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归处（5）
第十七章
殷晰和家人坐着车去到市里去做火车，还有很长的路，中午的时候，殷晰也刚刚到市里没多久，这时候夏沐溪给是殷晰打来了电话“你们到哪了?”
“我们刚到市里，等到傍晚我们才坐车”
殷晰和夏沐溪寒暄了一会就挂了。
从殷晰到家里火车的这一段时间，夏沐溪每次放学都会打电话过去。
在他们家长看来，他们的关系挺好的。
后来一次，夏沐溪像平常的一样打电话过来，因为夏沐溪和殷晰，有两个小时的时差，所以夏沐溪打给殷晰时候就很晚了。
夏沐溪跟殷晰往常一样不厌其烦的聊着，夏沐溪问道“睡觉没”
“没呢。放学了?”
“嗯，我们现在放学后，我就在宿舍楼底下的公共电话给你打电话”
“好吧，好好吃饭了吗，今天吃的什么”
“嗯，我给你说个事”，夏沐溪像平常一样平静的说着
“嗯，你说”，殷晰有点好奇的问道
“我上次不是跟你说的那个同桌嘛，上次我们分开坐了，现在又坐一起了”
殷晰听后心里忽然像针扎一样，忍不住哽咽了起来。忽然感觉浑身不自在，可能在夏沐溪严重感觉无所谓的，但是对于殷晰来说，所有的异性都是眼中钉。
哽咽着说着：“我，我有点事，我先挂了”
殷晰挂掉电话，蹲到马路边上哭了起来。
这时候夏沐溪打电话过来，殷晰擦了擦泪水，若无其事的说道“怎么了?”
夏沐溪有点心疼的说道“我好像听见，你哭了，你别哭，我抱不住你”
“嗯?我没有，刚有事而已”
“我不知道为什么，什么事都想跟你说，觉得我所有的话都能对你说”
“嗯，我不想和你关系太亲密。我困了，先睡了”
这是殷晰第一次主动挂夏沐溪的电话，夏沐溪站在电话旁边愣了很久。
从此殷晰跟夏沐溪打电话都小心翼翼的，双方的关系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后来夏沐溪没有向平常那样频繁的给殷晰打电话，夏沐溪经常看见路边的情侣，看着熟悉的街道都会想起殷晰，有时夏沐溪也会有意无意的避开常走的街道，有时也会经常走在路上忽然哭了起来，有时看了看手里的通讯录，又犹豫了起来。
每次聊天，有些事都会巧妙的避开，过了半年，夏沐溪和殷晰的往来像平常一样的沟通着，但是都变得小心翼翼，已经没有了当初无话不谈的地步。
一次，夏沐溪给殷晰打电话，“你什么时候会来找我?”
殷晰温柔的说道“等你毕业后，我就去找你”
“嗯，我讨厌现在的感觉，我想要一个男朋友，能整天见面的男朋友，我有新的男朋友了”
殷晰平静了一会，“嗯!”虽然他们现在的感觉和分手差不多，但是还是感觉很心痛，
殷晰没有再说话，那边也很平静，
“我以后就不经常给你打电话了，照顾好自己，你腿上的伤，我打胎还你了，我先挂了，晚安”
殷晰没有说话，殷晰抱着被子，有时不得不承认，自己那么的不堪一击，再也控制不住，像个孩子一样，“哇”的哭了起来。
殷晰想去喝酒，听说喝酒不会让人太难受，但是酒喝完，第二天起不来，慢慢的殷晰喜欢了吸烟，就这样过了很久，曾经那种刻骨铭心的疼痛，不想再去触及。
已经过了半年了。殷晰想起她心中还会隐隐作痛。
大概又过了两个月，夏沐溪给殷晰打电话，哭着说“为什么，跟谁谈恋爱，都感觉像你一样”
殷晰瞬间惊慌失措，曾经心里放下了一万次，此刻又打回原形。
“别哭了，我还在呢”
电话那边哭了很久，殷晰就静静的点了根烟，等了很久。
后来殷晰说道“等我国庆的时候，过去找你”
夏沐溪哭着说“不要，你又没有钱，我自己挺好的”
“我自己想办法，你乖乖的啊”
电话那边没有了动静。
殷晰以为他们能回到从前。但是此一时彼一时。
殷晰跟朋友借了几千块钱，等到国庆的时候，又踏上了这个漫长的路途。殷晰坐在窗户旁边，看着窗外，听着第一次过去时的歌曲，“我欲乘风破浪，踏遍黄沙海洋，与其误会一场，也要不负勇往.....”,现在的心情和当时的心情完全不一样。
殷晰来到哈市，比第一次熟悉了很多，以前每次夏沐溪去哈市补牙的时候，殷晰都会跟着，为的是在车上，能多相处一段时间。
殷晰又坐了很长时间的大巴，等快到巴镇的时候，殷晰给夏沐溪发消息问她，“能不能接我”
夏沐溪回道“太晚了，我不出去了，明天我也不会见你”
殷晰看后有点失落，回复消息道“我在步行街等你，如果你不出现我就一直等你”
夏沐溪“....”
