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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抄写

推荐人:短文学用户6569 来源: 阅读: 1.8W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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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

我们常常对于旅游有一种奢侈的向往,然而,事实是这种奢侈简直多余了。计划时那种高昂的兴趣和细致的构思往往会被搁置,代之而来的无非是囫囵吞枣般的无趣和狼狈。人们善于总结,对于一件事情的得失自有计较。思想家认为人类比之于动物的高级之处就在于此。可是,思想家又如何解释动物永远不需要反思这种现象呢?难道一个永远不犯错误的人就比一个善于检讨的人更为落后吗?

这次旅游的由衷感受,是更加巩固了这种不良性质的经验。现代的人们不是喜欢引用“可计算的”这个概念来表征一些形而上的事物的基本特性吗?那么,我借用数学理论来直观一下我的心态:函数的曲线终有一个峰值,但是截止目前我依然迷茫,总觉得这个曲线益发简单,酷似一次正函数的那种趋向了。

言归正传。从昨天的安康出发,到现在日渐西沉,我们除过六个小时的睡觉而外,剩余的时间一律是在车厢里度过的。司机是个年轻人,劲头不减,我已经浑身酸痛,体格上的每个细胞开始严重抗议。郁闷就像是闷雷一样憋在心里。我彷佛看见迎宾广场上的那只充气球在飘荡摇曳。

韦伯说过,后现代社会的人们淡漠了救赎和一些终极真理的说教,而对于经济格外关心。实际上是一种无边的现实主义,把神对于人类的功能边缘化。因此,社会越来越缺少浪漫主义。这是可怕的,难道没有人感觉到我们人类似乎进入暮年吗?暮年的特征是最现实和最文明的,亦是最为悲观的。一个老人,经常为一只毛巾而冲动,也经常会用一个上午的时间来抹拭桌面的灰尘。然而,人类是属于青年的,因此浪漫主义尚有一丝压抑的生存空间。我们一直在人为地侵略神的领域,可是人类即使战胜了神,人类的结局会是怎么样呢?当真世界一片洪水,人类能在月球上生活吗?科学家能给人类提供终极的救赎吗?

神终究是伟大的,神和宇宙是同一的。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告诉我们,神和人永远在捉迷藏。我们借助于显微镜在观察微观的物质,谁又能否认我们不是被神用显微镜观察的对象呢?只有最伟大的柏拉图,才差点把神从时空里找出来。柏拉图以后,人类与神的差失开始对立,人类因此愈发缺乏神性了。缺乏维C,人类的机体会出现病态;那么缺乏神性,人类的灵魂也会是病态的。

我相信神。我相信神迹弥漫于自然之间,弥漫于我们四周。我经常对于伟大无法解释,虽然科学告诉我们一些原理,但是,就好像自看自病一样,我们陷入于局限性中不敢声张。大自然的神性是审美的,对于人们的心理具有喜庆和医疗的双重功效。当我们穿梭于崇山峻岭之间,劳累、消极、郁闷,瑰丽的景观适时地掩盖了这一切。谁能证明这不是神的善意和劝诫呢!

我想哭。我突然感觉到我是如此的渺小和恶劣。即使我付出努力,做得非常成功,我又何尝不是人们眼里的一只忙碌的蚂蚁呢?假如我不幸而生在另一个星球,我又何尝不会是一只毛须蔓蔓的绿毛藻呢?既然我天定的是一只生物,而不是驰骋宇宙的神,我必须要我适应这低级的人性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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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感于斯,我尚能保持冷静,还能腾出一只手来,死死抓住理性的衣襟,使其不致在危岩险壑边失足。我们依旧和谐,依旧啧啧称叹,依旧在寂无人烟的山沟里穿行。我想,社会,关于人类生存的这个社会,和我们目前的处境何其相似。表面看起来是和谐的,是平静的,可是掩盖于深层次的那些问题,无不具有斗争性和革命性。究其真实,和谐和平静反而是脆弱的、紧张的,而竞争态势下的敌视却是坚韧的、散漫的。

