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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利眼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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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常说:“人撵有钱哩。狗咬篮哩。”这话一点都不假。文章描写的势利眼也是这样,这事发生在九十年代,社会上流行着攀高枝,走关系,有关系的用关系,没关系的找关系,不惜花金钱和陪笑脸,主人公是个不善交际的人,她的骨子里就对这些歪门邪道恨之入骨,可她为了儿女,在亲人朋友的授意下,在儿女的催促下,她硬是拉下脸皮去和当官的同学叙旧。

势利眼

我最烦那些两眼往上看的主,见了有钱有势的就阿谀奉承,低头作揖,巴结献媚,我实在看不惯这些人,我更做不了这样的人。

我不善交际,也没官场上的朋友,更没有有钱的朋友,有几个铁哥们也是穷光蛋,我就喜欢和这样的人来往。不幸的是现在办啥事都要关系和金钱,没关系和钱寸步难行,这就难坏了我们这些人。十多年前有幸我有位多年未见的老乡加同学来我市做了大官,一双儿女知道后非缠住我叫我去见那个同学,我好为难。儿子女儿轮番轰炸很难攻下我这个碉堡,老家的亲戚朋友也劝我:“说现在离了关系难办事,趁着他在哪掌权,叫他给你孩子帮帮忙,调个好的单位,对孩子的提升都有好处。”

“说的也是,可我没法去找他,我真的拉不下这个脸。”我为难地说。

“这是个机会,错过了就不会再回来,再说你小儿子正赶上毕业分配,去找他吧!叫他给孩子分个好单位。”

“我还是没法去,我不会说,再说了很多年不见面都不认识了,早就听说我有两个同班的同学都当了官,可我从没想给他们联系。”我好为难地说。

“为了你的孩子,你就去试试,听说他妈跟着他,找他妈也行。”亲戚劝我。

“哎!我回去试试。”我不想亲戚再劝我。

回来后我还是不去找,孩子们还是一个劲的做我的工作,儿子也毕业了,正等着分配(那个年代大学生还包分配,儿子是包分配的,上学就是有指标的。有关系的话可以分个好单位。)女儿也为儿子的分配操心:“妈,去找找你的同学吧!现在行这个。”

“几十年没见面了,都不认识了。”我推辞说。

“你去了不就认识了,叫他给我弟帮帮忙,去吧妈。你知道不俺幼儿园里的一个老师通过别人认识了原来的市长,她一个劲的往市长家跑,今天拿这个,明天拿那个,她闺女考的分够不着上音乐学院,可人家通过市长的关系硬是去上了,现在的关系厉害得很。”

“再等等。”我说。女儿不高兴的走了。秋天,我的爱人回来了(他在老家的一个城市工作),他也知道我有个同学在这当官,他问我:“听说你有个同学在这当官,你去找他了吗?”

“没,你还不知我是啥人?”

“我带你去找他好吧!为了孩子去吧!”

“好吧,我可不会说。”我不乐意的说。第二天上午我们带上儿子出发了,左右打听找到了同学的办公室,一个高大英俊的中年男子给我们开了门:“找谁?”

我也不认得同学了:“找我同学光华。”

“你是......”那人疑惑的问。

“我是张庄的秀云,你可能不记得了,咱才离一里地,都在五中上学。”我说。

“我就是光华,你有事。”

“早就听说你调到这里了,来看看你,我是秀云的爱人,这是我的小儿子。”爱人说。

“坐坐。”同学为我们让座。说开了话,下边就容易多了。

“军德也在这,你不知道?”他问我。

“不知道,他在哪各单位?”军德我可熟,我俩是从小学一年级就是一班。他给我记下了军德的电话,他也留下了我的电话。

爱人有说明来意:“你看,孩子刚警校毕业,分配时帮个忙,站起来叫你叔看看。”爱人说着还叫儿子站起来叫同学看孩子的身高。同学记下了儿子的名字,有人过来叫他去吃饭,我们就告辞了,后来我儿子分的还是不如意。

第二年的春天,有一天快中午时同学来了电话说我们的老师来了,他叫我过去陪吃饭,还有军德。就在市委边上的一个酒店。老师也是为他儿子的事来的,在饭桌上,同学对老师的儿子说:“你自己努力,我再帮你一指之力。”我想他的一指之力就够厉害的。啥时也帮我儿子一指之力就好了。

同学不像我想象的那么难以接近,很随活,他还给我说了其他两位在别的城市有一官半职的同学,他说:“德安和庚寅来过几次,你都错过机会了,再来时叫叫你。今晚德安来,你也过来吧!”

“好。”我急忙答应。

我心里好一阵高兴,其实,这两个同学才是我的同班同学,德安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因他半途退学,庚寅我是有印象的,胖嘟嘟的,走路一拽一拽的,他们说现在他瘦了。晚上我早早就去了酒店,我太积极了又觉着不好意思,服务员给我打开了电视。

军德也来了,半年德安是为她女儿上学的事而来的。他女儿的老师,还有德安的儿子,人都到齐了,互相作了介绍。军德可能是开玩笑,他说我上学时和德安是同桌,我咋没印象呢?借此他的儿子一个劲地给我端酒:“看你是我爸的同桌,我得给你敬一杯。”我只有笑也不否认。接待办的主任在来回穿梭着照应,对他领导的客人都很热情。席罢,德安就住在酒店,他没和我打招呼就去了房间,招待班主任还热情地对我说:“去和老同学好好聊聊。”是不是德安不愿我来这里,我马上不舒服起来。当我走到楼梯口时光华对我说:“你先回去吧!在这个城市里咱同学也不多,有啥事我会给你帮忙的。”听了这话我舒服了一些。

回去的路上,我在想这个德安太势力,他不就是一个小城里的接待办主任吗?干吗这样傲?

后又过了一段时间,听我另一同学说了我才知道,他就是这样的势力,看不起我们这些没官位的。光华还和德安在一起上班时,德安是光华家的常客,为了讨老太太高兴常来陪她打牌。一次我这个同学套红也到光华家去,德安居然不理她,她很生气,一个劲的说德安势力。我也给她学了我的遭遇。

过了两年光华又调到了别的城市,我也一事无成。势利眼有时也会看走眼的,人家不亮名身份的情况下你也不知道。这事就叫德安碰上了,在一次接待工作中,来人不够喝茅台的级别,可这些人有靠山非要要求喝茅台,来人说:“今天就喝茅台。”

“今天就不能喝茅台,你不够格。”德安说。

“今天茅台喝定了。”来人也不示弱。

争来争去就是这两句话。

没几天调查德安的工作组来了,他知道这次失利,得罪住了不好惹的。自己平日贪污的钱物是不在话下的,他害怕了。他被送进了看守所,最后在光华的帮助下监外执行。同学套红和我讲的这事,我俩还同时说:“活该。”我不是幸灾乐祸,他这样的下场也是他罪有应得。

所以我常常教儿子不要势力,该帮助的人一定帮助,特别是穷人。我的一个穷朋友摆地摊,一天她的一大包衣服被城管点跑了,这对她来说是个不小的数目,我看到后就安慰她:“别急,叫我儿子去试试。”

我急忙拨通了儿子的电话,儿子满口答应,和同事一块就开车过来了,他们到了城管那,人家已下班了。第二天儿子休息,我就催他去办这事,儿子还特意穿上制服,儿子说:“其实我也不认识他们,他们是看这身衣服。”

儿子带上我的朋友很顺利地把包取了回来。儿子还说:“妈,我都是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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