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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与“菜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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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本书叫《菜根谭》,有一句话叫“嚼得菜根,百事可做”。菜根,寻常朴素之物,味淡而易得。如能“嚼得菜根”,则近于安贫乐道;面对世事的喧嚣,物欲的诱惑,名利的角逐,若真能“嚼得菜根”,定可实现诸葛亮的淡泊以明志,宁静以致远。

妻与“菜根”

然而,我今天想谈的,并不是于纷繁的世界中如何求得一心的淡泊与宁静,而是因此想起了我的结发老妻。说是老妻,其实并不老,才刚刚过了不惑之年。在当今美容化妆事业异常发达的时代,已经三十多岁的女人还称自己是女孩儿,则我的老妻若精心妆扮一番,尚可说是颇有几分姿色。虽说并不老,但我却乐于如此称呼,因为这样叫着的时候,心中充满了暖意,像躺进了立秋以后刚刚晒过的被子。

老妻与菜根的相连,缘于我的一首打油诗的创作。大约是2008年的春天,正是鲜花盛开的时节。一日晚饭后,与老妻相与步于寓所附近的公园内。面对三春胜景,我这一介书生顿时来了兴致,要俯仰吟唱几句,于是脱口而出:真是“春色满园关不住”,未及说完,一向笑我酸腐的老妻便嘲讽到:“你什么意思呀,想找那出墙的红杏吗?”我便笑她俗之又俗,俗不可耐,坏了我的雅性,更对不起这大好的春光。晚上回家,我偶又想起此事,却是灵感突发,赋诗一首。如今诗的前两句已经忘了,只记得后两句是:纵有百花颜色好,不及我家老菜根。并郑重其事地称以此来消除她对我要寻找出墙红杏的顾虑。从此菜根便成了我对老妻的一个戏称。她起初十分地反对,嫌太土气了。后来由于我叫的频繁,她或许是麻木,或许是默认,也就开始答应了。

而最后的欣然接受,是在我给她讲了与一个网友聊天的情形之后。2008年的春天,我刚刚开始在网上聊天,正是上瘾的时候。也有几个比较熟识的网友,其中有一个叫暗香盈袖的,与我有共同的古诗词的爱好,颇聊得来。可是,当我给她讲了与老妻晚饭后共同散步并作打油诗的事情后,她竟泛起一阵不大不小的酸意:“既然百花颜色好也比不上你家老菜根,你快别和我聊了,回家找老菜根聊去吧。”显然是触动了一个女人为最为敏感的神经。这个细节我讲给老妻听后,她的脸上居然露出几分得意之色。我便严肃地说:“她这是吃哪门子的醋啊,别说相隔这么远了,就是近在身边,也要妻妾有别啊,真不懂规距。”老妻听到这里,一边笑骂“臭美吧你”,一边拿了沙发的靠垫将我一顿暴打。我幸福地承受着这按摩似的暴打和赞美似的怒骂,同时向她拱手求饶。从此之后,菜根之于老妻便名至实归。

在我看来,给老妻起出菜根这个名字是一个睿智的创新之举,我常常为此而沾沾自喜。当时以菜根为喻,我确实想到了《菜根谭》这本书和“嚼得菜根,百事可做”这句话,现在越想,菜根这名字越有味道,越契合于我的老妻。

老菜根,是花期过后沉甸甸的果实,是淘尽尘沙始见的黄金,是阅尽人世沧桑、浮华背后的一份纯真!就像乡村里三秋过后的老玉米、老南瓜,平凡,质朴,却充实,健劲,散发着原始之美,成熟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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