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 散文 > 抒情散文 > 如火青春

如火青春

推荐人:旗亭野老 来源: 阅读: 2.56W 次

朋友,你曾拥有过青春吗?你的心曾如烈火般燃烧过吗?

如火青春

在那个万紫千红的九月,十六岁的我踏入了麟园,怀揣着美丽的梦想踏入了这个传播知识的神圣殿堂。一张张青春的笑脸,一双双渴求知识的美丽的眼睛,相逢总是道一句“同学好。”每个新生都怀揣一颗火种,准备在这里燃烧三载,释放自己的青春,三年后破茧吐丝。

青春,始于十六岁的花季。直至今日,我才真正理解为什么称十六岁为花季。伴着草木的嫩芽刚刚嗅到春的气息,我们也在值班大妈的吵闹声中不情愿地醒来了。不论男孩还是女孩,都像春姑娘一样伸着懒腰,因为有些人梦中还在重复牛顿的三个定律,这一夜又没休息好。可是,只要双腿一着地,我们又不知疲倦了,我们又生机勃勃了,因为我们年轻。

春天,我们写了无数的诗歌散文来赞美她。爱美的姑娘早早换上了春装,尽管在足球场上疯狂的小伙子们未必有暇窥视她们;爱美的小伙子每隔一小时都要擦一次皮鞋,尽管他知道姑娘们都在埋头苦读。春风吹干了女生的秀发,吹裂了男生的嘴唇,我们忍受着干燥的空气,忍受着难奈的躁动,我们只顾得纸上的这个化学反应方程式还没有被配平。

丁香花开了,花香被清风送进了教室,我贪婪地深吸了一口气。朋友,请你想像一下吧:在静谧的夏日的夜晚,十七岁的青年,坐在灯火通明的教室里,一边听生物老师讲述生命孕育的过程,一边感受着丁香的花香。虽然我不否认那时整天很累,脑袋时而昏沉沉的,但是,若干年后,当你回想起那幅画面,你怎能不留恋那蓬勃的青春?那是求知的时代,我们每天都不知疲倦地吸收着养分,既想做龚自珍笔下的“人才,”又想做赵翼笔下的“才人。”

今晚的晚自习上,数学老师又“傻”了,他没解出的题被我桌前的那个矮个女生解出来了。老师临走时脸有些红,但我瞥见他的眉宇间现出一丝欣慰。是啊,他有接班人了!人梯老了,但是他不怕,有我们作他的接班人,把知识的接力棒继续往下传,再往下传。

今年的雨水偏多,足球场又积水成湖了,这是“有名”的兆麟湖。下课了,湖的四周全是俊男靓女(当然那时我们还不用这个词),男生三个一群,女生两个一伙,迎面遇到熟人朋友,常问一句“回家了?”(指的是上厕所了)对面那人一定说“上你家了。”

别看此时细雨丝丝,凉风习习,可是教室里你仍能看见几团火,他们像钉子一样坐在座位上在钻研那个不等式。湖岸上还有个呆呆站着的,他(她)的心里可能也有一团火,他(她)想跳进湖里将火熄灭,怎奈湖水太浅,况且他(她)也太年轻,他(她)深知那火是熄不灭的,除非他(她)不再年轻。

树叶落了,但没有人注意它,因为这里没有多愁善感的诗人,只有拥抱如火青春的斗士。秋高气爽,是他们的黄金时间。秋季,没有春天的躁动,没有夏天的瞌睡,没有冬天的寒颤,此时不学何时学?记不完的单词,算不完的习题,绕口的哲理。啊!青春的时代,求知的时代,充实的时代!

冬天虽然寒冷漫长,但它也别企图熄灭我们胸中那团火。太阳还没有从地平线上升起,身手矫健的同学已经不知从什么途径遛进了教室,令看门的更夫百思不得其解。一位,两位……起床铃声响起时,教室里已有十二名同学了,他们在比,在赶,在超。

别以为我们都是只知苦读的书痴,体育课上,足球场上,一样燃着那团火。三十人一队的雪地足球赛,那叫两个字:壮观!大头鞋,二棉裤,球撞在身上也不痛。疲倦的大脑终于得到放松休息了。看!太阳在寒风中向我们微笑,她在慰劳我们,她似乎知道我们太累了,好不容易盼到这次雪地足球课,所以她温和地照着我们的脸,一改往日的冷峻。我们气喘吁吁,大汗淋漓,体育课后学习效率起码提高了百分之三十六。

晚自习后,该让紧张一天的大脑放松了。时间一到,宿舍的灯全灭了,但一定有些床上的被窝里亮着手电,是在背单词吗?不一定。准有在读《天龙八部》或者《鬼丈夫》的。那时,我们身上的每个细胞都在跳动,似乎永远不知疲倦,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力量。那个小伙子,当他读到乔峰在聚贤庄的一场大战,他怎么还能入睡?他脑中全是刀光剑影的英雄梦;那个姑娘,当她读到琼瑶笔下缠绵的爱情故事时,她的心怎么还能平静?她又回到了去年的那个春天。

三年过去了。啊,无悔的三年!入学时摞在书桌上的一堆书中的知识分门别类地进入了我们的大脑,我们长高了,三年前矮小的我们已容不下那些知识,是知识把我们撑高了,壮膀了。小伙子们肩宽了,从后面看更像一座山;姑娘们变美了,她们终于可以腾出时间打扮那张俊俏的脸了。三年来,她们把更多的时间用在了书桌前,藏起了那面菱花镜。今天,她们终于把那面镜子悄悄地拿出来了。啊!镜中的自己变了。三年了,那张脸虽略微显得有些黄,但怎么也掩不住那成熟的美,何况明天她们会更美!

离别虽令人伤感,但只要想到美好的明天,有哪个能抑制住内心的激动?西南政法,北京医科,青岛海洋……一座座天南海北的象牙塔在呼唤着我们。让我们回首再看一眼麟园吧!草地上,还留有我们的余温,昨日,我们不还在那里讨论马克思的辩证法吗?窗前,我们的身影依稀还在,那里还在飘荡着我们纯真的歌声与笑声。

十五年过去了。当走遍国内外的我再次步入麟园时,我哭了。南教学楼老了,它已送走多少学子,怎能不老?我的老师退休了,我想问他,没有我们的陪伴,您寂寞吗?将军还在那里,只有他没变,他接了一批,又送走一批,用他的精神在鼓舞着在这里奋斗的不知什么叫疲倦的师生。

夜深了,我久久难眠。走出旅舍,仰望星空,闪闪的群星不就是我那些散布在海角天涯的同学吗?他们也一定同我一样怀念麟园,怀念那如火的青春。

啊,我那如火的青春!

赞助商

赞助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