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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记参考

推荐人:最后的麦子 来源: 阅读: 1.55W 次

印记

坐在通往学校的公汽上,妈一直不知疲倦的讲着她那“光辉历史”。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能如此轻松的讲出来,我想她是寂寞了,她害怕像失去爸一样失去我这仅有的儿子。她是想用爸的懦弱刺激我,让我保持清醒,让我不要步入爸的后尘。

有时候觉得自己与车还是很有缘的。车见证了一次又一次的悲欢离合。

车飞逝与自己的轨道,风依旧温柔的扑面而来,但心却已没有了以前的平静,似是绝望前的躁动。三年前的推波助澜似乎在明朝将有一个结局,风归天空,尘归大地,或许亦是一场萧索。

三年前,我第一次独自踏向城镇的道路,没有父母的陪伴,没有父母的唠叨,只有同龄人的欢声笑语,那时的汽车有着年轻的活力,像气震山河的汉子,又像翩翩起舞的小姑娘。那时的我羞涩内敛,找不到沟通的语言,只有默默对视。

坐车期间,遇上了一位老同学叫周瑛琳,交谈中得知我们所上的是同一所高中。以前和她同班时还是小学,不过现在的她已是是另有一般韵味,当初的小不点都变成现在对社会懵懵懂懂的假大人了。好多年没有和她谈话了,再谈起来依旧能找到共同话题,或许这就是年龄与代沟的问题吧!

交谈中我们提到了当年的恶作剧。孩童时期,永远是那么无忧无虑,面对老师的压迫,我们便偶尔不愤的报复一下。有一次,我们将粉笔从中间挖空,然后重新放进粉笔盒中,待到老师用的时候便会写一下断一截,而我们便趴在桌上偷笑。和瑛琳的谈笑间,往昔的美好一一展现。不过人长大了,反抗性也大了许多,不仅仅在学校,家庭也一样,总爱叛逆着被规定好的一切。

有时觉得自己挺幸运的,在这所学校认识的同学很少,但仍然跟瑛琳和振曦分到了同一个班。振曦是我从小玩到大的铁哥们。我有过许多朋友,但真正能经得起时间沉淀的也只有振曦了。

振曦经常说我是个书呆子,只要抱上一本书,便可以什么也不顾。或许正如他所说的,我就是一个书呆子,但绝不是天生的书呆子。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读书的料。小时候家庭不和谐,爸妈总是吵架,从来不顾及我的感受,而我为了逃避那家的阴冷,只能将自己埋进书中。在我的脑海中,那个家没有家的温馨,它只不过是一座冰冷而空洞的房子而已,如同一座冰山一样,矗立在他不应该在的地方。每当我怀着满腔热情想去温暖它,它总是用它的寒一次又一次的冷却继而伤痛我的心。

我羡慕振曦,更羡慕他的家庭。他有温柔慈祥的奶奶,热情好客的妈妈,幽默风趣的爸爸。每当我走进他家时,我都会回感受到我想象中的那种家的感觉。我经常怨恨老天:他为什么不让我有这样的幸福家庭。

在很多同学怨恨学校时,我却早将其当做了自己的家。至少在这里我可以逃避那家庭的纷扰。那未曾停歇的打骂也可以暂时从我耳边消失。那份难得的安宁慢慢的洗涤了我心灵的尘垢,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我不想追究太多事,也不想了解太多事,更不愿体会太多事。但有些事却不得不参与。这一切仿佛是神布下的棋局,而我们就是棋盘上的棋子。准确来说应该是准备牺牲的棋子。

那次语文连堂,老是发卷子做。说实话,我们的语文老师很漂亮。即使生完孩子身材依旧没有走形。她不像那些大众妇女把头发弄的很花哨,他喜欢将乌黑的长发依肩而下,有一种风尘的味道,却又与众不同。

我和她是老乡因此,她对我特别照顾。我总爱和振曦讨论关于她的一切,而振曦每次都非常乐意听,从不厌烦。犹如虔诚的基督教徒听着圣经的故事一样,脸上还泛着笑容。

那天的语文卷子很难,自己边做变祈祷,希望发生点什么事让我摆脱这场考试。不过仔细回想一下,每次遇到难得卷子,都会产生一种逃避心里,可最终都考得不错,而我在她心中一直都是好学生的形象。但我知道,无论自己考得多好,自己还是没有自信,总觉得自己低人一等。这种感觉自我懂事以来就一直伴随着我。

这次我很“幸运”,终于有好事降临了。不过我却不想理会那事,但却又无法逃避。

是妈打来的电话,我接过电话毫无感情的喊了声“妈。”

“你爷爷走了,你赶紧请假回去!”妈着急地说

“哦。”我无力的回答道

“我和你爸正在车上,晚点才能到,你回家跟你大伯说一下。”

“那你们到底什么时候到?”

