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浆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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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妈,给我做一碗浆水面呗!”姨妈总是笑着说“这个娃娃总是吃不厌我做的浆水面。”是啊,从记忆的年代吃到了知命之年,浆水面总是吃不够、吃不烦。姨妈年迈,表嫂总说她来做,可表嫂做的浆水面总是缺点什么。缺什么,我倒是说不上来。但的确吃不出那一嘴的香,闻不到一味的酸。

浆水面

姨妈家在甘肃窑街,河西走廊南路的东大门,可以说是正宗浆水面源地。如今每每周末总想驱车从湟水谷地的海东市不远百里去窑街吃姨妈做的浆水面。那一碗浆水面面条筋道,如同下水的游龙,清汤洁酸,这种酸不同酿醋,酿醋酸中带涩,酸的只有一味,而浆水酸酸的绵甜,酸柔味甘。酸中带辣,辣的沁畅,这种辣克服了辣椒的刚烈,温顺了它的火气。浆水面之上漂浮着发酵熟透的菜叶,缠绵于面条之间。这一碗浆水面再无需加醋、加辣、加菜,一碗呵成,各味相融。

一碗浆水面的面条滑溜,酸汤鲜辣,辣中喷香、香留余口,总让人难知饥饱,吃得过量。

刚有记忆的时候开始,母亲每年都有几次领我去姨妈家,那个年代日子过得困苦,姨妈家里人口多,一大家子人一年劳作的追求就是吃饱,我的记忆中姨妈家吃得最多的就是玉米面,母亲和我去了招待饭就升至到浆水面,因为浆水面的面条是白面。冬春没有条件吃到新鲜蔬菜,只有秋后腌制发酵好的浆水做面条的佐料,所以自那时候浆水面就给我留下了鲜美的记忆。

说起甘肃,就连甘肃人自己引以为骄的是仅仅是《读者》和牛肉面,我想甘肃怎么能忘记传统的浆水面呢?是的,浆水面流于甘肃民间,它的佐料没有牛肉面的精细,粗菜叶简单的发酵,不加任何调味品。但我觉得这种能迎合甘肃大地,尤其是迎合黄土大地干旱缺水、冬日的冷寒、春天的迟缓、酷夏的燥热、深秋的风凉的环境下的民间美味是能和兰州牛肉面相提并论的。

一碗浆水面,在春天的复苏中能让人回忆、在夏的火热中能避去燥闷、在秋的淡凉中感悟收获、在冬的寒雪里收获心暖。

如果浆水面是甘肃人不泯的乡愁,那对于我这位海东人就是一生的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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