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鸣啼醒的早晨

早晨，一阵清脆的鸟声在床边响起，清新的空气吹拂着脸，让人在睡意中醒来。在小城，每天都是闹钟一叫，赖着不想起来，鼓噪的汽笛、闭不上嘴的人群高声嚷躁着……

妻说：“父母在，家还是家。父母不在，家乡就变成了故乡。”听着似乎让人恐惧曾经的用词与用情不当，所谓故乡就是游子缅怀双亲而称之为故乡。双亲在，不要轻言故乡，或许家乡更为贴切情感。

在家乡，人不爱多言，鸟儿却总是不让人耳清净，不停的鸣啼，人听之没有责怨，或许鸟儿没有涉及人言。人说：“白天说人遭人骂，晚上谈鬼遭鬼吓。”又有“谁人人后不说人，谁人人后不被说。”看了，人离不开说人和被人说，静听鸟鸣，能让人片刻不说人，鸟儿比起长舌之人更为高贵，能将人在片刻之间升华灵魂。人的兴衰荣辱，离不开口。口除了吃饭，最大功用就是说话。“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在说中功过是非，前途命运……一一被口决定，被自己的口决定，言多必失。小时候，常听大人讲：某人嘴甜的像蜜，说的大家心里舒坦；某人嘴会说，连小鸟都会被引下树……被别人的口决定。一领导毫不避讳的说：“一旦组织要用你，你沉默少语，可以说你稳重；要是组织不用你，可以说不善沟通交流……”此时，我才知道多言与寡语也是由人的口而定，没有适度的量衡。

快乐的心情，更让人不愿贪睡，早起的清晨，除了鸟鸣，还有伸手可得的绿叶，闭眼可嗅的花香，满脑憧憬的青果，这似乎是一个文学的场景，而不是现实的场景。文学可以很美好，也可以很残酷，很畸形变态，可以是美学的需要。曾经因为自信而写，相信自己有能力写；如今，颤巍巍的写出言不达意的句子，一遍遍问着自己，我能写吗?

孩童多言长大必寡语，一生的话语都能童心说去，童心占据。

以前，父亲曾讲过：他的一个堂弟，由于爱话多，且说着别人不爱听的话，常被人拉去批斗，批斗到伸手直接可以从火塘里抓取烧红的火炭，批斗到可以上树直接徒手摘马蜂，自称是马蜂的干爹，最后从高树上跌下……曾经我以为，批斗能让人具备特异功能，能和异种沟通。年长后才知，批斗就是让人的精神进入癫狂的酒神状态，不饮酒而癫狂，还省下了酒，差点被人送进了疯人院。那时的疯人院也是个理想的去处，能吃饱；传言有人为吃饱而不惜犯罪进监狱，改造的是精神，不改造肚皮，外界改造精神还改造肚皮。

语言从来就能惹祸，况且文字，古来黑墨落在白纸上，文人慎之又慎。语言总在嘴边溜过，文字却能千古。千古的流言，千古的文章。

思绪还是离不开鸟啼，在家乡我没有雄心壮志，我只想走出家乡就能吃饱，殊不知走出家乡让我陷入痛苦的生涯。我的少小朋友，没有离家，也生活幸福。当初，我和要离家，为何要离开精神幸福的家园。静听鸟鸣，静听春天，静听儿时一切的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