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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润女儿心

推荐人:刘老根 来源: 阅读: 9.22K 次

小城位于中原腹地,平均海拔72.8米,属于温带季风性气候,但由于深入内陆,所以季风虽常有,却多是把雨水卸在别处的干的季风。境内虽然也有些大河的支流,也都是在离市区较远的海拔低些的地方(72.8米是平均海拔,小城城区的海拔应在73—74米),由于雨水较少,周边地势较低,历史上它从没有过洪水淹没的记载。

水润女儿心

“没有被洪水淹没过”只是全国最缺水城市之一的另外一种说法。可就是这样一个常年干旱少雨的缺水的城市,却得到中宣部领导“北方的江南水乡”的赞誉。当然,这得益于“南水北调”工程的建设完成,这项工程流经小城,小城的领导利用这一契机,先后开挖了东湖,西湖,鹿鸣湖,鹤鸣湖,秋湖等一批人工湖,并以“五湖四海”统称这一水系,同时,小城的文人想出了“五湖四海畔三川,两环一水润莲城”的争创国家文明城卫生城的口号。昔日“晴天一身灰,雨天一身泥”的小城摇身一变,碧水蓝天,水清莲秀,由丑小鸭变成了白天鹅,所以,那位部长在国家媒体的工作会上,顺手举了小城巨变的例子。

领导是在政治高度看问题,生活在小城的我则从普通人身上看到了小城的变化。从前,这里的女人无论白高还是黑瘦,皮肤多是粗糙干涩,卸了脸上的伪装,纹理粗糙的角质层便凸显在你眼帘中。而现在,她们的皮肤渐渐变得细腻了,不仅如此,多了些水的滋润,女人的心性也由粗狂变得柔顺,更有些心则像杨花一样在水乡飘了起来……

(一)贾红的小旅社

大同街是火车站附近的一条小街,是随着京汉铁路的修建才有无到有,逐渐发展起来的,在解放前这里的繁荣程度甚至超过了城墙内的老街,是小城曾经最繁华的地段。街上宾馆旅社众多,但大都是些小店,曾经生意十分火,可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经济的腾飞,城市规模的不断扩大,许多高档酒店,快捷宾馆不断占领市场,这些旅社,宾馆的生存空间不断被压缩。

贾红就在这里经营一家小旅社,旅社原来是服务公司的招待所,是国有性质的。后来单位改制,她就承包了这个招待所,改名“永红旅社”。好在她当时签协议时房租特低,所以尽管现在生意差,也勉强能撑着。

贾红是个大高个,有将近1.7的样子,总是一条牛子裤,即使夏天也很少穿裙子;上身则是各种式样的灰色或黑色的上衣随便一套遮住丰满的胸脯;大手,大脚,大嗓门,配上随意笼在脑后的短发,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阿庆嫂的角色。为什么是阿庆嫂呢?因为阿庆嫂虽好,但却从不化妆(那是因为没有条件),仔细看贾红,浓眉大眼,瓜子脸,高鼻梁,就是嘴巴略显大,总体来说,底版也是不错的,但人到中年,穿着随意,再不略施淡妆,便真的如一个女汉子说的那样:人到四十就不要论男女了,都是哥们!

她的性格怎么描述呢,有个大哲学家曾经说过句名言:“女人天生都是演员”,如果这句话是正确的,那么贾红就是应了这句话的描述:在人前,她为人热情,心直口快,颇有点“侠”气。记得有一次,常来打牌的兰总(旅馆的住宿生意不好,贾红就把一楼的两间房腾出来,改做棋牌室)养了个小三,有时打牌也带小三来。兰总的原配听说了,就到这里来抓现行。刚好贾红在外面听到此事,就连忙把周冰洁(小三儿)藏到二楼的一间空客房里。兰夫人没有找到小三儿,就在酒店大吵大闹,还要到二楼查房间,非要找到那个骚货不可。

“你当这是你家呀?!想吵吵,想闹闹?我告诉你,就是警察来查房也得有搜查证。我给你说,马上给我走人,要不然我抽你,打完你我再把你送派出所!”贾红拦在楼梯口,气势汹汹。

