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和故乡拉家常

离开久了，故乡开始陌生起来
儿时放牛的小路消失了踪影
鸟巢在树的高处发愣
也不见有一场敲锣打鼓的婚礼
邀请他乡夜不安神的我

眼前的老屋又矮了许多
窗户残缺，似豁了门牙的老嘴
一些叫不出名的藻类和野草
蹲在墙角巴心巴肝的护院

那些躺在山上的人彻底放下了，
活着时，却不给它们留一寸立足之地
无数次被斩草除根
它们不生怨恨
替那些人守护岁月抽空的老宅

我趔趄了一步，是夕光从背后推。
我 在落满时光尘埃的椅子坐下，
想和故乡拉拉家常，叙说乡愁和麦子
门锁紧闭，没有搭腔，心思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