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情》连载七

女人对种地一窍不通,教育孩子一样差强人意。自打陶春莹出生,来到这个世界,她就当作心肝宝贝似的爱护着,绝不让孩子挨一点饿,吃一点苦,受一点委屈。孩子所有的要求,有理的无理的,她都不加犹豫一概满足。看到女儿会大手大脚的花钱,她一点也不心疼,相反觉得开心。因为她自个也是个管不住钱的女人。她嗜赌成性,牌技差得一塌糊涂。村上的男人都喜欢和她坐一张麻将桌,不是她长得好看,而是她十赌九输。到最后,村上许多人成了她的债主。老实的丈夫每年回来,先帮她把债还了,年才会过得安稳。

好赌的女人有几个管得住自己的身子?麻将桌上的眉来眼去像毒品一样,叫人无法控制。女人胆大,居然把男人带到家里,有几次被小春莹撞见了。这个懵懂的女孩过早的就知道了男人女人之间的事情。她学习成绩一直不好,身体却发育得早,发育得好。到中学时,她已经出落成一个标致,少言寡语的大姑娘了。她身段修长,脸蛋白皙清秀;表面上胆怯乖巧,骨子里都是倔犟的脾气。她听不进父母的一句话,只按照她的喜好行事。女人就怕孩子不高兴,对她百依百顺,钱淌在她手里花,各种时尚玩艺都给她配上,包括手机,笔记本电脑。

小春莹十六岁去卫校读书。在这里,她恋爱了。就和所有初恋的女孩一样,她爱得认真,爱得疯狂,爱得毫无保留;男孩子好像是生命里的一切。她心甘情愿为他花钱,为他堕胎,结局却是一到毕业,恋人就各分东西;山盟海誓,花前月下,不过是过眼云烟。而这三年,父亲在她身上竞然花掉了将近十万。为了孩子进县人民医院当护士,他又托关系找熟人,花去五万;心中的担子这才觉得落了地。

漂亮的女孩走到哪里,都不会缺少追求者。陶春莹在人医工作一个月便恋爱了,半年以后又移情别恋。没有人比医生和护士把人体看得简单直接。在画家眼里,人体是艺术;医生眼里,人体是机器,每个器官都是捞钱的零部件。现代年轻女孩的性开放令人难以想象,春莹为了爱情,又悄悄地堕胎两次了。在父母眼里,她还是那么羞怯,乖巧,沉默;隔三岔五就要给两口子打电话,报个平安。

陶春莹和欧阳群相识于网络,这个擅于花言巧语的男人给了她另外一种感觉。她深陷其中,不能自拔;迷恋上他的成熟,会吁寒问暖,一点没有年轻小伙的毛糙,轻佻。况且,他还是个款爷,出手大方,开着车子带她去城市、去乡下、去高档娱乐场所玩耍。她工资不高,都花在了男友身上;而这个男人见面一次,都塞钱给她。她背着男友跟他网络聊天,约会,对男友的感情慢慢地在动摇。

约会的日子到了,陶春莹对男友撒谎,说她去乡下玩两天,想爷爷奶奶了。她穿了一身裙装,肉色的长袜,配黑色的高跟鞋。她不用涂脂抹粉,脸色总是那样白里透红,像成熟的苹果。无论从哪儿路过,都会惹来别人的眼光;男人垂涎,女人嫉妒。欧阳群开着轿车如约而至,只是脸色看上去憔悴,精神萎靡。两天时间,他在英红身上耗尽了体力。情妇很满足,一下子借给他两万块;虽然她心里明白,这些钱有去无回的可能性极大。她一边递钱一边说,“我不心疼给你钱,但我不希望看到你拿我的钱去养别的女人。”

“怎么会呢?”欧阳群亲了一口情妇的腮帮子说,“我心里只爱你一个。”

英红甜蜜的笑了,嘴里却说道,“我宁愿相信世上有鬼,也不会相信你们男人的这张嘴。”

在老地点,陶春莹进入车里一坐好,他们便马不停蹄驶上高速公路,去了邻近的一个县城疯了一天。欧阳群依然款爷派头,为她买了几身价格不菲的衣服,中午在麦当劳吃的午餐,下午在公园的小游艇上漂了两小时。他们像情侣一样,从这条街道玩到那条街道。小桥上,河流边,商厦门口,只要觉得风景不错,陶春莹就要摆个姿势,男人便心领神会地为她拍照。他的相机里已经有两百张她的照片了。

一天过得真快,天就要黑下来。陶春莹的手机突然响起,她打开一看,是男友打来的。她掩饰着紧张的心情,去一个僻静的地方简单地说上几句,便又转身回到男人身边。

“谁打来的?”

“我爸爸,”陶春莹挽过男人的胳膊说,“我跟他说,今晚我不回家了,要他放心。”

欧阳群不再追问,搂着女孩的肩膀,在一家高档宾馆开了房间。这一整天,他心里都在盘算着一件事情;陶春莹的青春靓丽,早就让他心血澎湃。晚饭后,他又和女孩逛了两小时夜市,回到宾馆时,都已经精疲力尽。昏暗的灯光下,欧阳群望着躺在床上的陶春莹,面对这般尤物,他只觉得呼吸急促了。他轻轻地趴在女孩身上,当他沿着女孩紧张的大腿准备脱衣服时,陶春莹一把抓住他的手,如梦惊醒似的坐直身体。

“你怎么了?”欧阳群把脸凑近女孩的脸,关心地问。

“你岁数这么大,家里一定有老婆孩子。”

“我不是和你说过许多次吗,我们已经离婚了吗?”欧阳群显得急不可待;前几次都是到此刹车,他再也不想让机会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