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遇见）如果初恋是大街上热情奔放的女子
(二)
陈章从来没有去过酒吧，按照他大爷的说法就是:去酒吧里干嘛?过节呀?想被草还是想草人啊?好吧，他大爷对这个世界的怨念颇深，不用理会他的意见。不过陈章确实没有什么去酒吧的动力，他即不寂寞也不孤独，生活没什么不如意，他也不需要酒精的麻醉。
只不过这次是苏衿打来的电话，她醉了。陈章立刻出门打车去了“毛驴、和我的时代”主题酒吧。
赶进去的时候，酒吧里人声鼎沸，载歌载舞，确实让我感受到了年轻人不一样的活力。不过也仅仅如此，他现在找不到地方，完全不清楚酒吧的装修类型，只能在里面乱窜，猜不到要找的人在哪里。
他仔细的把大厅里的百十人看了一遍，又把每个地方都看了一遍。
“先生，请问您需要点什么?”这会儿他来到了吧台这里，打算问问唯一像是店员，穿着暴露性感的美女。
“嗯，你好。我想问这里面还有其它地方吗?就是有人去喝酒、唱歌的包间在哪儿?都有那些地方可以去?”陈章看了一眼，女孩漂亮的大片锁骨，不得不承认确实让人看了很想要。
她还有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眨了眨，看见陈章一脸正经的问，忍不住笑了。然后礼貌的说:“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这里不提供特殊服务。不过你要定二楼的包间的话，可以去找前台。先生，那么你要来一杯什么酒吗?”
“二楼，好吧，谢谢。酒就不用了。”陈章没解释，道了谢就走了。期间打的电话都打不通，他现在有点着急了，毕竟在这样荷尔蒙激荡的地方，女孩子……容易受到伤害。
中途陈章想起什么，于是找到前台问了她的名字。然后发现她并不是在二楼，而是三楼三零一，差点找错了。
好吧，他承认她不该来的，里面有三五个贵妇打扮的女人，还有一些白面的帅哥陪伴。她们在唱歌，帅哥们与她们喝酒、唱歌。这会儿，苏衿旁边的一位帅哥正抱着酒醉后睡着了的她。陈章看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的到来引起了包间里所有人的关注，他看到苏衿，礼貌的和她们问好。然后走到苏衿的男伴旁边，说。“我是来找她的。”
然后就把苏衿抱了过来，她身上其它男人留下的温度其实挺令人讨厌的。
“我可以带她走了吗?”陈章问她的朋友们。
“哟，苏衿的人?”
“藏得够深的嘛。”
“又找到了一个新的?”
“这个还比较有眼光。”
“……”
陈章听她们这么评头论足的，忍不住默然。
“你们没疑问，我就带她回去了。”
“不行，我们又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认识，怎么能随便让你带她走呢?起码要喝一杯吧?”
……算了，和她们扯不清。
“没什么事，我走了，各位早休息。”陈章礼貌的婉拒了，背上睡着了的苏衿，走了。
不方便坐车，陈章也喜欢背着她，就这么走回去了，反正路也不是很远。
夜晚的街头流光溢彩，人来人往。路过海边的路时，路边的小店里播放着一首“城里的月光”的歌。这些让他想到了自己在大凉山的家，他是四岁半那年被拐到大凉山去的，在那里待了9年。留下了他童年的所有回忆，在夜里，那里只有漆黑一片或者月光下孤寂的群山。他想起了过去，想到了他相貌丑的父亲和矮小黝黑的妈妈。或许他可以回去看望他们，仅仅因为9年的养育之恩。
“昨夜上，她们没和你说什么吧?”苏衿早上起来，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问。
陈章在做着早餐，是黄瓜煮鸡蛋汤和一碗稀饭。“没有，她们问我是不是真的认识你，然后我就带你回来了。”
“嗯，那行。”她远远的走过来，亲了陈章一口。让他很受用，忍不住亲了回去，最后忍不住来了一个法式湿吻。
“酒臭。”陈章评价道。“快去洗漱吧，吃点早餐，醉酒很伤身的。”
“好的。”她同意的样子，然后难得的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
“有件事情一直没和你说过，那就是我很爱你。”陈章看着她的背影，心里说着这句话。
“哇，又是你的黄瓜鸡蛋汤加稀饭，我最喜欢了。”她故意夸张的说。陈章则是哭笑不得，他需要故意的夸奖吗?又不是小孩子。他自己的水平自己知道，做这些简单的食品还算可口，需要复杂手续的食品是绝对做不来的。
饭后一盏醒茶是少不了的，这也是老爷子带给他的习惯，哪怕再困难的时候也有这么些时间可以安静的享受。她则点了一根烟，把脚相交做到他的对面。陈章也拿了一根，点上。
“咦?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我一直都会。”老爷子还教过他抽烟，只不过不许他染上烟瘾。所以他平时即可以抽烟，也可以不抽烟，纯看心情。
“好吧，男孩子会抽烟也很正常。”他们两个人其实不适合这样在一起谈心的，毕竟都不太会聊天。就算是她平时应酬能力不错，但是来到他这个分分钟能把天聊死的人面前，两个人也就没多少可以聊的了。
“对了，我过两天要离开西海一段时间。”
“去哪儿?”她用白净漂亮的手指往精致透亮的玻璃缸里弹烟灰。
“去一下山川的老家。”
“噢!你是山川人?”
