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昔岁月

时令交了白露，天气逐渐开始转凉。大北方的冷空气交替了往日里炎热干燥的成份，阴雨绵绵几日。妇人们抽着清闲围在了庭院里扯起了闲言，八九年代的此时农妇们起了一早加了衣服开始种植秋季里的作物。高山的人们开始准备播种麦子，沿河流域的过了秋分田地里惊现忙忙碌碌的人们。男的女的老人小孩，主家的男人们夯实了锄头掘在了土地里。女人们播撒着种子，小孩三五成群的一伙子玩耍哩！八九十年代里人们大都生活拘谨，农村的生活更能体现人们的无奈与辛酸。整日间的田地劳作黑了太阳回到家倒头就睡下了，唯一欢愉的便是喝上一盅酒抽上一袋烟。我母亲六十年代生人，家里九个孩子。五岁起洗衣服照顾兄弟铡猪草，稍大一点开始挑麦子种地挣公分。上学不到五日就让外婆撵回了家里开始做活，为此时我的几个姨们同我母亲常常绝食或者偷偷攒了钱去上夜校。而这种挣扎与抵抗往往起不到作用的，现在里我的母亲也无法写全自己的名字。我对九十年代以前像包产到户之类的事是很模糊的，至于听到文革期间儿子告发了老子之类的事也只是略做思索而已。两千年后我记事起家里有了电，一百瓦的灯泡显得微弱的光亮。年三十到春节期间村里停电的事是普遍不多怪的，说是供镇上用。一块块的瓦房石板屋坐落在旧日的乡村，少有的一栋砖砌房也让人羡慕几年有余。八十年代外出务工的人员有限，九十年代两千年频繁起来。对于美好生活的向往丢弃土地的劳作而后陷入另一种困窘之中在破烂低矮的平屋，在废弃的窑洞里。有的人富了有的人依然清贫。

零几年有了第一台彩电和一口很大的接收器，后来添置了冰箱洗衣机。也由曾经的石板屋变成了三层的砖砌结构房屋，装上了吊灯铺上了瓷砖。衣服的单一花色也变为了格子衫，秋衣，形色的牛仔裤，式样多变的高跟鞋平底鞋。布满皱纹的破旧的衣物也不再是舍不得放上十几年留给孩子而大都扔却了，这当口附近流浪的乞丐们拾掇起衣服不四样的围在身上。幼年多病几近死亡，母亲的四处奔波和叔叔伯伯们的相凑之下不到二十块钱遇到了良善之人搭救一命，钱也没收送了两支的葡萄糖。几经的叮嘱母亲不能吃的食物和必需吃的饭食，以此苟延残喘乃至今日。时光荏苒，母亲的记忆中也只停留在身材宽厚声粗重。油腻些许变色的白大褂，也仅仅如此而已。十几岁后的身体才有所好转，至此期间寒冬腊月半夜里父母驮着我去往十几里开外集镇上的诊所里输液。阿婆的生病及去世，照料年幼的孩子及杂草遍野的黄土地里。这对于劳累的母亲来说又是一项不可推卸的重担，熙攘的人群正屋里摆放的灵堂我同小伙伴们的打闹与调笑。二十年后的我伫立于落了又落的松树叶爬满杂草的坟墓旁，阵阵的哀伤与苍凉。母亲开始请乐班，管事的帮忙的。盘点所需要的东西，安置来往的亲戚们。晚上还要守夜，入了土还要请帮忙的一顿饭打发一点东西。里里外外的一切从阿婆生病到入土为安，父亲的作用微乎其微。后来的谈话中父亲也提起多亏有我母亲，结婚时借用别人家具到后日的添置各式家具都离不开母亲的操持。

前几年农村的妇人就行染头发或者做成卷发，又或者把卷发拉直又或者剪短。丈夫的外出使家庭有了可观的收入，有的妇人们会随同一路有的则留在家中照顾孩子外带一些日常蔬菜的种植。群山环绕的地区也由曾经的十几亩贫瘠地荒凉到了两三亩，雨水充沛的年份里妇人们会种植油菜玉米等作物。有的妇人们终日忙碌似成一种定局，也有的妇人们闲暇里三五成群的围坐在麻将桌乐此不疲。曾经的一二毛辗转五块十块到如今的成百上千，礼尚往来也由一包白糖一包点心到后来的动辄几千少不过百的景象。我们遗忘了曾经的岁月里，见证了高楼大厦的崛起。红灯酒绿的生活，酒吧歌厅的繁华在日间里落幕。困顿到放纵，不同年代里我们追逐吃穿追逐钱财享乐时尚。一个时代跨入另一个时代，期望有衣服穿期望着穿什么。文革期间的不敢说如今的胡诌言语，我们压抑了一个时代也将放纵一个时代。我为此感到深深地欢欣和愉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