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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犏牛”的故事

推荐人:李孝贤 来源: 阅读: 1.87W 次

导读: 据《正字通·牛部》:“犏, 师古 曰:牦牛即犏牛。”母牦牛和公黄牛交配所生的第一代杂种牛,比牦牛驯顺,比黄牛力气大,我们西北人对“牛”的蔓延史来说并不赞同“牦牛即犏牛”的说法,即犏牛就是犏牛非牦牛也!公牦牛和母黄牛所合,则生“尕犁巴”(没听过吧),犏牛和尕犁巴均不能再生崽......

“犏牛”的故事

70年代末并未实行“包产到户”,农户家家都有一部分的自留地,为了养家糊口,农民自行在山上开了很多的荒地,这些属于农家自己掌握的土地,春种秋收完还要深翻细耕,虽然农家饲养的牲畜五花八门,马、驴、骡子、牛、羊等等,但犁地的主要牲畜是靠牛和骡子,我们下条村的农民由于生活困难,养一对耕牛或骡子的人家很少,多数人家都是养着一头牛或一匹骡子,耕地主要是家族、朋友、亲戚之间所养的牲畜搭对,牲畜它也会看人来事,降住它的人驾驭时会乖乖地拉犁非常顺从,那个时候我还在上初中,父亲在大队保健站做一名医生,加之我也是家中的老大,所以父亲早早培养我如何吆牲口扶犁,便也很快掌握了学会了扶犁耕地的“技术”,秋季放假后犁地的活儿自然是我了。我家养着一头犏牛,每年秋天耕地就和我伯父家的一头牦牛搭对,耕地人们总是习惯于头次鸡鸣时出发,此时村里的那条土路上就会陆陆续续地传着农家人“嗷嘘嗷嘘”吆喝牲口的声音,牲口坚硬的蹄子踏着那条土路上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逐渐远去 ......

犁地套牲口必须首先将两头牛套在“挡格子”上(古浪方言),然后将犁头翻扣在中间让它们驮着走,到地里后再去下犁头连接好犁把才能开始耕地,我家的那头犏牛倔得很,每次出发扭头摔脖子就是不让我套,怎么打都不起作用,看到大人们来它便乖乖地站好非常顺从,所以每天早晨父亲或是伯父将牛套好我才赶着牛出发......

鸡叫了但山村仍是一片青黛色,仰视天空星星闪烁,赶着一对牛行走在山路上常常心里发怵,总觉得身后跟着什么动物似得,回过头看啥也没,我总是故意大声地咳几声或是吼几声给自己壮胆儿。扶着犁头跟在牛后,我喜欢将鞋子脱去,卷起裤角赤脚踏在松软的土地上绵绵的,一声声地吆喝着农家子弟和牛的对话,犁铧两边翻滚的黑土说着农家子弟耕耘土地的辛苦,偶尔甩一下鞭子在空中憋出“叭叭”地声音,那清脆的响声在山谷里回荡......

进入冬季的牛闲卧在圈里,整天重复着那些反刍的动作,消耗着农户家储藏的草料,每当进入夏季,农家为了省点饲料,所有的养牛户将自家的耕牛带给山垴里住着的牛倌去放,“山垴垴”其实就是原始森林,距离下条村约50公里,位于祁连山深处,满山的森林植被,花草荆棘,山顶到山坡到处流动着溪水,是天然的牧牛场,村里好多人家的牛都带给天祝县上酸刺沟村一个姓吴的牛倌,老吴在森林的一处草滩上搭着一个简易的帐篷,每逢抓牛时节他便会住在这里,因为牛很多谁家都要将自家的牛角上做一记号,以防抓错牛,到了秋季耕地前我们都要去老山里抓牛,到老山里抓牛并不简单......