“晚上十二点左右。”

“哦。”

话没说两句,电话便挂了。不过每次打电话都是短短的几句话,我早已无所谓了。我一直觉得自己就是一意识支撑的躯壳,靠着一缕希望撑到现在

收拾东西出教室的时候,我无意间看见振曦以一种不寻常的眼光看着语文老师。不过来不及多想便匆匆忙忙地去赶末班车了。

说来可笑,这还是我第一次独自回家。一个人坐在公交车上,看着变幻无常的街景,感受着的左拐右拐,我渐渐地迷失于这座城市之中,忘了去车站的路。当公交在汽车站停的时候,我犹豫了:这是不是我的终点站?我坐在公交中犹豫踌躇着,直到公交启动开向下一站。这时的我想一根漂浮在海面的苇草,早不知该去往何处。车到了终点站,再也前行不了了。我知道我又将错过人生的一个路口。掉头回转,这次很幸运,我到了车站。到站的那一刻我哭了,感情崩溃了。我在一丝绝望中上了车,走向回家的路。

人在跌荡的车中用眼泪安慰自己受伤的心灵。无能如我,懦弱如我!汽车在公路上飞驰着,风透过窗吹在脸颊,微冷。风过,叶子在空中摇曳,迷失了根的方向。偶尔还能看见黄灿灿的野菊花孤独的盛开着。大树伴随着影子不断远离。汽车的鸣笛在这夕阳里不断给人敲响警钟。

最终汽车到站了!

此时,夕阳已逝,残月当空。周围是一片孤寂的阴森的白杨。以前的我是那么害怕着场景,而如今命运迫使我在这无人的街巷狂奔。

十五分钟的奔跑让我体验到无比的舒畅,那种抛却一切的快感如此美妙。到了!也该离开一个人的世界了,该给自己戴上拿顶虚伪的帽子。

刚到大伯家,并没有认出我来,那朦胧的月光模糊了我的身影,模糊了周围的一切。在很远的地方我就看见了爷爷的遗像,在灯火的照耀下显得那么苍白,一股莫名的恐惧感涌上心头。对于他我并没有什么亲切感,我从他身上得到的只是冷漠。他待我的方式从未像对待别人那样和谐。在他眼中我仿佛是一个被诅咒的人。一次,我和振曦一起去看他,他很客气的让振曦坐下,然后转过身沉着脸对我说:“在这儿愣着干什么?会自己家去!”他对我永远是那么的无情。从小到大他都很少让我进他的房间,或许我真的是一个被诅咒的孩子。对!在他眼中我就是。后来我从妈那里得知,他听信算命先生的话说我天生克他。

他死了,我应该感到庆幸。我从此摆脱了有爷爷却没爷爷疼的境地。但面对那些客人,我不得不将自己内心的欢喜隐藏起来,不得不装出一副伤心的样子。我对于这已经习惯了。

我走到棺材前,和大妈打了招呼,腿慢慢曲下,跪在了垫子上。然后假模假样地给爷爷烧些纸钱。一张张纸钱掉进火盆里,散发出耀眼的光芒,火光越来越亮,之后慢慢熄灭,又重回黑暗。而那纸钱则变成灰烬沉落盆地。在这期间,我将那最真实地自我丢进火盆,烧成灰烬,让它不再干扰我的情绪。我在这光明与黑暗的交替中经历了数个轮回,流下了几滴虚伪的泪。终于有人扶我起来。之后,陆陆续续有人来烧纸,不过大都是说说笑笑,一点虔诚之意也没有。我想在装模作样方面我已做到了极致。

一路的狂奔早已让自己饿的虚脱了,幸好终于能吃饭了。饭桌上,我没有说一句话,一直用筷子夹菜放进嘴里,当然还必须流露出一幅悲伤的表情。我吃完之后,他们依旧在喝酒,一杯酒推来推去,不知最终是喝下肚子中还是洒在桌上。此时满院子都充斥着嘈杂的劝酒声,弥漫着刺鼻的酒精味。

家里有个习俗,人死后子女要为其守夜。爸妈不在,只有我替他们了。说实话我挺恨我爸妈的。他们创造了我,却没有给我足够的爱。家庭的不和睦让我变得内向,性格也异常偏激。我不愿与人交谈,尤其是和别人谈论家,那是我的痛处,谁都不能碰。

我一直坐在门前遥望着远方。希望载着爸妈的车辆能尽快到达,能尽快i将我从这痛苦中解救出来。不知过了多久,没有等来爸妈,反而来了乡下乐队。他们的到来给这悲寂的世界带来了喧闹。一首首情歌传入耳中,一段段低俗的小品进入眼帘,人们的欢呼声此起彼伏。这难道能带给死者以安宁?每个人都融入了这腐败熔炉,唯我一个“高洁”的人。

