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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家和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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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故乡,家和妈妈

身在异地,远离家乡的时候,才真正体会到游子思乡的情切,渴望返家的迫切愿望。

我的故乡是个无名的小山村,村里人都管他叫黑瞎沟,不是因为熊多。据说村里有陈姓一家,有子五人,个个强壮如熊,黑如熊,故此,才有黑瞎沟之称。故乡既没有如镜的明湖,也没有茂密的森林,有的只是贫瘠的荒山和低矮的灌木林;既没有孔雀和白鹭,也没有香蕉和荔枝,有的只是麻雀和乌鸦,幽幽和酸枣;既没有诗人的颂歌,也没有科学家的发明,有的只是平凡人平凡的梦。

然而,家乡的一草一木却深深地印留于我的脑海,时时不能忘记,无论我到天涯海角,都好像有一根看不见的细线,把我和故乡紧紧地系在一起,虽然故乡的家留给我的是满腹的辛酸。

我出生时已是八口之家了,三个哥哥,两个姐姐。大哥、二哥在念书,三哥只有三岁,大姐、二姐在家分担家务,并照顾我与三哥。后来我渐渐地长大了,记事了,家中有多了一个弟弟和妹妹。

那时,我家住的是两间破旧的老草屋,外屋的大山只有半截墙壁。冬天,寒风吹来时,我的家便处于风雪侵袭之中了。被烟熏黑了的墙壁,挂上一层厚厚的白霜。农业欠收,家中的口粮不够吃,爸爸又常年在外,无暇顾及家里,所赚的几个钱,丝毫不能解决家中的困难,于是妈妈带着哥哥、姐姐到野外去拣冰雪下的、秋天失落在地里的菜叶,满足十几张口的需要,我和弟弟、妹妹在家守着,把那破旧的老棉被拿来,再放一盆火,兄弟相互围坐在一起,待妈妈回来,我们早已睡着了,做着卖火柴的小女孩的梦。

春季来了,天气转暖,该好受些了。可雨一来,我家的老屋在风雨中飘摇,无法遮风挡雨,只好动用家里的一切器皿,接下满屋滴落的雨水,随着雨点敲击的嗒嗒声,每一个人都成了落汤鸡……那时的人们都在忙着肃清资本主义流毒,斗资批修,没人管你活得如何。

后来,我长到十岁,我家盖了新房,我也进了学校,从小学到中学,妈妈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每天都劳碌着,上山割架条,在家养鸡,一文钱一文钱地积攒起来,供我上学,希望我能考上大学,改变家庭的状况,最低希望下一辈人不再生活得这样艰难。斯时,故乡是没有谁考上过大学的,很多人只读完了高小就辍学了,也有许多人劝妈妈不要让我上学了,下来种地吧,也好帮衬一下家,可妈妈不管怎样辛苦,仍然固执地说“不”。我终于没有辜负妈妈的希望,进了大学。

当我接到入学通知书时,妈妈高兴地哭了,并请亲朋好友到家祝贺一下,在送我上学时,妈妈哽咽地叮咛我:“好好念,将来不必再生活得这样苦了”。我无话可说,默默地踏上了自已的大学之路。

毕业之后,当我考虑回到家乡时,大兴安岭发生了举世瞩目的火灾,我又响应号召支边了,妈妈无言地送我上路,她是很理解自已的儿子的。我忍不住辛酸的泪,赶紧转头走了,离开了故乡贫瘠的土地,贫困的家和家中年迈的母亲。然而,家乡的一切却紧紧地系着我,我时时在为家乡的父老们祷告,让这些善良诚实的人们及早摆脱贫困和落后,过上现代化的文明生活吧。

前年春节,我奔波数日,赶到家中与年迈的妈妈一起度过传统的佳节。妈妈的白发又增加了不少,大哥走了,成了盲流,三哥走了,也成了盲流……剩下的是身体羸弱的二哥,年迈的父母和年幼的弟弟、妹妹,还在苦捱着岁月。

连年的灾害,使大片耕地几乎颗粒无收,靠天吃饭的人们就无法可想了。于是,很多人离开了自已耕作多年的土地,去外地谋生去了。望着妈妈的满头白发和满脸皱纹,两行辛酸的泪水,流下我的面颊,顺着嘴角滴落于贫瘠的土地上……

我贫瘠的故乡,困苦的家啊,何时才能抬起头来呢?

(原创作者:张永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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