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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三姐那些心酸的趣事

推荐人:木易 来源: 阅读: 1.42W 次

三姐和我都是学校的民办教师,三姐早早的就失去了母亲,和嫂子一起生活,我们是同命相连的苦孩子,是亲密无间的好姐妹。

和三姐那些心酸的趣事

三姐住的村子在我们村东边,两村相距一里多地。

因为我们是民办老师,每天要回家吃饭,每天晚上去学校的时候,我俩相约一起,走在两村中间的一条大路上。

三姐和我每人都有一个黑色的笛子,一个很亮很亮的的手电筒。晚饭后,我们各自站在自己的村头,按照提前定好的暗号,吹什么曲子,手电光朝天上照几下,地上照几下,对上暗号了,两个人带着悠扬的笛声同时往中间走。

一九七一年的三月,中原即将春回大地,人们刚刚脱下厚重的棉衣,然而却下了一场历史罕见的冻雨。

那场冻雨使我们那个地方损失惨重,损坏了不少房屋,摧毁了大量的树木,好多农作物被冻死,特别是我们大队准备通电,刚刚栽上一排排水泥线杆,横担还没放上呢,有的拦腰,有的围根儿,扒皮抽筋,断的一根不剩。

开始下冻雨,学校师生全部放假,老师们难得美美的在家休息。

为了不在嫂子们眼皮子底下受虐挨骂,三姐和我商量下午我们还去学校。

午饭后,细细的锥子雨,越下越稠,风雨刮愈烈,冰天冰地,整个地面成了无边的大溜冰场,路上人稀鸟绝,两个小妞儿互相搀扶着,每个人的头发上结满了冰花儿,脸上冻的紫红紫红的,雨水和泪水交融而下,身上冻成八宝衣,明光透亮,走着呼啦呼啦的响,很像剧中将士们穿的盔甲。

我们穿的都是手工布鞋,没一点防滑功能,一个人打滑,两个人都摔个仰八叉,半天爬不起来。

路两边的树枝上,一串串的冰挂,晶莹剔透,被风吹得吱吱呀呀,咔咔嚓嚓断下来,摔下一地雪白的冰块儿。

走到河沟边我俩犯了愁,本来是个干河,河身很窄,有十来米宽,很深,河堤很陡,我们看了半天,不敢下去,还是三姐注意多。

三姐说:“我胖,我先下,你在沟岸儿上等着,我坐在这儿往下涋逯,如果涋逯过去了,你也跟着涋逯,我要涋逯不过去,你就得跑过去。”

三姐坐在沟岸儿上像箭一样,涋逯一下到沟底,惯性把她推上对岸,又从对岸涋逯下来,卷曲着身体,四脚朝天,象荡无绳的秋千一样,身不由己的晃过来晃过去,停不稳站不起的,三姐在河底笑,我在沟岸儿上笑的仰天和地,差点摔倒。

等三姐停稳,我扎好架子,猛地跑下去,三姐很沉,我瘦,站不稳,拉不动,吉里骨碌,两个人倒在一起,一次,两次,三次,俩笨妞在沟底反过来倒过去,累得精疲力竭,笑得泪流满面,好不容易站起来了,慢慢往上爬,眼看快到沟岸儿上了,涋涋逯逯的又下来了,晃悠一阵子。

两个人只好顺着河底,艰难的行走,终于找到一个比较好上的漫坡。

上得岸来,身上的冰硌痂也滚掉了大半,雨继续的下着,在路边捡了两个大树枝子,当拐棍儿拄着。

三里多地走了一大晌,到了学校,天已经快黑了,冻雨也渐渐地停了,所有的房檐上,冰挂长了一尺多长,擀面杖那么粗,象一排银色的琉璃柱儿。

三姐用拉回来的树枝,生着了火,把衣服烤干,每个人烤了个干馒头,打发了晚餐。

姐妹俩含泪苦笑,享受着远离阴霾的别样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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