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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会无期指导

推荐人:寂寞的卡夫卡 来源: 阅读: 1.25W 次

托天气洪福,今天去三峡大坝的时候天一直阴郁不乐,路上的行人甚少,有些反常,按照合理的解释的话,应该是人们为了另一座城市而暂时搁浅了这座城市,我和朋友在去车站的路上就近挑了家面馆准备吃早点,我要了两大碗酸辣粉加两杯酸奶,加了丰厚的浇头。

后会无期

不久,两大碗酸辣粉端上来了,隔壁桌的一帮人用不知嫌恶还是羡慕的眼光朝我们看,我更倾向于前者,毫无疑问我在摆阔绰,即便在再小再破的地方摆阔都会惹人嫌恶,但不论怎样,他们用另一种态度嫉妒了我们一次,在我意淫完了这些后我才定眼细看,这时我才明白他们对我们的嫌恶是对的。

这小店的寒碜相比这两大碗酸辣粉简直是相形见绌,粉条没有一丝鲜色,用死鱼眼珠的颜色形容恰到好处,汤面上的葱花也撒得极其敷衍,我几乎没有食欲,不过看在肚子的份上我表示我该毫不犹豫地吃下去,况且一样食物摆在我面前,我不想看到它们未被物尽其用,我考虑先喝口酸奶再动口,这样或许会改变我的期许,我于是这样做了,准备拿起筷子吃上面的浇头,这时朋友示意我:香肠变质了。

我回道:还有什么问题?我要做好心理准备。

朋友道,恩,汤面漂浮着的是地沟油。

我吃了几口后停下来,我无法想象,连里面的豆芽也是苦的,我开始忍无可忍,吃掉了朋友买来的蒸饺和茶叶蛋,留下一碗黄汤以及一团孤零零的粉丝,看着朋友反胃的表情,我无比慷慨地示意道:吃不下就别吃了。朋友如获大释:好吧。

十分爽快地结完账,我走出这个小店,店主却极力讨好,低首哈腰:欢迎下次继续光临!这热情,就差替我们上路了,我满口答应,一定,却暗想:后会无期。那一刻我真的虚荣心爆满,好似我是一位视察领导或百万富翁,即将要拯救这家濒临报废的小店一样,不过我敢肯定他们一定对许多人低首赔笑过,我不是第一个,在今天这个早上也许是,在以后将不是。

走出了鱼龙混杂的菜市场,穿过纵横交错的铁路与泊油路,来到一条横贯的马路边,一旁的站牌上写着“黄河路口”,这里隔黄河十万八千里呢,既然到了路口,未必不是亲戚来着,相传天下一家亲嘛,在站牌上得到了很好的体现,这热里预定的出发点还剩两站路,我们(准确说是我)打算等车,至少我一直固守原地,我相信我过去这么多年一直这么按照我认为最有安全感的方式生存着,跳到我脑子里的第一个联想永远冥顽不化,于是我墨守成规。

车过来似乎还遥遥无期,有好几个拉车的司机说愿意带我们一程,但是要我们凑够四个人,我们拿不出,准确说是我压根不相信他们,所以事实上与潜意识里只得作罢。

正当我们无计可施时,有一位微微发福的中年男子过来搭讪:大坝?跟我过来。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朋友道:不等人,立马上路?司机拍拍胸脯,直爽又有些世故地答道:当然,宾客至上嘛。

于是我们坐上了一辆比夏利好不到哪儿去的轿车,应该说只是没贴上Taxi标识的出租车,中年男子打了个手势,示意我们:十五块一人,跟旅游大巴的价钱一样,不过更快。这点诚然使我信服,于是被折服的我准备靠在靠枕上闭目养神,车行了十几米停下,看来他也似乎准备拉客。

我开玩笑地说了句:师傅,不会在半道上把我们给撂下吧,要是后来觉得价钱谈不拢。

司机斩钉截铁道:没那回事。之后开窗四处张望。

又向前行了几百米停下,一路上司机没有放弃挣扎的机会,接二连三地搭话拉客,要不是他手握方向盘,保准会给人看成同性恋或疯子。

“又怎么啦?”车上只剩我的不解与朋友的不耐烦。

司机笑说,看有没有机会再拉两个客,四人拼一车我才敢接这笔活。

我顿时觉得他无理取闹,朋友道,五分钟,多的等不了。

司机不管我们怎么想,接下茬继续:如果实在凑不齐四个人,就送你们去坐大巴,我很通情理的,送你们到这儿算作顺水人情,我们有缘。司机继续笑。

霎时间我觉得我又被他的话折服。

五分钟后,司机终于缴械投降,他将车掉头,折回到路边一块站牌下,然后指着站牌对面的几辆大巴:就是那儿,直通大巴。

我心想,嗯,直通。司机还是在半道上把我们给撂下了。

朋友和我下车,像终结了一场悲剧似的结束了一场闹剧,顿时我觉得路面一片光明,心情豁然开朗,没有什么比从一件你不确信的并且还要施舍怜悯的事情中逃脱出来,然后迎合你信仰的信条更幸福的事了,或许这就是执着吧。

不管怎样,我踏上了旅途,伴随昨夜过期的梦中呓语也好,还是一无所知的旅途上的思绪蔓延也罢。

2014.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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