殷晰下了车，夏沐溪果然没有来，于是殷晰就找了附近的宾馆住了下来，第二天一早，殷晰早早起来好好整理一番，就到网吧了，因为网吧离步行街挺近的。
在网吧中午的时候，忽然一个人过来打招呼，殷晰抬头一看，连忙拿出烟递了出去，是曾经的经理，经理不可思议的问道“你过来找你女朋友啊，还联系啊，你腿还好吧”
殷晰回到“嗯，都还好”
然后他们没说几句，经理就回去了。
殷晰，来到步行街，经常等夏沐溪的地方，看着熟悉的街道，还是那几个饭店，好像又不太一样，牛肉拉面还在，炒河粉已经换成汉堡店了。
殷晰在老地方看着手机，没有人回应，这时夏沐溪静悄悄的在远方，看着殷晰，躲在旁边的车后面，
殷晰不停的往学校的方向望去，没有看到夏沐溪的身影，殷晰小声嘟囔着：一会见面了怎么说，先说‘好久不见’吧
夏沐溪带着帽子，低着头，悄悄的来到殷晰旁边，然后拉了拉殷晰的衣角，殷晰转头看到夏沐溪，还是老样子一点没变，刚想开口，夏沐溪先开口了，“我们去吃饭吧”
殷晰点了点头，
夏沐溪和殷晰来到熟悉的饭馆，吃饭的时候，殷晰看了看夏沐溪说“你不是说不来吗”
“我知道，我如果不来的话，你就会一直等我，我不想让你等了”
夏沐溪低着头吃了两口面，就睁着眼睛看着殷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殷晰看见后，不由得伸手，想把夏沐溪的泪水擦掉，这时夏沐溪看见殷晰的手伸过来，不由得往后偏离了一点，殷晰愣了愣，把旁边的纸递给了她。
殷晰现在才深刻体会到，薛之谦的《绅士》。
吃过饭，殷晰像平常一样送夏沐溪去上学。
夏沐溪问道“你什么时候走”
“等几天吧，我提前请假说是回家的，所以提前走的”
“哦，你下次别来找我了，这里太远了，你还在上学”
“那我们什么时候再见面”
“有缘自会相见”
过了几天，殷晰就要离开了，临别时殷晰主动抱了抱夏沐溪，夏沐溪没有回避，夏沐溪问殷晰“我们算是和好了吗”
殷晰看了看天说道“等我们能一直一直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再和好”
殷晰拉过夏沐溪的手臂，看了看之前的刀印，没有新增，之前的也好了很多，刀疤已经很浅了。
殷晰走了，夏沐溪这次目送着殷晰坐上出租车，夏沐溪看着殷晰远去的车辆，哭了起来。
殷晰等到晚上，在等火车，夏沐溪打来电话哭着说道“你别来了，总是这样无缘无故的进入我的生活，然后离开，给我的只有伤心，我已经习惯了没有你的日子”
殷晰轻声的说道“嗯”
夏沐溪嘱咐了几句，然后挂掉了电话。
坐了两天的车，殷晰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夏沐溪给殷晰发了张自己和别的男生亲密的照片，
殷晰看后，手微微颤抖，捂着胸口，爬在床上哭了起来，殷晰不知道的是，夏沐溪这样做的原因，就是为了不让殷晰过去找她，夏沐溪觉得殷晰本不属于这里，殷晰应该有自己的生活。
但是自此之后，殷晰都没有再联系过夏沐溪。
我打了那么多的电话，通讯录里依然没有你的名字，不是不打给你，只是害怕一张口就瞬间泪流满面。
第十八章
两年过去了，殷晰有了新的工作，殷晰想着重新开始一段感情，但是变得患得患失，有很多次机会在眼前，犹豫了一下，又放弃了，殷晰后来遇到一个，对他很好的女生，开始了新的生活。
殷晰不知道的是，夏沐溪其实一直独自一个人。夏沐溪高考的时候考到了临近的大城市的大学。
夏沐溪，看到录取通知书，不免有点感慨，如果现在还联系的话，他也会不远万里的来吧，夏沐溪在手机上，看着熟悉的备注，他换号码没有，算了，不打扰了。
夏沐溪给父亲说道自己考上了大学，父亲看了看录取通知书，眼中充满了喜悦，但是不由得顿了顿，夏沐溪的父亲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供夏沐溪上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夏沐溪看出了父亲的心事，然后说道“我上大学时，我会自己工作养活自己的，你不用担心的”
