中午的，大家都忙完了农活，准备要休息一下了。不过这在十年前是没有这待遇的，现在的农民都开始娇贵起来了。中午还有几个小时的午休时间。一想到这里，我就想起了我每天少得可怜的休息时间，吃个饭都不够。你说这十年全什么，完全就是一个笑话。

这次回来，我就不走了，也不对走还是要走的。不走这里呆着还能做啥，我可是要丛这里跳下去的人。这又让我想起来，在城里跳楼的人，可是有好多人围观呢。我这里呢，一个人都没有，显得有些单调。当然我是不会打电话去喊几个人来围观的，我最看不起这样的人，跳楼非得让全世界知道，所以我选择跳山，用那些人意想不到的方式。写也算事我的一点创意了。

“喂!弄柴，你发什么呆?”弟弟背着背篓，看着一边发呆的我。我自然没回答，这小子根本理解不了我所要思考的问题。他看了看我摇摇头，就去捡柴去了。我一看，我背篓还空着也只好跟现实妥协了。毕竟这里跳下去我也上不了头条，还是回城里张办法。

“唉，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要上班的么。”弟弟也觉得有些稀奇，我这平时里电话都很少的人怎么就回家来了。我能怎么回答，只好说放假了，回家看看。

弟弟好像不太相信，这六月好像只有儿童节。这有啥假期呢。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怎么就不是国庆回来的呢，这也说得过去，现在这时间，你说借口都不好找。

“就是，公司年庆，你不晓得，这得放假的。”我背起弟弟的背篓，弟弟又捡了好些柴装在我背篓里面。他还在读大学，自然不知道我说的这些东西。这说法我自己感觉还能说过去，至于弟弟我就不清楚，他会不会知道了。

我只好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