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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情》连载八

推荐人:暁風 来源: 阅读: 2.2W 次

“你为什么不带我去你家,见你的父母?”

《偷情》连载八

“啊,就为了这点小事!”欧阳群放心的笑出了声。他搂着陶春莹的肩膀,哄着她说,“下次,我一定带你去我家,让我的父母瞧一瞧这么年轻漂亮的儿媳妇。”

“哼,去你的,”陶春莹推了推男人,说道,“我可没有想过要嫁给你。人家都讲,嫁人就要嫁门当户对的。你看那么多女明星嫁入豪门,过得都不幸福,常受婆婆的欺负。”

“我妈心肠可好了,她才不会欺负你呢!”欧阳群边哄骗边凑上嘴,想继续刚才中断的缠绵。女孩用手挡住他的嘴巴,说,“我身上出汗了,先去冲个澡。”

欧阳群贴着女孩的耳朵,不怀好意似的说:“我们一起洗鸳鸯浴吧!”

“我才不喜欢呢!”陶春壶一把推开男人,然后翻身下床,赤脚溜进了浴房,像一只飞奔的小鹿。男人追过去,想推门进去,门却从里面锁上了。任凭他怎样敲门,好言央求,女孩就是不肯开门。哗哗流出来的热水,很快就把洗澡间蒸得一片模糊。

“不许偷看我洗澡!”陶春莹在里面叫道。她已经脱光衣服,洁白的胴体在玻璃上动来动去。男人看得兴奋,回到床上,点上一根香烟,哼几声歌曲。他知道这一夜终于可以如愿以偿了。

第二天早晨,欧阳群睁开疲惫的眼睛,却发现陶春莹没有躺在身边。她伫立在窗前,静静地望着窗外。晨风从只打开一点的缝隙里吹进来,她的长发一起一落。男人轻手蹑脚走到她的身后想抱她,她却像鱼儿一样敏捷地闪开了。

“你又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呀?”

“英红是谁?”陶春莹冷冷地问道,“纪梦霞又是谁?”

“你翻我手机了?”

“不可以翻吗?”陶春莹咄咄逼人地问。

“只是些普通朋友。”

“呵,普通朋友…”陶春莹冷笑着说:“普通朋友会发这么肉麻的短信?欧阳群,你太花心了,没给你之前,我怎么就没看出来。现在就请你送我回家,我不想跟你呆一起,一分钟也不想。”

欧阳群握住女孩的一只手,她却用力地想甩脱。他便叫道,“听我解释,好不好?我发誓不再跟她们聊天,我只爱你!”

可是他又哪里知道陶春莹心里想的?女孩子毕竟有胆怯的一面,昨天夜里的经历就像一场醉酒,清晨醒来后,她变得很忐忑,觉得愧对男友。此刻,她只想赶快回到住处,所以不论男人用多少好话来劝来搪塞,她都听不进耳里,反而越来越焦躁。欧阳群拗不过她,又无计可施,只好闷闷不乐地把她送回县城,然后悄悄地回一趟家里。

他已经将近两年未进家门了。在这简陋又年深月久失修的老房子里,他度过了童年和青少年。十八岁那年,他中学一毕业,就去社会上胡混,便很少再踏进这家。一辈子只生一个儿子的母亲,对他溺爱有加,处处护短;如今只得默默承受着苦果,把孙子从小抚养到大。小家伙脾气火暴,一如当年的儿子。女人五十五岁,起早摸黑在街道旁摆摊卖小吃,挣来的钱正好够孙子上学用。欧阳老头六十岁,退休金才每个月一千多一点。他还不敢闲着,又去工业园区找了个门卫的工作;这样,将近两千五的收入勉强维持生活。还得每天向老天爷祷告,家里千万别出什么岔子;要是突然生病什么的,日子就过得捉襟见肘了。可是,人到了这个年纪,怎会一直平安无事呢?

他走进家里时,还没到中午。虽然嘴上经常骂儿子两句,说几句违心的狠话;当儿子突然出现在眼前,为娘的还是又惊又喜,立刻要去给他做吃的;被他止住了。于是,娘俩走进里屋,以前是他睡觉的地方,现在变成他儿子的卧室。老母亲不停地上下打量儿子,就像雕塑家仔细观察他们作品,心里总是美滋滋的。她嘴里唠叨个没完,像要把这两年的话都要讲完:街坊邻居,谁得了绝症,谁已经死了…老人似乎特爱关心这些。最后话题又转到他的父亲、儿子身上。这次,他难得耐心地听着;只有母亲提起媳妇,他才撒谎说,“她要上班,很忙,没空回来。”

很快就临近中午,母亲在忙做饭。院子里,欧阳老头骑车回来了,后面坐着孙子。小家伙看见爸爸,也不叫他,低头就往里屋走。他一把抓住儿子的后领,问,“为什么不叫爸爸?”