“别在这儿给我丢人现眼了,有啥问题跟我回家再说。”兰总顺势拉着媳妇赶紧离开。等打牌人重新坐下,贾红才上楼打开周冰洁藏身的房间,女人泪流满面,拉着她说了很多。

可在她丈夫眼里,贾红是把好的一面都展示给了外人,在他面前则常常是蛮不讲理,说话一斧子橛儿,总想把人噎死。

丈夫爱喝茶,贾红爱喝凉白开。每每贾红要喝水的时候,电热壶里放凉的水总是又被丈夫烧成沏茶的开水。

“你咋回事?我刚放凉,你就烧开,成心不让我喝水?!”

“我不是也想泡杯茶喝吗?”

“烧那么开,也不怕把嘴给你烫个泡?”

“你……”丈夫噎得说不出话。

“看你那没眼色劲,就不会把房间收拾下,把地拖拖?”

丈夫原来是机械厂干粗活的工人,做家务也是毛手毛脚的,经常丢三落四。

“看你多听话,让你收衣服就只收衣服,那被子就是人家的?就不知道收回来?”

一天晚上,忙了一天的贾红,回到家中,见被子还凉在阳台,说话自然没好气儿。想休息一会儿,看看电视吧,丈夫又踢啦着拖鞋一趟趟在眼前晃:“你出去吧,你出去吧!还不到七老八十呢,脚也抬不起来,趋啦趋啦焦心!”

在她眼里,丈夫也是没有一点长处,两人经常为一点小事争吵不休。于是,丈夫下岗后便常常出去找人喝酒,每每到夜班才醉醺醺地回家。

前些年生意好的时候,贾红旅店雇的有杂工,她还经常回家睡觉。可看到丈夫那不争气的样子,原本应该是休息的港湾时常变成了“战场”,再加上生意逐渐萧条,她便辞了佣工,干脆住到了店里,省了工钱,心里也净了许多,不再和他生那么多闲气。好在,孩子也大了,上了中学就住校了,所以她只是周末回家照顾下孩子,平时很少回去。

抽烟,喝酒,熬夜是损害人体健康的三大恶习,可多数被“女汉子”的光芒遮在阴影里的男人,会躲在这里面消极对抗。但别人没事,几年下来,丈夫却出了意外。先是血压高,高压一百七八十,低压一百一二十,血压高不可怕,可怕的是降压药对他似乎无效,持续异常地高血压,而且脸也开始变得圆胖。再次检查,肾上腺囊肿,动手术是必须的。可术后,血压仍然是不稳定,还出现了两次脑梗的症状,腿脚也不便利了,走路胳膊像挎个篮儿,腿脚像划着圈儿。

贾红一方面要尽力维持着生意,还要照看上学的孩子,陪丈夫看病(一年就住院了三次),日子过得苦不堪言,用她的话说,就如同在热油锅里煎熬一样。俗话说:“西医会推,中医会吹”,为了给丈夫看病,贾红跑了很多地方,最后根据别人的经验,采用了中西医结合的治疗方法,西药降压降血脂,中药养肾固元。可中药要煎熬,在家没时间,在旅店熬药,一是不方便,还要往家送。

“让我哥回农村老家住吧,家里空气好,也清净,老妈身体还算硬朗,熬药做饭还应付得了的”。孩子他姑来旅店帮忙时说。

“也只有这样了。”于是,孩子在学校住,贾红住旅店,丈夫住农村老家,贾红逢周末要接孩子回家,洗衣做饭,十天半月还要回老家给丈夫送药和送点营养品。日子就这样靠贾红坚持着。

今天是周末,孩子下午要从学校回来,贾红上午抽空买了肉,剁了陷,把面发上,孩子说想吃她蒸的包子,那再忙也得让他吃上。可都快三点半了,孩子他姑说来替她看店,怎么还没来?

