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冰上的火（第六十章：叶凡的成长轨迹）

叶凡走后，诗茗在床上就躺不住了。每次叶凡离开后，诗茗有很长时间都不知道如何落实自己，心里空寂寂的。曾柔怀孕后，在临近分娩的前两个月里，叶凡往诗茗这里跑的次数多了起来。晚上来，有时白天也来。叶凡晚上来时，通常是由于朋友同学同事邀请什么事情，他才有机会出来。他出来后，等事情办完了，就立即赶着去诗茗那里。他晚上在诗茗这里一般不会呆很长时间，他担心自己在外面时间呆长了，曾柔在家不放心，也担心会引起曾柔的怀疑。白天里，叶凡都是直接从办公室去诗茗那里，等他到了诗茗宿舍里，诗茗才从厂部回去。他们在白天幽会时，在一起呆的时间较长。

叶凡到诗茗这里来，往往是还没等诗茗把门关好，他就像急煞似的搂抱住诗茗，又摸又吻，然后直奔主题。诗茗对叶凡这种规律早已熟识，有时自己先主动些，让叶凡心里多些愉快。叶凡只有事后才有兴致跟诗茗谈点什么，话题也很宽泛，甚至心中最隐秘的事。那些事情有的叶凡跟曾柔都没有谈过，比如他十四岁时，曾经从别人那里借来一本手抄本《少女的心》，晚上看完后，躺在被子里就忍不住自慰，第二天还花了一整天时间抄了一遍，悄悄地塞进一个女生的书包里。他还告诉诗茗，第一次的时候，是在大学二年级，是在一个山顶上完成了和她的处女洗礼。他对诗茗说那次洗礼让他刻骨铭心。当时是五月份天气，天空一片湛蓝，漫坡的小草野苗满眼娇嫩。爬上山时，没有看到一个人，他们后来坐在一个僻静的地方休息，那地方草长得很茂盛，嫩绿得发亮。他们坐了一会儿，他就把她的衣服全脱掉了，她没有任何反抗。他们赤裸着身体在那片草地上滚了很长时间，身上染满了绿色的草汁，他们叫着，喊着，狠命地咬对方。原以为山上没有人，等他从她身上下来后，突然惊讶地发现侧面不远处埋伏着许多双眼睛。他一直不敢把这个告诉她，担心告了她以后不让他碰。

诗茗很喜欢听叶凡说这些，这些话把叶凡内心的一个陌生的世界向诗茗打开来了。诗茗觉得叶凡的内心世界非常奇妙，在浅显的外表里暗藏着一个非常微妙的世界，甚至还很深厚，这个世界是她不知道的。叶凡走了以后，诗茗有时还要为它搅很长时间，甚至上班后，诗茗还在心里为这些话纠缠着，在心里和叶凡对话，这在上学的时候的意气风发截然不同。叶凡的这些话，对她还存在着一些危险，它常常诱发诗茗产生一些冲动，想把她自己内心的一些秘密向叶凡透露出来。但她不想让叶凡知道她的秘密，她甚至有点厌恶自己的秘密。她认为男人的秘密是成长的轨迹，而女人的秘密有些则是堕落的迹象。

叶凡每次来诗茗这里，有时临走时，还要跟诗茗再亲热一番。他对诗茗的身体非常迷恋，每次都要把诗茗压在身下很长时间，把诗茗的高潮蹂躏出来，然后在诗茗强烈的痉挛下，像是得到了一种无比的巨大的难以言状的快乐，那种快乐又像是巨大痛苦的边缘。因为每当在那个时刻，叶凡在诗茗的怀里就像快要死去一般，张着嘴在“嗬嗬”地不知道叫唤着什么。诗茗看到叶凡那种快乐得欲死欲仙的神情时，总是充满了惊心般的陶醉。

在曾柔怀孕七八个月后，叶凡有次在诗茗那里，告诉诗茗，他现在跟曾柔是同床不同房了，曾柔怕把小孩压伤，叶凡也怕把小孩压伤。诗茗当时就问他，是不是等曾柔可以跟你做爱了，你就不来了？叶凡回答说，怎么会？但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三天两头往这里跑。诗茗听了这话，气得用手在叶凡的腰上很狠揪了一把，说，不行，你还要像现在这样来，否则我现在就不理你。叶凡笑笑，把手伸在诗茗的大腿间揉了一下，说，我不来你就不能去找我啊。诗茗听了这话，心里就有些气，说，我不会有别人吗？一样的痛快淋漓。叶凡说，其实我最希望天天能拥抱你一下，你去我就有这个机会了。诗茗心底其实也想叶凡能天天拥抱她一下，那种无言的最透心灵的踏实，但她表面上却不愿这么顺了叶凡的心意，说，你每次都让我紧张，把人家撩起来又让人难受，我不去。叶凡说，我哪不难受，才想听你那些嗲叫，叫起来把人骨头都酥软了。诗茗一听，心里就有些禁不住的甜蜜，身子窜上来，对着叶凡的耳朵嗲叫了几声，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叶凡，如果没有阻挠，你会跟我结了婚，你会跟曾柔偷情吗？叶凡听诗茗问这话，心里有些难辩，他爱着曾柔，就说，这我怎么知道。诗茗一听，气得爬起来坐在叶凡身上，用手捶叶凡，说，你本来就不是个好东西。叶凡笑着说，咦，怪了，你知道我不是个好东西干吗还恋着我？诗茗把恋字误听成了黏，气得没话回答叶凡，只好说，我骚！我贱！你满意了？语调里悲愤哀伤恼怒什么都有，害得叶凡又花了许多言语动作，才回转过来。

慢慢的，诗茗心里平常了许多。早先叶凡在她面前谈他与曾柔的事情时，诗茗总是拒绝听，不让他谈，但叶凡却不理会诗茗的这层心理，还是继续谈。他对诗茗说曾柔的事时，像是在说旁人的故事，一点不介入自己的心情。后来，诗茗竟希望叶凡来了就谈一点他与曾柔之间的故事，包括床笫之间的事。渐渐地，诗茗的那一层心理完全被打开来了，她甚至觉得自己偷了曾柔的男人，不应该还这么嫉妒曾柔。

但诗茗有时也猜想曾柔知道不知道叶凡来她这里，她觉得曾柔应该从叶凡的欲望上，知道他不是一个能够安分守住自己的人。她心想，叶凡在曾柔面前一定很会表现，让曾柔对他放心。诗茗还是不可救药的想见到叶凡，逢到有机会时，叶凡就跟她做爱，那种紧张的偷情，似乎让叶凡非常兴奋，但诗茗却在很长时间里都不能释放掉惶恐的心情。诗茗有时觉得叶凡是在跟她做性游戏，他在那种游戏里像是能获得某种快感。但每次被叶凡这样撩拨后，诗茗的心思就被纠缠在一种渴望里。她爱叶凡，对叶凡的身体和精力也很迷恋，她不知道叶凡是否也同她一样。每每抚摸叶凡，她的身体里就充满了流星般的欢呼，像是血液都蒸腾起来了，飘浮在空中等候在某一个地方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