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的八哥

那用金竹编织的鸟笼里，
一只瘦弱乌黑的八哥窜上窜下，
小尖嘴的偶尔颤动，
抛出了几句谄媚的句子，
眼睛却专注着主人手中的米粒。

我在山野的竹林里曾见过这只鸟，
那时它的羽毛乌黑锃亮，
闪电般在林间来回飞窜；
那时它的肌肉张弛着战斗的意志，
俨然是一个随时待命的勇士；
那时它的小尖嘴开合有度，
欢乐的歌声包围着整片竹林。

八哥不是黑色的反面典型，
在无数批判黑色的词语里，
乌鸦已包揽了所有的贬义词；
八哥也不是爱情的吉祥物，
在与喜鹊、鸳鸯的角逐中，
几乎不会有豢养者为它华丽转身；
八哥只是大自然的隐士，是自由的歌者，
它的歌声永远充盈着欢乐，不卑不亢。

而八哥却成了笼中鸟，
成为了豢养者手中的玩物，
那用金竹编织的鸟笼成了它的温柔乡，
没有刺骨的风，也不会有威胁到生命的雨，
只需小尖嘴偶尔抖动，
抛出了几句谄媚的句子，
生存便是轻而易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