繁星簇拥着一轮残月,杨柳洒下落寞的等待,也许这就是命,无法更改的命。

爸妈很准时,他们最终在十二点之前赶到了。很远的地方都看见了他们身影,起身准备去睡觉,我害怕与他们呆在一起。在转身之前,我发现爸妈都老了,双鬓间的白发依晰可见,背也有些驼了。不过此情此景似乎只能让那些乖孩子感动,而我那颗被无情所磨炼的心早已对此免疫了,那无法让我流泪。

第二天是爷爷下葬的日子,我很早就起来了。因为忙着收拾下葬用的东西,一直没和爸妈说一句话。整个早上都在忙碌中度过,直到吃早饭时,我去喊他们吃饭这才说上一句话。

“爸妈,吃饭了。”

“噢。”爸妈简单地回答道。

和他们的对话永远这么简单。也许这就是那无法跨越的鸿沟。

早饭过后,便准备爷爷下葬的事情。这个程序我已经很熟悉了。当年三伯死的时候我就经历过了。那时的我哭得很伤心,人们都说我是一个好孩子。而如今我依旧要那样做。我必须将我的完美形象保持到底,只不过以前流的是真正的眼泪,如今却是虚伪的眼泪罢了。一切都按着不变的程序进行着。我磕完最后一个头,站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泥土。然后走到爸妈的身边,用极其冷漠的语调说:“今天学校有事,我下午就回学校。”

“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如果不重要的话,给老师打电话在请一天假。”

“今天有场演讲,我必须去。”我再也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辩解到。

“噢。”

“那你们什么时候走?”

“三天后。”

“噢,有件事我想对你们说。”我欲在此时说出自己的想法,可这时却有人喊他们。不过也好说了他们也不会同意。

下午,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就悄悄离开了,我相信没有人会注意我的离去,也没有人会在意我的离去。我像一个入室行窃的贼一样躲过了所有人的注视,逃离了这沉闷的现场。我想回到学校不是因为我多爱学习,只是因为学校有唯一的一份安宁,它让我的心不再煎熬;只是因为我不愿面对那分财产时的唇舌之战。我害怕面对那唾沫横飞的场面,我怕我还算坚强的意志压不住那愤怒之火,彻底喷发出来,我还想再执着的维持着那份早已破裂的亲情。

汽车依旧在原有的轨道上奔驰着,没有改变原有的路线,而我的生活呢也按着以前的路径前行着,那场葬礼不过是生命中的小插曲罢了。

窗外的景依旧,只是更多了一份萧瑟。风早已将那仅剩的树叶吹落,黄花依旧寂寥的开着,更加繁华,生命已到了鼎盛,不过落败也已不远了。

汽车远离了看似平静的乡野来到了喧嚣的都市。车辆越来越多,楼房越来越高,它们遮住了我的视线,让我看不见远方的希望,迷失在这繁华的都市中。

我踏着欢快的步伐来到这仅有的安宁之地,抛去了那虚伪的外套,恢复最真实的自我。

学校有时并不仅仅是学习技能的地方,那里还有我依赖的一切——荣耀。光辉以及那没有顾忌的真我。就像这场演讲,我可以在高台上高呼我的热情,可以高高的俯视那些认识或不认识的学生以及那些值得尊敬和不值得尊敬的老师及领导。

我已不是第一次在台上演讲,但心仍会怦怦地跳个不停。但台下那两双期待的眼神犹如一支镇定剂。我开始忘了台下的观众,眼中只有振曦和魏敏。此时他俩在我心中的地位远胜亲生父母。这时我渐渐发现自己在学校的信念并非为校争光,我只求自己能在这两年活出最幸福的自我,我只愿在她们的胸怀中汲取那珍贵的爱。

台上的演讲依旧进行着,台下振曦和魏敏正在亲密地交谈着,场面那么亲切,温馨。

紧张的学习早已麻痹了我的身心。振曦最近也忙碌起来,但他并不是每节课都那么努力,唯有语文。而他的冤家瑛琳,不知什么时候已和他走上了同一条战线。他们之间肯定有秘密。

我没有直接去问,因为我知道如何去维护一份友谊——那就是给彼此多留一份空间。

日子依旧这样惬意地过着,在这段期间,爸妈如愿以偿地得到了那份得之有愧的遗产。不多,却因此闹得满巷风雨。他们根本没有体会我的感受,他们让我如何面对那一张张熟悉的脸,虽然我很会伪装,但我不能一直伪装下去,我也渴望有一份安宁,像和振曦在一起的安宁。