马克思的政治经济学揭示了人类革命性的本质。然而,间隔何其短,人类几百年上千年的革命实践彻底消灭的奴隶制度,现代的精英们却在复辟。他们不期然而然地制造出奴隶制度的环境,把自由得难受的人越来越广泛地再一次变成奴隶。新一轮的革命处在不可逆转的历史大潮流中。即使八年、十年、一百年不会爆发,但是总有一天毕竟会爆发。国际范围两大阵营均莫以忽视,认真对待。关键是在人权和平等的招牌下,有限度的民主、有限度的人权和平等,是不是如教科书上说的那么现实?人类的精英们到底在干什么?中国的公务员们每年都在涨工资,可大家一发埋怨说钱不够花。我不知道天赐五谷到底金贵到什么程度?资源不足,可是资源到底紧缺到哪里去了?人们受用的不过是艳鬼一般的毒害剂而已,人类的幸福感真的就如同官僚们所说的是在不断上升吗?叫每个公民怀揣一百万港币,这难道就是政治的目的吗?

我不知道社会发展的最终趋势。但是我知道我们生活在地球上,依托地球上有限的物质资源,包括时空资源。当人们肆无忌惮地发掘这些资源时,精英们是否考虑过地球的终极承载能力?无休止的发展只会产生无休止的不平等,奴隶们肯定是适应市场的需要而自然产生的。看不见的手-----这莫非就是人类的宿命吗?

满脑子的胡思乱想转移了我的心力,视觉和听觉消失了。我就这样,被有些人耻笑,或者被一些人干脆称之为“猪”,我懦弱地说道:不如您就称我为狗罢。不要再怒气冲天地寻找惩治我的更高的办法。如果您能站在天上,就把我称之为非人一类的低级生命,让我的下贱就跟您的怒气成为正比吧?

我有时候照照镜子,依稀发觉我-----起码有一部分真的是非人,长着毛,呲牙咧嘴。因此,一般情况下,我尽量避免跟人接触。我选择性地结识一些善良的人做朋友,可是我的面目却是狰狞无比,以至于他们把我的笑意作为攻击的特征,疏远躲避,甚至拿出猎枪相对。我伤痛的同时,只好蜷缩起来,在墙角旮旯继续过我孤独的日子。

我整晚上睡不着觉。噩梦醒来是晨曦。温煦的阳光照耀我的鬃毛,我倍感温适。可是,我还是形单影只,朋友离我是越来越远了。孤寂凄苦,这其实就是我的宿命。宿命,所谓先天的命运。人们如果有宿命,则真正是行尸走肉而已。因为当你出生的时候,你已经被对象化或者是概念化了。也就是说:你不过是一种形式,不过是一种既定内涵的外延罢。是一种工作的具体事件而已。只有单一性,而没有丰富性。

我毫无例外地相信神。但是神的功能是只管发明和生产宇宙的唯一性物质,并给这唯一性灌输一种机能。比如,我是唯一的,杭州是唯一的,奥巴马是唯一的。华岳的石头是唯一的,峨眉的山水也是唯一的。神绝对不会制造两个同样的东西,比如绝对没有两个一样的孔子,甚至没有两丝一样的头发。以前,有一个哲人看出了这一点,把世界归纳为“一”。实际上是把人性和神性合一了。这未尝不好,可惜人性太孤傲,神性太谦卑,结果是人性欲望统治世界,最终把这个世界闹得乱糟糟的。活像一个阔太太,表面上珠光宝气,衣襟内尽是污垢。神赋予的唯一,还有一个似乎和上边的表述有相反含义的另一种东西,那就是绝对自由,而不是宿命。因此,任何宿命的观点,全部是自作孽。

神是可感知的,而不是可见的。人们喜欢用比拟的手法使抽象的东西形象化。那么,我,如何不能把我心里的神用最高贵的形象表达出来呢?比如,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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