小家伙倔强地挣扎着说:“我没你这样的爸爸,我只有爷爷奶奶!”

他怒火中烧,一个巴掌打在孩子的脸上。儿子捂着被打的地方,愤怒地盯着他看。那边,欧阳老头发火了,他指着儿子说:“孩子说的有错吗?就知道在外面瞎混,你关心过孩子,问过我们老两口的死活吗?”

“你们爷俩真是怨家,见面就吵,”老母亲在厨房里听到外面的动静,立刻放下手里的活,出来责怪丈夫,“儿子难得回家一趟,你就跟他吵,非要把他气走,你就舒心了。”

“做你的饭去!”欧阳老头冲着老伴训斥道,“都是你不好,从小到大惯着他。现在倒好,一年到头见不到他一分钱,还要我们为他养儿子。”

“钱,钱,钱!”欧阳群叫道,“每次见面都要钱,等你死了,一定为你多烧些纸。”

“你滚吧!”听到儿子这般咒自己,欧阳老头脸色气得煞白,浑身颤抖,“一个儿子咒父亲的死,多大的本事哟!你去四周打听一下,你的那帮朋友,哪个不买房买车?我为你惭愧呀!” 老母亲插进嘴讲,“我们这里不是很快就要拆迁了吗?那时候,家里就会有钱了。”

“真的吗?”欧阳群的脸上掠过一阵惊喜之色,但是父亲的话又让他转喜为怒。

“就算拆迁了,也没有你的份。你败的不够多吗?”

“我才不稀罕呢,你把一切带进棺材里吧!”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向街上走去。为娘的心疼儿子受气而去,冲着丈夫骂道,“老东西,我们苦来苦去,不就是为了儿子吗?”然后,一路小跑去追儿子,他却开着车子走远了。院子里,欧阳老头气得一个劲地咳嗽。孙子一边给他捶背,一边叫:“爷爷,爷爷…”

欧阳群开车行驶在去淮安的路上。刚才和父亲的吵架,就像是平静的湖面吹过一丝微风,留下几纹涟漪而已;年轻时,隔三岔五就要吵一架,厉害的时候还动过拳脚。他脑子里想着其他的事情,母亲透露出来的拆迁,让他看到钱途一片光明;嘴上讲不稀罕,心里早就在算计了。还有陶春莹那诱人的身体,总叫他回味无穷。于是,他边开车边拨通了女孩的手机;她却挂掉了,因为她正和男友共进午餐。他自信又有些气愤地想:“哼,你拽什么?憋不了几天就会主动找我!”

他猜得很准,爱慕虚荣的陶春莹没过一个礼拜,就想起男人开的轿车,送的衣服,还有他那有钱有企业的父亲;想起在宾馆里的一夜激情,她忍不住又打电话约他。两人的见面越来越频繁。

就在欧阳群在老家风流快活的时候,纪梦霞却陷入了无边的相思当中。自从在淮阴城疯了一趟,半个月的时间都过去了,男人却只给她打过一次电话。她想打过去,知道他在哪里,在做什么?可她毕竟还是放不下高傲的心态,尽管她的心装的都是这个圆脸、长两撇小胡子的男人。

“他一定嫌我岁数比他大!”每当思念搅得她坐卧不宁的时候,她就这样自卑又痛苦地自言自语。于是,她花更多的时间去做美容,恨不能回到青春年少之时。她终究按捺不住打电话的欲望。尊严与爱情,她思虑再三,决定放下尊严,去追求爱情。早晨,她拨通了男人的电话,心在乱跳,当那个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声,竟然有想流泪的感觉。

“死鬼,你去哪里了?”她埋怨道,“为什么不来打牌,嫌我烦吗?”

“我回公司的,”欧阳群钻在被窝里,懒洋洋地编谎话,“上次和你提到的大客户,我带他们去厂里参观了,所以没时间去你那里打牌。”

“合同签了吗?”女人关心地问。

“客户很满意,签了!”男人又把话题一转,“你有时间吗,一起打牌吧?”

“不想打。”

“我们出去玩吧?”

“去哪里玩,外面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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