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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想西湖歌舞时

推荐人:靳文亚 来源: 阅读: 1.83W 次

2010年7月16日,江南仍是梅雨时节,我们打着伞游览杭州西湖,至今记忆犹新。

遥想西湖歌舞时

导游叫陶明,一个其貌不扬的南京小伙子,他告诉我们,南宋的宫廷曾建在西湖附近。有关西湖的诗文甚多,他根据当天的气候,推崇苏轼的“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装浓抹总相宜”。我们当地的小学语文课文就有这首诗的。苏轼这位曾经在定州留下口碑的官员,转而成为西湖建设的组织者,“苏堤”就是纪念他的。我更喜欢南宋淳熙年间杭州士人林升在西湖京都旅馆壁上留下的《题临安邸》:“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比汴州。”这样的诗算不上公开发表,抨击时弊,随手写来,朗朗上口,相当于现在的网上发帖,故没有歌功颂德的脂粉气。

西湖,让我唤起些许零散的历史记忆。我们保定一带流传不少杨六郎抗辽兵的故事,那是民间英雄的史诗。北宋的北部边界为山西省河曲、岢岚、原平、代县、繁峙和河北省阜平、满城、容城、霸州及天津市区一线,当时的保定各县不是大一统。北宋时的定州、雄州、保州、真定(正定)为北方重镇,其中定州为河北十六州“最重”,大致相当于现在的定州、安国、唐县、新乐、无极、满城、顺平、望都等地。曾去过定州建于北宋的了望塔,当年那里应该能够遥看到我的家乡,因为那时的天空是晴朗的。

北宋进入武将抑郁的时代,各类文人雅士活得滋润,但也有着名的满城之战、遂城保卫战等可圈可点的胜仗。1004年,宋军节节胜利,朝廷却依辽国的萧太后,签订“澶渊之盟”,其中以白沟河为国界,宋每年向辽提供“助军旅之费”银十万两、绢二十万匹,在雄州(今雄县)交割。这都是发生在我县周边的大事。这为宋朝的一味妥协揭开序幕,这个协议甚至还让当今宫廷历史学家津津乐道,称为韬光养晦换得百年和平的样板。宋朝凭借增加岁币和绢丝、赔偿犒师费等,同样让金国、夏朝尝到了甜头。后李纲汴京保卫战取得胜利,宋朝却向金国献金500万两、银5000万两等,割让太原、中山(定州)、河间三镇,并罢免了这个军界鹰派强人。

比李纲更惨的是岳飞,一个风华正茂的军事统帅,中国历史上不多见的的主动进攻型的将领,在取得一系列光复胜利后,竟被以“莫须有”罪名入狱惨死,说是皇帝的旨意,帐却全记在了秦桧头上。北宋都城汴京陷落后,开封军民曾奋起自卫。金兵不敢恋战,又玩和谈把戏,向宋索要1000万匹绢、100万锭金、1000万锭银等,宋软宗认为稳定压倒一切……最终宋朝宝物被搜罗一空,徽、钦二宗被拘入金营,并要求宋支付天文数字的犒军费,最后将妃嫔、帝姬、公主、贵戚、良女等一万多人折成金银,这些人非死即遭蹂躏,连赵构之母韦后也进了军妓营。这正是岳飞诗中的“靖康耻”,而朝廷的反击不过是应应民众愤青们的呼声。后来的慈禧皇太后,要比宋朝的汉人高明,“走为上策”再议和,大清的江山保住了啊。我最早看到的《中国通史》,白寿彝主编,1980年出版的,华夏子孙难以启齿的这一页,只有“金把徽宗、钦宗、后妃、皇族及大臣三千多人俘虏北去”,顿感不是惜字如金,而是轻描淡写。或许是出版环境的原因吧。

康王赵构在1127年北宋灭亡后,率一干人马组成流亡政府,史称南宋,次年落脚美丽的杭州,西湖边上那些纸醉金迷的南宋官员们,没有想到这样一个朝代又歌舞升平、繁荣过百多年啊。宋朝是我国历史上最富有的时期,经济飞跃,科技发达,文化灿烂,国民生产总值据说为世界的60%多,不知与当今的被统计是否同出一辙。大宋朝,避免“国际”争端是策略,妥协让步是家常便饭,喊了多少年统一,收回燕云十六州只成为鼓舞人心的泡影。这样说来,我家居的地方,曾经与美丽的西湖地区不是一个王朝,只可惜,家乡看不到宋朝经济繁荣留下的场馆。

保定是出过汉奸的。南宋在一定程度上说,是在张弘范为代表的汉人里应外合下推翻的。张弘范之父张柔,是我们邻县定兴县河内里村人,在易县狼牙山一带兵败降蒙,或许是“保定的狗腿子”的出处。他却是保定城的建筑设计师,我县岗头村有他日渐衰败的墓。张弘范为张柔第九子,26岁已升至行军总管,相当于一个纵队的司令官,名副其实的少壮派,成为后来进攻南宋的着名统帅。

他俘获文天祥,押解到北方是经过保定的;在厓山彻底摧毁南宋,命人在那里的巨石上刻下“镇国大将军张弘范灭宋于此”。宋太丞相陆秀夫驱妻子入海,怀抱年仅7岁的小皇上投海而死;同为张弘范家族的南宋杰士张世杰,虽精忠报国,无奈没有回天之术,随着宋朝的结束而烟消云灭。我倒觉得,一个纸醉金迷、苟延残喘的腐败政府走向灭亡的时候,还有什么可指责臣属的不忠呢?西湖的水是平静的,仿佛淹没着我们的祖先的兴亡旧事。我没有向外市的同伴们,说起保定人灭宋的“贡献”,我相信大家都有所思吧,因为都是有文化的知识分子。

赵匡胤的祖籍据说河北省清苑县,也是我的邻县。他的后代宋徽宗赵佶才华是胜过陈淑宝和李煜,也曾陶醉在蔡京、童贯们营造的帝国盛世中,好在他的遗骨运回了杭州重新下葬。后来,明朝8000万人、百万军队被满族十几万军队打败,又成北宋、南宋的翻版,没有血性的儒家文化被屠城碾得粉碎……

那天西湖岸上是凉爽的,雨下个不停,游客是匆忙的,有的只是“到此一游”留念。我仿佛在历史的长河边徜徉。西湖真的很美,荷花、小桥、汽船、凉亭,哪能是保定的莲池可以比拟呀。我没有看到黄宾虹的住所、盖叫天的“燕南寄庐”、史量才的“秋水山庄”、林风眠的故居、毛泽东读书休息过的“人天庐”……但我知道,宁静对于匆匆来去的游客是难于驻心的。西湖的每一滴水都有厚重的文化,名人心灵的栖息留下不老的佳话,而诗的力量是永恒的,它守住了西湖的美,也守住了千百年来人们美好的回忆

我不排斥时下娘娘腔的大腕艺术,可以宽容那些争着加入外籍的无耻名人,能够理解一些地方是非不分的和谐渲染,却不明白那些坏透了的贪官何以被重用的,感慨着时下粉墨登场的新型汉奸,关注着在领土、领海问题上不断挑衅的事件,我们真的需要注入一种民族精神,尤其是那些被期待着而总能代表千万民众话语权的官员,那些喜欢粉饰太平、骨子里媚美恐日的专家、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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