“这儿娘们真是不靠谱!”坐在前台的贾红放下手机,站起身来嘟囔道。

周冰洁恰好从牌室出来:“有事吗,红姐?”她走到前台问。

“孩子今天下午放假,说想让我给他蒸包子。可现在都快四点了,他姑说过来替我会儿,现在还没过来!”

“没事儿,红姐。下午不就是招呼下打牌的吗?你先回吧,我在这里替你,他姑来了再说。”

这时,一个女人拎着个黑色手包,急匆匆跨进门:“急死我了,你走吧!”

这个女人就是孩子他姑 ,也是放下家里的事急忙忙过来 给嫂子帮忙的。贾红收拾自己的东西,放进包里:“你怎么才来?(蒸馍)面都开多时了。”

他姑笑笑:“赶紧走吧!”

贾红推出电瓶车,匆匆离去。

“你嫂子说话挺冲的。”望着她消失在人流中的健硕的背影,周冰洁说道。

“唉!人是好人,就是说话有时让人受不了。不都是为了孩子和我那不争气的哥吗?其实,她也很不容易的!”

“是呀!女人都是苦命的人呐!” 周冰洁深有感触地说,眼里竟泛起了泪花。

(二)周冰洁和一树槐香

周冰洁和贾红年龄相仿,但相对于高大粗壮的贾红,她则是小鸟依人,很有女人味儿:她有1米6多点的样子,一头秀发洒在溜溜的肩上,衣服多是精选的突出她的削肩和长腿,遮掩平胸的款式。可以说,她一季的衣服比贾红一年的式样都多。贾红的头发常常是散乱的,虽不像男士用“五指梳”,但也多是用梳子随意一梳,散落在脑后;她的脸色应该是标准的“黄脸婆”的那种灰黄,基本上不用其它化妆修饰的色彩,由于丈夫的肾病,缺乏水的滋润,是放久了的桔子似的皱巴干涩的。而周冰洁则常常略施粉黛,再加上身体时常被兰总滋润,脸色如同熟透的“红粉佳人”果儿一样。以前,天热时,她还时常穿短裙,配上各色的高跟鞋,那条直腿不知吸引了多少“油腻男”色色的目光。现在,也意识到年龄的变化,不再露腿了,虽说是长裤更庄重些,可瘦瘦的铅笔裤包裹下的直腿和丰臀,一点也挡不住少妇的“色诱”。

她原本应属于“都市白领圈儿”的那种女人,却硬是生生挤进这小巷的市井中。所以,她慨叹贾红的不易时,眼里现出了泪花,也许她联想到了自己的不易吧!

周冰洁大学毕业后(曾几何时,中专也能称大学,还包分配)安排到五交化公司办公室工作,她丈夫虽是个“四眼”,却长得白净斯文,还是个正牌本科生,在当地一家国企做技术员,外人眼里,他们的结合就是“郎才女貌”。婚后,俩人育有一子,都有固定的工作,稳定的收入,应该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幸福”家庭。所谓幸福的生活,应该被理解作减少了许多不幸的生活。衡量一个人,一个家庭是否幸福,我们不该向他询问那些令他高兴的赏心乐事,而是应该了解那些让他烦恼操心的事,因为烦扰他的事越少,越微不足道,那么,他的生活越幸福。这就是所谓的平平淡淡,从从容容才是真。也就是幸福都是雷同的,悲伤才有千万种。可有多少人珍惜这平平淡淡的幸福呢?又有多少人从平淡的幸福中跳出来,跌进千差万别的痛苦的深渊呢?

