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撰空间

空间市是个什么概念呢？简单点的是四面有遮蔽，最好还有窗、头顶有梁，当然还有门。门上必须亦把锁。这把锁就是个界限了，不相关的人不能进，不受欢迎的人不能进来，还有的就是我不让你进玖不让你进来，没有原因。

辉在我很小的时候，大概7，8岁的时候就挖洞的经历。那个时候大概市1992年。那个时候的农村特色就是：进村的墙皮上“计划生育、人人有责”、“男孩女孩都一样”的红毛糙字。当时对“计划生育”没有弄明白意思，那个时候知道每天下午吃完饭的晚上6点到7点之间是最愉快的时候。隔壁人家有5个小孩，自己家有5个小孩。邻居家的小孩当中老大是个女孩，和自己的大姐一年出生。

老二是个女孩，和自己的二姐一年出生。她们一对对的关系特别好，同一年出生在同一个班里读书，一起放学，到后来一起外出打工，步调是一模一样的。说到辉，她就和对方家的老三性别一样，年龄就隔了一岁。这一岁把后面人的联系都打乱了，不同年，不同级，不同朋友，其它5表人有没有共同秘密辉不知道，只是她自己挖洞的经历只是她一人经历的。

90年代乡村的房子建造不像现在讲规划的，那个时候是讲勤劳致富的，挖了地基盖了房那一片就是自己私有财产了。辉家的房子是在1985年的时候爸妈找了个挨个村不算高的山，从山底笔直向上挖大概个10米的样子，地基就打在这山刀削一块的1米处。房子是石头加水泥垒成的，结构是进门一眼就看到神柜，左手边是卧房，卧房和里面的孩子卧房是相通的。

右手边第一件房厨房和放柴火储物间，第二件就是猪和羊待的牲畜间。到现在辉还会时不时回忆起老房子里猪哄哄的、羊咩咩一起穿过厨房和堂门迫不及待的样子。牲畜间是个小面积的单间，在靠山的方向停下来，留出一小方空地。更巧的是邻居家也是一样的结构，一样的牲畜间，还和她家的牲畜间连着。这样靠山的那块留白地随着年岁增涨充满荒芜感，上面长满荆条。

在辉放学后到屋后的山上赶羊回家时的片刻，会坐在山的最高处的一颗桃树上向太阳落山的方向看去。那个时候的太阳可以直视，它红红大大的，像红心鸡蛋的蛋黄。有几片云朵穿梭其中，太阳就镶在远处墨黑色的山顶上。辉感觉太阳离自己那么近，近的就在只差一步就可以追上它陪着它……当太阳最终隐藏在山后面时，辉会放松眼睛看看自己家，这时家后面的那片荆条地格外显眼。为什么不在拿荆条地上挖个洞，这个想法就那么闪了一下。

在夏天的时候，天气那么热，情绪是那么烦躁，人人都是昏昏欲睡，谁又注意到一个7.8岁的小孩把一把断把镰刀，一个镐头和一把铁锹绑在了一起！辉在得空的时候悄悄溜出门右拐，经过屋和屋后的山的缝隙来到那一荆条地。放下工具坐在那压倒的荆条上，四周荆条把她围住，感觉整个世界此时此刻都是自己的。

辉想，我要挖一个站着比我高躺着比我宽的洞，里面铺上槐树叶，放上蜡烛，放一本书。谁都不知道的一个地方，就在家的后面的那一个洞是我的。割掉一块荆条后能闻见一股淡淡的腥辣味，挖土也是个大工程。

在布谷鸟一遍一遍的叫时，辉的秘密工程进行到荆条搁到一片，洞也挖了到膝盖头高。这个秘密计划她自认为很必要，不需要其它人知晓和帮忙，自己可以独自享受在洞底的欢快时，邻居的男主人从他家的牲畜间的窗户里探出头来，“辉，你在干嘛，你不热吗？”辉抬起头，淡淡的回答“一点也不热。”

这以后辉在也没有去挖洞了，既然有其它人可能知道洞的存在，洞就不想在挖了……这样，一个秘密的挖洞计划就这样胎死腹中了。一个来存放她自由思想的空间没有建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