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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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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元人一曲,秋韵永存。试看那十月秋风劲,黄花满地金,万里碧空如洗,迎来阵阵南飞雁。千年的图景,亘古不变,演绎成历史的经典;壮美的情怀,旷世不渝,凝聚成民族的情愫。

野菊花

自古以来,多少文人墨客,歌咏秋天,赞美菊花,可以说是连篇累牍。最爱白乐天《咏菊》诗:“一夜新霜著瓦轻,芭蕉新折败荷倾。耐寒唯有东篱菊,金粟初开晓更清。”为什么诗家如此钟情于菊?元稹的两句诗可以作为最好的注释:“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

又值无边落木萧萧下,帘卷西风黄花瘦,而我要歌颂的却是那“霜天竞自由”的野菊花。看,山脚下,小河边,原野上,星星点点,丛丛簇簇。有白,有紫,更多的是金黄。一天天,一片片,大块色彩的渲染,浸润。从山区,到丘陵,到广袤的平原,遍及大江南北。她,悄然间,织就了一幅壮美的中国景。

她的色彩是生动的。墨绿的叶,饱经秋雨的洗刷,是那样的亮丽,更兼“风刀霜剑严相逼”,勃发出无畏的生机。那花的黄,大相径庭于深秋时普遍的枯黄,也不是毫无生气的呆板的大黄和土黄,她吸取了全部阳光的精华,展现的是耀眼的金黄。

她的形态是坚韧的。她不蔓不枝,不像藤萝踩着他人的肩膀攀援,把自己的美好高举在人们的面前。她的茎虽然纤细,但韧性十足,或直立,或旁逸,撑起蓬蓬如盖。她的花絮没有家菊的肥大厚实,也没有家菊的多姿和娇艳,但她托举的是成熟,是精神。她不以娇媚吸引人,而以傲霜折服人,无怪陶潜云:“怀此贞秀姿,卓为霜下杰。”

她的性情是自由的。不管贫瘠与肥沃,只要有土壤,她的根就能扎下;不管是山旮旯还是辽阔的大平原,甚至崖头的石缝里,到处是她摇曳的身姿。她从不束缚自己,使自己得到一块尊显的地位。也从不迎合人们的喜好,出现在人们认为该出现的地方。她往往出其不意,狂放地展现她追求自由的本性。她是普通的,但绝不是世俗的。她甚至是倔强的,她“宁可抱香枝头老,不随黄叶舞秋风。”

野菊花之美在于“野”。她“野”得强劲,“野”得舒心。她不需要花钵花畦之类的劳什子,也不需要播种培育这些繁琐哲学,更不存在需要“侍弄”这种娇滴滴的毛病。她是自然本真在天地间的真实流露。她依靠她顽强的野性在大地上奋力扩张,使她的生命之魂充满每一个角角落落。

也许有人要说,她没有王荆公笔下“昨夜西风过园林,吹落黄花遍地金”那“黄州菊”的稀有,也没有“杭白”的名贵,但她却是这“一年一度秋风劲”,“寥廓江天万里霜”之时,铺天盖地而来,妆点原野大地的唯一。她具有草根的情结,她具有大众的品质,让人的感觉是那样的真实,那样的亲切。

她不仅没有娇羞之态,也没有骄人之态,她不像红梅那样一枝独秀,睥睨天下,更没有“我花开后百花杀”的霸气。她只是用她的平凡,她的努力证实她真真切切的存在。

她存在的价值在于她的普通、易得,使所有生民都能享受她的“菊解制颓龄”的医疗保健作用,并同时享受这如同天赐一般的自然芬芳,甚至伟人也不禁要吟出“战地黄花分外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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