性格决定命运。周冰洁认为这句话说的太对了,如果不是自己太过追求完美的性格,太在意“性福”的体验,她也许还过着别人眼里的幸福生活。冰洁骨子里有种浪漫的情调,这也许来自书的潜移默化,她少女时爱读琼瑶的爱情小说,工作时没事又常看卫慧等的女性小说。记得有次,她看一个当代女性作者的一篇叫《一树槐香》的小说,当男主用手解开她的裤带,把手放到她的下面,把脸贴在那上面,“她都感到子宫在动,那种五月槐树被摇晃起来的动,随着自下而上的动,她觉得槐花一样的香气就水似的流遍她的全身。”她竟也触电一样颤抖,手悉悉嗦嗦摸到下面,直到下面湿了一片,自己折腾的精疲力尽,才感到好受一些。

也难怪,丈夫是个规规矩矩的理科男,做什么都是理性十足,即使办那事也是机械的带有计划性的,就像一个佃户每周例行给地主交租子一样,不过是自己应做的工作,按流程,按步骤,办公事一样,没有丝毫激情。

她的“幸福”生活就是每天上班单位,下班回家,日子死水一般,波澜不惊。她内心的浪漫淹没在这死水微澜之中,知道有一天,她和兰总上了床,真正体会到,女人的子宫确实会摇,确实可以像槐花一样,香气四溢。

兰总,说白了只是家乡镇企业的老板之一,长的又黑又瘦,个子还不高,还不到1.75米,无论长相,气质,学识还是财力,那都不及周冰洁的丈夫。可就是在撩拨女人方面,远远比他人强,不仅是嘴上功夫(说话总是说到女人心坎),床上功夫也十分了得,是个能把女人子宫摇出一树槐香的厉害人物。

让我们简单了解下兰总的小历史吧:小兰是个不甘心在家务农的农家子弟,中学时就读于小城的重点高中,希望能金榜题名,然后在城里找个工作。理想是丰满的,可在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时代,考学是件很苦的差事,他虽有聪明的脑子,却不能静下心来读书,春心萌动的他早早就在学校乱起了爱。然后就复读,可复读时就和老家的一个姑娘好上了,还让人家怀了孩子,只好请假办了婚事,高考自然又没考上;第二年复读,就当上了爹地,还是没考中。可他决心不小,虽然屡考不中,依然屡败屡战,复习了四年,五次高考,始终名落孙山,连个中专也没考上。

好在在城里读了多年的书,在市里也玩熟了,不愿意务农的他就在众多的乡镇企业里当了一名销售。“永红旅社”就是他当年作业务时经常落脚的地点。

别看他读书不行,那点小聪明用在跑生意上还是绰绰有裕的。跑了几年业务,他就带着客户资源和大学毕业分配在信用社的一个同学一起办起了自己的“企业”(同学出资金和社会关系,他出技术和业务关系),有滋有味地做起了小老板。

随着改革的深入发展,国企的改革在深化,结果是,丈夫的企业经过改制上市了,他升任制造部负责人;而周冰洁的单位则破产,她成为了下岗人员。这期间,善于钻营的兰总,和丈夫的单位建立了供货渠道,对口的负责人就是周冰洁的丈夫。打听到周冰洁现在下岗在家,兰总大喜过望。

“刘总,你得帮兄弟个忙呀?”一天,兰总钻进丈夫的办公室。

“我能帮你什么忙呀?关键是靠你自己,供货产品质量要过硬,价格要低,服务要好。这点谁也帮不了你。”油盐不进的丈夫果然按兰总想的那样说。

“这点请你放心,什么时候有问题,你尽管说。主要是企业规模大了,管理跟不上,听说嫂子以前做行政管理,你看能不能让她去公司帮下忙,建章立制,带带下面的人。我们公司小,也就是帮忙带带,以后她去哪里高就,随时可以走。”兰总话往丈夫心坎里说。

这段时间,周冰洁整天呆在家里愁眉不展,话不多说,饭不多吃,躺在那里也不知是睡着了没,简直像个林黛玉似的,把丈夫这个理科男愁的抓耳挠腮,一筹莫展。

“那我得回去问问,到时候再说吧。”

“你回去好好说说,可得帮我这个忙呀。”

于是,周冰洁成了兰总那里的总经理助理,负责行政事务,新的环境,也曾使她暂时摆脱了坏情绪,只是总觉得兰总猥猥琐琐的,说话总像话里有话。

转眼到了柳絮飘飘的季节,周冰洁那被苍白的现实,乏味的生活死死压在身体某个角落原以为死掉的浪漫的元素,竟又慢慢复苏了,体内的骚动又使得她郁郁寡欢。不过,理科男一筹莫展的事情在兰总眼里又是另外一种别样的风景,一种不同寻常的冷艳的美。