“算是吧，我在那里待过9年。”
“那后面就跟你爷爷来到这里了?”
“他不是我爷爷。”
“那是你爸?”
“也不是。”
“呃，那你说说。”
“他是我大爷。”
“你爷爷的大哥!好吧，那我先走了，今天公司要开会呢。”
“那不是你的公司吗?”
“是啊，但是已经提前约好了时间，要说到做到的嘛。”
“好吧，感觉我以后可能养不起你。”
“不需要你来养啊，我养你不就行了?”
“好吧，这个我喜欢。我大爷说过，能抱女人的大腿，尤其是漂亮女人的大腿就赶紧抱，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不干才是傻。”
“你大爷真有趣。”她抿嘴笑笑，收起了笔记本和提包。正在换衣服，穿高跟鞋。
“那我走了，过段时间见，电话联系。”她似乎安慰般的抱了抱陈章，再亲一下。
“我可能要去一个月左右。”
“好，再见。”
陈章关上门，忍不住失笑，怕是人家在一个月里又找了新的男人了。真是一个奇怪的女人，要不是陈章并不习惯纠缠，估计早就被丢到哪里去都不知道了。
算了，还是准备回大凉山的事情吧。一些西海特产不能少，不过不能是那种华而不实的，必须是要真材实料的。然后就……带上全部的存款应该可以了。老爷子那边得通知一下。
花了一天的时间，打理好西海的事情，告别了老爷子。也没有再见一面他喜欢的苏衿，他已经踏上了回大凉山的路上。
苏衿。
晚上，苏衿又去喝酒了。和姐妹们聊天，聊到了陈章。她们说陈章的脾气真好，还说长得也帅，这些她都笑纳了。但是最令她不能忍受的是她们说，好像陈章真的爱上她了。她忍不住每每回想起和那个男孩在一起的时候，最后惊悚的发现好像真有这种可能。
不行，绝对不可以!在她看来，平时出来玩最忌讳的就是动感情。玩过，提起裤子走人就是，但是闹出感情来是真的很烦的。
半夜里，她赶往一起的住所，才想起，似乎陈章说他要去山川一趟了。好吧，最多就是和他在一起显得轻松一些。还是趁早放手算了，她打定注意，明天就去搬放在他那儿的东西，然后再电话通知他好了。想好了，她也就没去他住的地方了，打头回了自己的家。
第二天一早，她回去受伤了东西。发现其实在这里还是自己的东西最多，陈章的东西都很少，除开家具，其余的没几样。忍不住乐了一下，倒让她感觉自己才是这里的女主人一样。其实她只是个过客哎。
然后打电话给他，他已经再火车上了。信号不好，她的解释陈章听不明白，不过“分手”两个字还是听到了。而苏衿也听到了他说的“行”。
好吧，自己的干脆和冷漠让她感觉到有些心惊。都已经离开的人了，她还是忍不住回想起关于她的一切。
最初的印象里，他是她新开的一家美容店对面卖旧书的一个小男孩。他平时都低头看自己的书，也会偷看店里忙碌的给顾客做美容的她。而等她决定过去吓吓她的时候，他却腼腆的不敢看她，有趣得很。于是她刚好在书摊上面看到了她毕竟喜欢的“独木舟”的书。她发现这个旧书摊的书有些也令她喜欢呢，一两年不曾打开过书的她又从这里拾起了一片书页。一来二去，和他也算认识了。
后来，她的美容店稀里糊涂的赚钱了。她又把自己的店开到了市中心里，她是个不富裕的小县城家庭出身，靠着大学兼职开了一家美容店。她自然抓住一切机会发展，最后到了现在，已经有了不少的身家。她年轻貌美多金，似乎已经是西海的一片传奇了。到了她的位置，基本上男人大把抓，要什么样的都有。是的，此刻她又确定了一个念头，那就是:失去一个可能带来麻烦的烫伤山芋没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再找一个。哦，不，十个!
好吧，没什么大不了的，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有钱也变坏。正常现象，有什么大不了的?见惯了社会常态的她，早就看开了那些:似乎很美，其实很愚蠢的行为。至于爱情，她早就不相信了，从她18岁不得不自己一个去私人诊所、小医院打胎，然后失去了生育能力，那个时候起她就已经不会再相信爱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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