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尔嗬

一

“撒尔嗬”总是要与土家族——这个古老民族牵联的，如果你知道土家族而不知道“撒尔嗬”，那么你就对土家族不完全了解或者只知皮毛。然而，这却是一种遗憾。

“撒尔嗬”介绍得多了，再提及似乎是太愚蠢不过的事。这也许是对土家民族了解得太深透，也许是对这个民族的人们感情太厚重，笔端一旦落在纸上就勉不了要写下了这俗不可耐的名字。让更多的人们了解土家民族，让更多的人们了解“撒尔嗬”，让更多的人们去研究土家文化当然是件好事。可奇怪的是，当真正提笔来写撒尔嗬的时候，却感觉到手中的笔太掘笨，不能彻头彻尾将它所有的内涵表现出来。在描述她的同时，心理上总有一种压抑，生怕写不好她，过于鲜妍的造化会产生一种蔬离，大凡一个民族的精髓竟是如此的蹊跷么？

“撒尔嗬”成名太早，以至于人们了解过后太易忘却。撒尔嗬总是要追求实在，太抽象难得显现一个民族的真实来。

二

“撒尔嗬”是土家族人悼念亡人，操办丧事时的跳丧舞蹈。在湖北的清江沿岸，“撒尔嗬”又叫“散优祸”，平时人们习惯称为“打丧鼓”，有关“跳丧”的传说很多，但无论哪种传说，都是为悼念亡人而绕棺击鼓唱跳，慰藉神灵，保佑亡人平安归天，因此属于祭祀歌舞。

“撒尔嗬”舞姿优美，动作粗旷，古朴，奔放，从而被喻为“东方迪仕科”。跳“撒尔嗬”一般需要三人，一人掌鼓领歌，两人合作对跳。首先由一位鼓师手执鼓追，一边击鼓，一边叫歌：

领：走上台来接鼓儿打吔，

合：跳丧尔荷呃……

领：要打那个三七二十一吔，

合：跳撒尔荷的呃……

领：一对鼓槌光溜溜。

合：跳起那个撒尔嗬，

领：孝家请我起歌头，

合：跳起呃那个撒犹尔荷。

……

“撒尔嗬”的动作多达三十余种，其唱腔，曲牌，歌词种类繁多。从形式来分，却有“待师”、“摇丧”、“穿丧”、从动作形态上分，有“凤凰扇翅”、“燕儿含泥”、“猛虎下山”、“犀牛望月”、“牛擦痒”、“狗春碓”、“幺姑姐筛萝”、“耍五巾”等。从唱腔曲牌上分，有“长江号子”、“要女儿合”、“怀胎歌”、“螃蟹歌”、“哑谜儿合”等。无论哪种形式，人们在跳的时候，用得最多的则是“条丧”。据清同治《巴东县志》记载：从唐宋年间，“巴人好踏踢，代鼓以祭祀，叫啸以兴哀”。“丧葬，殁之夕，其家具酒食，邀亲友，鸣金代鼓，歌呼达旦，或一夕三夕，至十余夕不等。”

由此可见，“撒尔嗬”作为土家民族文化的象征，和其它民族一样，同样有过许多许多的经历，有着悠久的文明历史。

三

“撒尔嗬”，沉积着厚重民族特色的东方歌舞，她有天生质丽的魅力，一波三折最终才被人们喜爱；她又象一个纯情的土家妹子迈着矫健的步伐走出国门，占据世界舞林的一席地位，这由不得人们不为之兴慰。“撒尔嗬”不仅包容了土家民族文化的全部内涵，同时，也让人体味土家民族的悍勇。不是么？单从“撒尔嗬”的动作来看，就让人感觉出她的优美和纯洁。

“撒尔嗬”让人产生许多联想，她总是和其他民族歌舞联系在一起的，她几乎汲纳了许多民族歌舞的优点，而成了独具特色的“巴山舞”﹙“撒尔嗬”的又一别称﹚，留给世人的“巴山舞”，单从表现上绝对不可以了解她的，需要作深层的思考；需要反复研究才能解读她的真谛。“撒尔嗬”实质上是灵魂验证时的倾心忘我。始终保持沉静的她，终究还是被人们探究了精髓。“撒尔嗬”涵容无限，以至于暗暗主宰了人们的激情。

“撒尔嗬”不仅仅是一种形态，更重要的是一种精神，让人了解而又不完全了解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