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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晚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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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国勾留了一月,好似刚刚大病一场。浑身酸软的没有一点儿气力。

大漠晚春

一个人孤单的伫立在窗口,望着窗外绵绵密密的春雨。脑海中一片空白,纵然是春雷乍响。也激不起一丝的波澜。

夹杂在广东的市民中间,跟随涌动的人流似乎把自己丢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万般无奈之下还未来得及向兄弟们道声珍重,便惶惶忽忽地踏上了北上的列车。

一路经行,在西安流浪了半日。继而北上,路途疲敝。在栖浪小筑闲居了两日,便来到万里长城的最西端——嘉峪关。

儿时,总渴望那烟雨迷蒙的江南水乡和繁荣富庶的都市生活。可不知从何时起?突然对大漠生出一种特殊的依恋。想是厌倦了那单调乏味的都市生活了吧?

你看那嘉峪关市内的依依杨柳,飘飞出丝丝柳絮。漫天飞舞,纵然是传说中的天女散花恐也没有如此的纯真自然之美?

黄昏时分,汽车在苍凉的国道上继续向前行驶。为了将这大漠美景欣赏得到十足,屈身蹲坐在副驾驶室旁边。向车窗外望去,左顾有连绵的雪山,右盼有青山满眼。远远地看去草色漫天,当汽车驶近时却又变得荒芜不堪。还真应了那句;‘'草色遥看近却无”了。

天边的乌云如打翻在蓝色缎带上的浓墨。强烈的日光穿透乌云铺洒在大漠上,显得无比凄凉-肃杀。

让人不难想起唐朝诗人李贺在《雁门太守行》中的一句:“黑云崖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可谓是将这大漠美景描绘得淋漓尽致了。

据说王安石曾批评这首诗说;“方黑云压城,岂有向日之甲光?”这时我不免也要同杨慎一起叹一句;"宋老头巾不知诗'了。

汽车到达工地已是晚饭时候,工地宿舍是一座合租的农家大院。庭院正中一颗碗口粗细的梨树,老态龙钟,虬枝纵横。萦绕着朵朵如雪的梨花。白的格外圣洁、耀眼。

微风过处,飘落片片梨花。房檐上,阳台上,水缸里满地皆是。恍若置身神仙境地。翌日清晨,树上的梨花香肩耸动。娇羞的低着头颅。粉頰残留滴滴雨露,仿佛刚刚出浴的白衣少女。想是昨晚上下过一场小雨了。

朝阳如血浸染了远方的一丛绿树,从无边的荒漠衍生至巍峨的雪山之巅。蔚蓝的天际下辨不出云雪的姿容。黝黑笔直的国道宛如一条悬挂在天际两端的铁索,横梗在大漠之中。

自乌鲁木齐南下的列车仿佛带着一丝忧郁的伤感。呜咽的在地平线上缓缓蔓延。想是那维族女子依然在怨恨我这个无情的天涯浪子。又是什么?让这晨曦中原本喧嚣的列车也变得如此静默。

世事变幻如白云苍狗,也许在前世今生的轮回中就已经注定了今生的四海飘零。正值杨絮漫天飞舞的时节,展眼之间又来到我国的卫星发射基地酒泉市。

听工友说这是一个年轻的城市,远在汉朝我国历史上最有名的年轻将军霍去病就已经西征到此地留下了一段与将士共饮御酒奋起抵御匈奴的佳话。

如今亲临此地果然是一片水草肥美的地方,湖沼遍地绿树蔚然成荫。屋舍俨然其中。好不美丽。

草原上野兔常常出没。有名的祁连山玉在草原上随处可见,却也为此行增添了一分韵味。浓烈醇香的酒泉酒却也抵得过南阳产的卧龙玉液 。只是酒中略带了一丝涩味。

沙枣花开得正艳,花容幽微。要近观才可玩赏得到十足。土绿色的花萼上拖着一朵米黄色的四瓣小花。鲜黄的花蕊从中突出,遍满枝头散发出浓烈的芳香。

携一段花枝漫步在花香四溢的小道上。看天际云卷云舒,去留无意,好生惬意。

听房东老奶奶说,此花到端阳节时才可败落。听到此处不免扼腕叹息,到那时沙枣花零落一地,不知道自己又身在何方?花就一次败落,若被我错过岂不可惜?静谧的夜晚,繁星满天。一弯下玄月挂上杨树梢头。楊絮紛飞。如寒夜里的鹅毛大雪飘散在满地的月光中。

不知名的虫子在此起彼伏的名叫着。演奏着一曲春天的赞歌。道路两边,黑压压的树木自斜地里探出一段枯枝。犹如魔鬼的手臂在随风狂傲的招摇着。白色的油菜花铺满一地,五月的夜并不寒冷。仅有些微的凉意。披一件外衣信步走在林荫大道上。享受这罕有的悠闲时光。也许,只有此刻才能找回到真实的自我,脱去俗世的外衣。

六千七百多个日夜。从出生到长成经历了许多。有欢乐的,悲伤的,抑郁的,痛苦的。之后,这些都变成一连串的回忆。无论这些回忆美好也罢,痛苦也好。至少他让生命变得有了意义。

为了让生命更有意义。我总试图去经历些什么?

夜凉如水,该早些入睡了。

截心浪客

2012年05月初搞 06初暂定稿

作于甘肃省酒泉市黄泥堡裕固族乡新湖村工地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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