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头鱼

昨日，过节，我和几个好友，一块吃了青头鱼汤。

这盘菜，觉得好，鱼肉和豆腐炖的也是火候。我问了大师傅，为何这鱼要做椒汤好呢？大师傅不紧不慢地说，鱼，本生活在水中，如做成汤鱼，那么鱼质就可鲜嫩可口，便可吃到，若不在汤中，便没有这美味，倒是这陈鱼油炸等其他做法，就是别一种味道了。

我记得，我和朋友在一吃这个青头鱼汤时，里面的材质很多，有豆腐、魔芋，还有皮粉等，特别是鱼汤既有白质鲜味，还有青菜豆芽，真的是鲜在口中，还有嚼头，至于这碗菜的特别，还不至这些，主要就是这青头鱼的鱼头了，有人说：“大头鱼在，这盘菜的灵魂就在”，可见有了这大头鱼，便可发挥这汤的极致----入味鲜美。

只是大师傅将这鱼头，不应该切开。人说，有了骨架，才有精神，可惜鱼头被一剖两开，让这盘菜是失了精神，也就失了味。

问了师傅，将这鱼头切开，只是为了快速入味，节省时间，不然，这大碗鱼头汤，真的就失了其存在的意义，在我们老家便不会说这是青头鱼汤了，而只会说，是煮了鱼头。

我们说，吃在四川，四川的青头鱼做法，应该是可见鱼头和泡椒的，而不会以烫锅的做法，去做这青头鱼。我的老家是湖南的，我曾满满地自信称，湖南是鱼米之乡，对鱼的吃法和讲究有很多种，而我独爱母亲做的青头鱼汤。

每每能吃上这青头鱼汤的，自然就是过年节，也是传统的佳节，比如春节，还有就是家中有重要的客人要来，得提前到市场上去准备活鱼，要不然做不好这青头鱼汤。

我们老家，到了年节，一般就是生产队分的鱼，也就是前面我们提到的鱼塘分鱼，在当时，对青头鱼，有好些家不愿意要，说，此汤鱼难做，需要好长时间。因父亲曾是生产队长，便将这青头鱼拿回家了。当时，家中人不理解，说父亲是生产队长，家中分的鱼，都不是什么好鱼。当我们一家老少，除母亲之外，都有批评父亲时，父亲从不言语，只是想，我是村里带头的，就拿了大家不愿意要的。

父亲说：“这青头鱼，有营养！”如果，你想将这青头鱼同草鱼、鲤鱼、鲢鱼一般做法，那是不行的，青头鱼头大，身上的肉少，可母亲在大家都在责难父亲时，母亲说，营养全在这青头鱼的大头里，你看这鱼头大，聪明，孩子们吃了，可补脑。

大家都别说了，由我做给大家吃，包管大家吃了，都晓得青头鱼好吃，所以母亲总是将青头鱼，先在家里放养几天，我问母亲，为什么不吃？新鲜鱼，要放几天呢？这么说，越放越瘦了，可母亲说，这青头鱼可不是别的鱼，总是沉在最下面，嘴里有沙子，要放养几天，这沙子便会吐出来，然而再做。

母亲第一次便做了青头鱼煲汤，里面原是不敢放其它料的，害怕破坏鱼的营养与鱼的味道，后来，试着做了多次了，才学着放新鲜豆腐的，其他的材质，除葱姜蒜以后，能青椒也是舍不得放的，而只是出锅时，母亲便抓了一把，将青头鱼大概要炖上45分钟后，便要看到鱼头烫的汤质发白，而且有染性，待稀稠均衡以后，就可舀出来吃，再拌入米饭香，如若再吃到一小碟酸菜，整个青头鱼，一家人便吃得光光的，而且味道十分纯正。吃了母亲做的青头鱼汤，至今，还让我难已忘怀。

所以，昨日过节，朋友问好吃什么鱼好，我便说了，来道青头鱼汤。只是有些餐厅，没有这鱼头，一般很难吃上，昨日过节，算是有福了。

我昨日也是像以前在老家的吃法，用青头鱼汤浇了米饭，虽然没能像母亲做的鱼一样，有酸菜，有红辣椒，切成圆筒筒的，放在小碟里，而是一股脑儿放在鱼汤里，实际上昨日汤水鱼也的确好喝，倘若能够像我母亲一样学放，那就更好了。

当地俗话说：“吃了青头鱼，三年不归乡”也就是说青头鱼汤营养够，能够在外做事，人脑聪明。

我大概是想过节了，有了这青头鱼汤，还能想到家，想到家乡的父母与亲人，也能想到过年节的情形，便觉得是幸福的，总觉得这便是家的味道。

可巧的是，没有母亲的青头鱼汤味道，也能吃到如母亲做时所用到新鲜材质，外加酸味，让青头鱼汤吸收在汤里，也就有了青头鱼汤鲜嫩的味道。

想起了过节，也便想起了家乡的青头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