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究竟该先救谁

莽娃在河边锄地，他老婆带着孩子在河边洗衣服。

小孩子高兴地玩水。一不小心掉河里去了，妻子惊慌失措，猛地伸手去抓孩子，没够着，便边大喊：“莽娃快来！”也顾不得自己会不会游水，嗖的一下扑进河里去捞挣扎着的孩子，孩子扑腾着随河水往下游流去，她自己渐渐地也只有扑腾了。

莽娃听到喊声，心里一紧，扔下锄头飞奔河里，一下子抓住妻子衣领，拼命拖上岸边，回头又扎进河水，孩子已不知去向。

有人闻讯赶来帮忙救人，可是孩子早已无影无踪了。

妻子哇地吐出呛进嘴里的河水，发觉不见了孩子，“啊！”的大嚎一声，撕心裂肺，犹如响雷。尔后拼命向河里扑去，众人连忙拉住。

妻子哭着撕打莽娃：“你为什么不救孩子？”莽娃本来就不爱说话，此时泥塑木雕一般蹲着，只有眼里溪流般流出的泪水，还能看出他是个活物。

有人轻声附和：“是啊，为啥不先救孩子呢？”

另一人接口说：“孩子没了可以再生一个，生几个都没问题。老婆没了怎么生？”

莽娃仍然无声无息地流着溪流般的泪水。女人还是哑着嗓子哭喊：“孩子，我的孩子！”

很久以后，有人问莽娃：“当时你究竟为什么不先救孩子？”莽娃白了一眼：“你晓得个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