1971年一个秋天的早晨,我跟着伯父进了山,那时家家都有给民兵配发的步枪,我们出发时伯父说:

“你把枪背上,山里野兽多以防万一”,他还将两包子弹(每包十发)给我让我装在衣服兜里。伯父将两根用于牵牛的麻绳盘起背在身上,还要背上两人近十天的口粮。

我们翻山越岭走了大约6个小时终于到了“滴水崖”,滴水崖高约50米,其瀑布飞流直下,像银河下泻,声如奔雷,澎湃咆哮,激揣翻腾,水气蒙蒙,珠玑四溅,撞到山根的石头上碰得零碎,水雾蒙蒙又像千千万万颗的珠子跳跃奔腾,看到如此壮观的美景,我忍不住想到谷底看看,伯父不让去怕我跌入万丈水坑,下午我们终于到了吴牛倌的住处,进了帐篷伯父说:“这是你吴爸......”

“吴爸好”我连忙问候!

“娃娃,走乏了吧,来喝一口茶”,他给我倒了满满一碗砖茶还特意调了一把白糖,我美美地喝了一大碗啊!帐篷里那个用泥块做得三叉炉子,松塔儿夹杂着一些松枝燃得通红,天擦黑要吃晚饭了,老吴拿出他的酥油在每人的碗里放了一疙瘩,稍加茶水抓了两把炒面让我们拌起了“酥油糌粑”(藏民特色小吃),那酥油散发着一股骚味儿难闻啊!当时我想这咋吃啊,没想到吃了一口酥酥的香甜可口,那也是我第一次吃“酥油糌粑”,很香很香难以忘却......

“娃娃,你困了先睡吧,明早还要起来找牛哩......”

“不是来抓牛吗,怎么又说找牛呢”?

牛最怕疼的地方就是鼻子,所以耕牛在两三岁是人们必须将它的鼻子戳穿,带上鼻卷子,只有扯它的鼻子它才能顺从你的指挥。原来这里所有的牛进了山首先将鼻卷子取下,以防其挂在树上将牛吊死,牛一旦取下鼻卷子一般生人别想拿住它,它的野性亦将恢复,特别是犏牛、牦牛,真正的抓牛师便是这位吴牛倌。我太困早早地睡下了,老吴和伯父在帐篷里吸着旱烟谝着庄稼人的故事

翌日早晨,老吴拿着一盘麻绳拉着一匹走马和我们一块出发了,他将牛的鼻卷子也装在身上,我照样背着那只半自动步枪,行走中遇到荆棘,他们总是能顺利地躲着走,而我从来没在这样荆棘纵生的山林里走过,我的衣裤全划破了,脸上都划了几道细细地血口,大约一小时后我们终于看见了牛群,走到牛群边缘,老吴指着一头犏牛说:

“娃娃看,你们的运气好,那就是你家的牛,有时候得找几天才能找到”!

“不是的,我家的牛哪有这么壮啊”!

“抓住你就知道了......”

老吴说话间取下麻绳,原来那叫“套绳”,是专门用于抓牛的,一头是一个圈打了活结,只见他“嗖”的一下跳上走马骑在马背上,抓住这个带有圈子的绳头,走到离牛大约十多米的地方,右手在空中旋了四五下突然将绳子撒脱,绳头不偏不倚甩在了牛角上,那头犏牛死命地跑起,老吴骑在马背上两手向后使劲地拉着麻绳随牛奔跑,一会儿牛跑乏停下了,老吴跳下马扯着绳子将牛牵至一大树旁,随之将麻绳绕在树上,一截一截将牛拉在树根处,拿出牛鼻卷子插入鼻孔,伯父将我们带的那条细绳子拴在鼻卷子上,我走近一看牛角,牛角上的那个记号证明了这头犏牛就是我家的,牛在山里吃的骠肥体壮,那一身青灰色的毛发贼亮贼亮,我将绳子扯了一下它便乖乖地跟着我走,就这样我们将两头牛全部抓住。随后伯父说:

“你们先回去,我给你们打个野味去”,我将步枪给了伯父。

下午2点左右,伯父回来了,他背着枪手里提着三只兔子,这天的晚饭自然是爆炒兔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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