等到开学那天，夏沐溪来到大学，果然和自己高中的地方，差距很大，夏沐溪的闺蜜也在这里工作，开学的那一天，夏沐溪在宿舍收拾好东西，就去找程洋，两个人聊了好久，当程洋问到殷晰的时候，夏沐溪没有多说，摇摇头，不再多说什么。
夏沐溪于是直接在附近找了个，饭店，做兼职，每次，上完课，或者没课的时候，都会去。
在大学里，夏沐溪一直都是独来独往。
转眼间，快过年了，夏沐溪都会像往常一样去上班，等到很晚才回到宿舍，宿舍的人都还没睡，都在精心的打扮着，好像还要出去，夏沐溪推门进到宿舍，夏沐溪本打算收拾一下就准备睡觉，然后室友拉着对她说“今天，我们出去玩，高二的大哥哥请客”，已经一个学期了，夏沐溪对这些并不在意。
推辞道“不了，我明天还要上班呢”
“明天，我们也没课，就去玩一会会，自从你上大学后就一直打工，我们都没好好一起玩过”
这时旁边的一个室友迎道“就是，走吧，你整天那么努力干嘛，大不了明天请个假啊”
夏沐溪顿了顿，还是说道“算了算了，我不太适合”
室友也不是很想放弃，“走走，今天就赖着你了”
夏沐溪拿着脸盆正要洗漱，室友，这时候，一手夺过脸盆，就说“赶紧收拾收拾，我们出去，拜托”
夏沐溪想了想，是啊，已经一年都是这样劳累了。便同意了。
夏沐溪跟他们来到ktv，这里的都是陌生的面孔，夏沐溪悄悄的找个地方坐了下来，这时候，
有人提议说道“我们要不玩真心话大冒险吧”
夏沐溪本能的说道“我不玩了，明天还有事不能喝太多的酒”
这时不知道谁说道“没事，啤酒而已，不让你多喝”
夏沐溪知道躲不过了，就说道“好吧”。
由于夏沐溪不经常社交，大家对于她都比较好奇，这时候真心话有人问道“讲讲你的初恋”
夏沐溪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瞬间感觉有点悲伤，就端起酒杯说道：我喝了
那天夏沐溪不知道喝了多少，好久没有喝这么多了，记得上次还是殷晰离开后，和程洋一起喝的不省人事。
不知过了多久，身边的人，推了推夏沐溪，夏沐溪爬在桌子上一动不动，夏沐溪只是朦胧的感觉到，有几个男的把她带到了宾馆。
等到第二天，夏沐溪朦胧的醒了，看见旁边一个，陌生的男人，自在的抽着烟。夏沐溪拿起衣服，向那个男人甩去，那男的有点委屈的说“昨晚，你情我愿的，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夏沐溪听到这句话像针扎一样。夏沐溪赶紧穿了下衣服，披头散发的跑了出去。
夏沐溪跑到程洋的门口，急促的敲着房门，程洋没有在家，夏沐溪瘫软的坐到程洋的门口，哭了起来。
等到傍晚，程洋回到家，看到夏沐溪衣衫不整，披头散发的在自己门口睡着了。
程洋赶紧扶起夏沐溪喊道“夏沐溪，夏沐溪”
夏沐溪睁开眼，看到程洋，抱着程洋就哭了起来。程洋，安慰道“没事了，都没事了”
程洋打开房门，扶着夏沐溪到自己床上，程洋也是租的房子，并没有那么大。程洋温柔的对夏沐溪说“你肯定饿了吧，我去做点面条”
夏沐溪有点恍惚的点了点头。
等吃过饭，程洋看夏沐溪有点稳定了，便问道“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夏沐溪愣了下抱着头又哭了起来。
程洋赶紧抱着夏沐溪，轻声的说道“我在呢，我不问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夏沐溪又睡着了，程洋则睡在夏沐溪的旁边。等到半夜的时候，夏沐溪醒后就自己偷偷的哭。
第二天程洋请了假，程洋翻开夏沐溪的手机，看着通讯录，第一个就是#殷晰，程洋知道，通讯录，会把特殊符号的昵称提前。程洋拿着手机拨通了殷晰的电话。