我早就说过,我们都是上帝手中的棋子,随时准备着牺牲,牺牲那仅有的安宁。

“月高高,心寥寥。”我以前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受,直到那夜。

那夜,月光照在白雪上反射出刺目的光芒,充满着寒意。我多么想将自己融入这冰雪世界中去,无所谓寒冷,无所谓寂寥。

那晚振曦约我出去,向我说了一个让我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秘密。他告诉我他喜欢上了我们的语文老师,为此他付出了很多。他说他决定付出一切代价去追求。他不在乎道德的约束,他无法违心。我不知道是否该劝他,我也不知道那什么来劝他。我只能默默的倾听着。我想这终将是一段无法画上句号的爱恋。但到后来我发现自己太天真了,太不了解振曦了。他竟然为了那不可能的爱恋去容忍他的宿敌——瑛琳。振曦告诉我瑛琳喜欢魏敏的丈夫。他们为了彼此所谓的幸福选择了共同“战斗”。

我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他们是采用了什么手段来拆散那看似甜蜜却充满罪恶的家庭。不过我也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他们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变得如此邪恶。不错,我是经常说起魏敏有多好,我还把许多关于魏敏的事告诉过振曦,但振曦啊,为什么你会如此深信那华而不实的描绘!为什么爱的如此疯狂!我将我最好的朋友和我最敬爱的老师牵了红线,而且还破坏了一个家庭尽管并不美好。

世界为何变成这样,我无法再用朋友的眼光去看振曦。但我又不想失去那唯一的朋友。对振曦的依赖太多太多,我不知道离开他我的生活还有什么精彩。

世界于我一片黑暗,我不经意间的错误将我最好哥们推入了深渊。也将我最后的救命稻草给丢了,命运给予了我太多不幸,也许该做出选择了。

那年寒假是我最后一次回家,也是我最后一次见到我爸。那年我参加了爸的葬礼,如同当年参加爷爷的葬礼一样,不过那次我没有哭,妈也没有哭。

爸的葬礼很简单,并没有很多人来追悼。即使来的人也没有几个是真真心追悼的,都是来看笑话的,看爷爷那遗产对我家带来的血的教训。

爸守夜的那晚我和妈一直守在爸的棺材旁,妈的表情很木然,一直坐在那里看着桌上燃烧的的蜡烛发呆,而我却在那里如坐针毡。也许我该提前离开了。外面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雪花,雪花飘落在火炉上,瞬间便消失了。我想雪花是快乐的,因为它在空中飞舞过,辉煌过,更不必被人践踏于脚底。

给爸送葬的时候雪依然在下,一路上我没有流一滴眼泪。我很高兴,这个世界给我痛苦的人都走了。大雪会记下我这最后的足迹,在这对于我来说已没有任何留恋的地方。

我问过妈,爸是怎么出车祸的,妈没有回答我,但从那些三姑六婆的口中我大概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爸与妈的感情一直不是很好,只是因为我才勉强在一起。后来爸在外面遇见了另外一个女人,迅速好了起来。爸很懦弱,不敢面对强势的妈,只能在两个女人的夹缝中生活。爷爷死后的遗产一直由妈保管,也许是怕妈带着遗产远走高飞,或许是受到那个女人的蛊惑,把终于鼓起勇气向妈提出离婚分遗产的想法。妈没有同意,两人就吵了一架。对于他们来说吵架早已是家常便饭。不过那次吵架之后爸在外面喝了很多酒,在回家的路上便出了车祸。

我的世界永远都那么肮脏,从小不被爷爷喜欢,爸妈为了争夺其遗产更弄的颜面扫地,现在连爸的命都搭进去了。我的铁哥们成了别人婚姻的毁灭者。我觉得自己活在这个地方好累。

大年三十,我和妈吃过最后的年夜饭后,我终于向妈说出了我最后的决定。我决定离开这个地方,出去透透气。妈想了会儿,然后点了点头答应,不过她让我等到毕业再离开。

那年春节刚过,妈第一次送我去学校。我望着窗外,依旧是一片荒芜,正如生命一样,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那罪恶感逼着我尽快走过这个冬天。曾经的我是那么强悍,装模作样得谁都看不出来。到现在我才发现原来我不过是自欺欺人。谁都知道只是不愿意拆穿而已。

在学校过了一个多月,振曦和瑛琳终于达到了他们的目的。他们成功地拆散了那并不和睦的家庭,剩下的只是时间的磨合,让各自找到归宿。我该为他们高兴还是悲哀了。算了,现在我最该悲哀的是我自己,悲哀那最后的宁静的失去。

我已经很久没有和振曦谈心了,我发现我和振曦的距离越来越远。不过也好,断了这份依赖,断了这份情我可以毫无牵挂的远行。

我觉得吧这个地方已留不住那个虚伪的我。这个地方最终没有留我到毕业。

春天来临,我想让自己像这绿色一样重生。我选择了离开这座城市,对我来说一座罪恶的城市。

在这场旅途中,我想了很多,我觉得自己本身就是一个邪恶的存在。我没有权利去指责他人,我只能这样卑微的活着。

窗外的柳绿了,也该是一个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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