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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人之间

推荐人:东荷西 来源: 阅读: 1.15W 次

自从买了手机,关注了社会新闻之后,社会上不人道的、惨绝人寰的事件接踵而至,从未消停过。这世界也从那时候开始变得灰暗、黑暗。家以外的每一处仿佛都有一双泛光的豆大眼睛,在窥视着你,伺机而动。若不是与“家”朝夕相处,有着一定的默契,这“家”恐怕也成了危险区,这世界也就没有安定之所了。

陌生人之间

离家外出,仅两年而已。然而在我的意识里,离开家的具体时间,已经模糊,像年代久远的相片,失了颜色。还记得刚离开家时,我独自一人,缩在盛满了人的车厢的角落里,不敢与人交流,甚至不敢抬起眼睛,看一看我的“左邻右舍”。车厢里各种声音,孩子的,大人的,男人的,女人的;各种口音,总体上来自南方。善谈的人问我来自何方又去往何地,我回他一个不好意思的微笑,然后继续垂下眼睑,假寐。

那天,夕阳正好。公交站牌下,稀疏的人们,悠闲而惬意的等待着公交车。懒洋洋的夕阳的光芒,涂抹在行人的脸上,减慢了他们前进的步伐。7路公交车却没有放慢速度来享受的意思,只停留片刻,便绝尘而去。没能赶上,我只能加入等待者们的行列。夕阳的脸越来越红,腮边是晕开的蛋黄的黄。她是宽阔马路,低矮楼房的背景,将一切衬托的更加开阔,明朗。将行人,马路,楼房,夕阳存留在手机里的时候,一切又都成为了夕阳的背景。

时间在夕阳变色的脸蛋上,悄悄的流逝。眼睛周围似乎飘起了黑色的轻烟,那烟极淡极淡,却又是黑色的。我有些着急了,看到很多类似三轮车一样的载人车,只不过那车是四轮,车身为长方形,车子上的座位从前到后,成排排列。最重要的是,那车的前挡风玻璃上贴了三个字——文瀛湖。那湖离我们学校有些距离,但好歹也许会经过。我赶上去问开车的师傅,去不去我们学校,他笑着说,不去。

谈不上有多失望,本来也没有多大的期望。但天还是亮的,夕阳还未退去。我又回到刚才站的位置上,等。“你可以做32路到东关,然后转76路,70路都能到到你们学校。”一位在距离我几步的阿姨扭过头来跟我说,我很意外,因为我独自一人的时候,几乎没有人会来主动跟我说话。“32路,有车吗?站牌上没有写。”我脸上挂着笑,问道。“有的,还有车,一会儿就过来了。”她说完又重新扭过去头,沐浴在夕阳的光辉里。这一番谈话结束没多久,7路车来了。我随即踏进了车门。

转到38路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空荡的公交车上,只有司机,我,我身后的一位妇女。公交车开的飞快,车外的灯光晃在车里,明明灭灭的。这几年来,这座城市在尽力或修复或重建古代建筑。有一处已经完工很久区域,古香古色的楼门上张贴着大的招商、招租的信息。这一片古意盎然的区域鲜少有人停留,被称之为鬼城。信与不信,自在人心。我虽说不信,心里也是发毛的,好在我的身后还有一位大姐,一想到她,我的心里暖流充斥,安定了很多很多。

关于陌生人,人们常常会这样想,我又不认识他(她),跟我有什么关系。在有些情况下,即使是陌生、萍水相逢的人,你也会柔软你的话语,跟他(说)上两句,伸出手帮一把。之前,我做促销员的时候,就接受并给予过这样的帮助,陌生人之间的帮助。

做促销员常常是理货员也顺便做了。所以,我需要将货从仓库用推车拉到堆头,来补被消费者提走的货。仓库与堆头之间的距离并不是太远,难的是仓库里面的路,不是很平,还有一段稍倾斜的斜坡,拉货的时候,有些不易。然而每次,都会有人顺便帮我拉一下。我在那里了十六天,由于每天不能戴眼镜,所以没有一张脸特别清晰的印在我的脑中。记得最清楚的,是她们伸出手时那斐然的气势。我低头用力推的时候,车子总会忽然的一轻。一只手拉着推车前的一角,像拉一只漂浮在空中的塑料袋,留我跟在后面,脚步飞快,去跟上她们,真的羡慕又感激。大多时候,在途中,我们少有交流,往往到了仓库门口,她们就放开手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留我一路感激。

前些天,舍友过生日了,我们在新开的一家火锅店吃火锅,为她庆祝。火锅店里的环境特别好,整洁,亮堂。我们一行四个,还有两个在赶来的路上。我坐在靠墙的位置上看刚下载的《伊力亚特》,她们三个点菜。我不挑食,也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菜,所以禁声儿了。这样看我们四人的场景,她们四人聊的火热,我的周身略显凄凉。菜点好之后,等了十几分钟,另两个人到了,我们也开始了。装筷子的纸袋里放着筷子,我接菜盘儿的时候,不小心弄掉了,想着用杯子里刚倒的水泡一下,也就行了。就在想并开始准备处理的时候,服务员递过来了一双新的筷子,六个人的脸上显示着同样的意外。这服务员看起来跟我们差不多的年龄,很端正的长相,还透漏着些许的腼腆,似乎不爱说话。

我们继续我们的娱乐——吃饭!吃了没多久,那人给小丹还有我加了一些汤。小晖跟我说,你和小丹的汤煮的真快!我笑笑,没有说话,接着吃菜了。吃火锅最大的缺点就是它太好吃,饱的太快,想敞开了吃也不能。无奈,我往汤里倒了很多醋,一口没一口的喝着,也不过是闲的,找个乐子。那长相周正的小伙子居然又绕过女孩子们,往我的锅里加了白汤。他走了之后,小晖很郑重地看了看我的脸,小敏,你是不是画眉了,怎么觉得你好看了。我愣了一下,答道,没有画。然后继续有一下,没一下的喝着汤。其实,我长的并不好看,大众脸而已。也许是那男孩子看我不大说话,跟他有一些相似的地方,所以多照顾了一下。我有过相似的感觉,所以直觉告诉我是这样的。

在北方,澡堂子一般都很大。我们学校的澡堂子,洒花挨着洒花,绕空间一周,中间竖一堵墙,那堵墙是“工”的样式,墙的前后左右也都安着洒花。独自一人的时候,会找一个同样独自一人的,可以互相搓背。我很少找别人搓背,因为不好意思。我正在搓后背的时候,我身边的一个人,突然问我,是不是一个人来的,要帮我搓背。我很愕然,愣着说,谢谢!然后,她很细心,很细心。让我想到了我的——妈妈!

我知道,她们为什么会帮我。应该是一种中国人内心深处还未消退的搭把手的认知,这认知会不自觉的表现在行动上,尤其是对那些或多或少有自己影子的人。生活很美好,善良人也很多。所以坏的人,不好的事总会显得凸出,人们第一眼总会去关注这些凸出的显眼的事情,给心里留下不舒服,积的多了就行成屏障,连着好的人好的事情也一起隔断了。

人与人之间有一种莫名的力,走在路上,不自觉的会去看迎面走过来的人,男的女的,有时候还会止不住的笑一下,这样的时候,我的心里总会马上跳出一个声音:神经病吗?你!现在,借着这文章,给自己来个检讨。以后,应对自己大方些,舍掉类似的自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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