中午时，下班殷晰正和女朋友在吃饭，殷晰忽然看见熟悉而陌生的号码，心中一颤，然后看了看自己的女朋友，随手挂掉了电话，心想算了吧。
殷晰的女朋友看着出了殷晰不是很自在，就说道“你回过去吧，可能有什么事，我知道你一直惦记着的，我吃完了，我先走了，记得早点回来”说完，双眼泛红的走开了，留下还有一半的饭。
殷晰拨通了电话“歪。有什么事吗?”还是像平常一样温柔。
程洋接了电话说道“我是程洋，我也不想打扰你，你过来一躺吧，夏沐溪不知道怎么了，一直在哭”
“你们在哪，我去找你”
“我把地址给你”
于是殷晰直接买了去夏沐溪城市的票，什么也没拿，急匆匆的就过去了。
傍晚的时候。程洋接着殷晰，殷晰来到夏沐溪的床头，夏沐溪已经睡着了，程洋小声的说道“我昨天回来的时候，夏沐溪衣衫不整的躺在我门口，看见我就哭”
殷晰皱了皱眉头，好像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就说道“嗯，好我知道了，你吃饭了吗，你先去吃饭吧，这里我照顾，你回来顺道买点紧急避孕药，药店都有”
殷晰静静的坐在床边上，忽然想起，自己骨折时，夏沐溪也是这样坐在床边上，过了一个小时，程洋从外面回来，把药给了殷晰，殷晰紧紧的握在手里。程洋就找个地方坐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夏沐溪终于有点意识，殷晰轻声说道“我来了，再也不走了”
夏沐溪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殷晰，抱着殷晰，哇的比平常哭的更严重了，嘴里还一直说着“不是说不让你回来吗。”
殷晰抱着夏沐溪“我再也不走了，再也不走了”
程洋偷偷的出去关住了房门。
稍等一会，拿出药，把水递给夏沐溪轻声的说道“把药吃了，乖”
夏沐溪看了看殷晰，有点明白，很听话的咕咚一声就咽了下去。
殷晰温柔的说道“有什么想吃的吗?我请你吃好吃的，这么久了肯定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吧”
夏沐溪点了点头。
过了几天，夏沐溪已经不打算再去上学，殷晰在夏沐溪的城市重新找了个工作。他们终于像平常情侣那样在一起。
过了一段时间，殷晰常常因为公司繁忙应酬不得不很晚才回家。
这次又是12点左右，夏沐溪生气的说道“怎么每次都是这样，每次都是应酬应酬，你们公司没人了吗”
“没有，宝贝，我这一段时间过去就成主管了，我在你们这里买房子，你就不会离家太远了”
“别叫我宝贝，你下次能找个好点的理由吗?每次都是这样，你又跟哪个狐狸精鬼混去了”
“没有，家里有你一个狐狸精就好了”
“你就是嫌弃我”
夏沐溪又吵又闹，殷晰终于拗不过，独自拿着外套出去了。
夏沐溪自己坐在房间里一直哭“为什么，跟他在一起，总是那么难受，分开后又舍不得，我不想哭”
夏沐溪哭累了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等到凌晨的时候，一个陌生的电话打来“你好，你是殷晰的家属吗?”
“嗯。我是，你说”
“这样的，殷晰过马路时，一个货车司机酒驾，出车祸了，殷晰当场死亡，有空过来认领下尸体”
夏沐溪听后脑袋蒙蒙的，有点不清楚他最后说的什么。
夏沐溪踉踉跄跄的来到医院，见到护士，护士说道“你就是夏沐溪吧，来签下字，挺惨的，出车祸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车祸现场有很多糖。”
夏沐溪趴在殷晰的身边，看到殷晰的尸体终于没有坚持住昏了过去，
等醒来时，已经在病床上了，程洋在身边，夏沐溪拿起手机看到最后一条消息“宝贝，别哭了，我给你买了你最喜欢的糖”
夏沐溪哭着说“你看，和梦里的一样吧，你还是走了，头也不回的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