一天,兰总拉她去陪一个重要的客人,中午就故意多灌了她几杯。俗话说的好:“风流茶说合,酒为色媒人”。借着酒劲遮着脸,她躺在酒店的大床上,任兰总摆布,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爱。当兰总的嘴唇吮遍她的周身时,特别是它停留在下体时,她觉得自己身体就瘫软了,子宫就已经摇动了,摇出了一树槐香。继而,当兰总游进她的身体,猛烈摇动的子宫几乎把身体都炸飞了,仿佛中她只感到意识的存在,而躯体已经和意识一起漂浮在空中,久久回荡……

这就是做爱?!原来十年的婚姻一下子被猛烈的爆炸冲垮了。就像老鼠爱大米一样,周冰洁贪恋着兰总肉体的“性福”,有时甚至故意露出破绽,夜半方归,可那个带绿帽子的“柏木”竟丝毫不能引起注意。

最终,还是察觉到异样的孩子的奶奶抓住了她偷腥的证据。在奶奶的严令下,周冰洁被丈夫净身出户,彻底投入了兰总的怀抱。两人在欲海中畅游,任凭风高浪大。

(三)贾红老家的牌坊

秋风漫卷,黄叶飞扬,但有大大的太阳挂在天空,还是很暖和的。在这洒满金色阳光的乡村小道上,贾红骑着她的电动车,驮着满满一车的物品,回老家来看丈夫。

疙瘩李是一个离城十多公里的曾经有一千多口人的大村庄,这里曾经出过一个叫李张妮的贞女,她从二十岁守寡,直到八十而终,始终恪守妇道,咸丰年间,为了表彰贞洁妇李张妮,朝廷在村口修建了高大的贞洁牌坊,疙瘩李由此也成了小城的名村。

现在虽然是艳阳高照,可明后天随着冷空气的南下,大风降温就会随之而来。所以,贾红找了家里的大厚被子和丈夫的鸭绒袄,顺带开了中药,又买了一些羊肉 ,给在老家的丈夫送来。马上进入冬天,是把他和婆子接到城中的家里呢还是怎么办呢?这也得和婆婆商量一下,这老太太总是嫌住楼房憋屈,还得爬楼,一直不愿来城里住。

村子里的年轻人多出去打工了,所以村庄很安静,就连村中的几条老黄狗也都陪着村中的老人在太阳下打盹,听见脚步声,也只是睁下眯着的眼,慵懒地看一下,继续养神。婆婆和丈夫斜坐在两个竹椅上,也在太阳下迷糊着,见贾红进来,丈夫呲牙笑了下,扶着扶手慢慢站起来,跛着脚来接她带的东西。

“算了算了,坐那里歇着吧。妈,我给你买了点羊肉,天冷了,炖点羊肉暖和。”贾红把车篓里的羊肉拿出来递给婆婆,然后抱起后座的衣服和被子进屋,丈夫跟着她进屋,婆婆拿着肉进厨房。

丈夫的床狗窝似的乱,也就是每天晚上在里面扒个窝躺下就够了。贾红三下五除二,把单子被罩换下,重新铺上厚褥子,换上新单子,新被罩,丈夫就在后面颤巍巍站着,看着。贾红收拾完才坐到床上:“给我倒杯水去。”

看着丈夫的背影,贾红突然觉得小腹一热,然后那热流瞬间冲到心房:毕竟是如狼似虎的年龄,毕竟有几个月没碰男人了。她接过水杯放到桌子上,顺手扯住男人的裤带,两人倒在床上: “我想。”

她的手抓住他的下体,却像软面条一样 ,丝毫没有反应。贾红失望地松开手,男人无奈地低下头。

“看你那材料!要你啥用!”她站起身来,端起茶杯,咕咚咚喝水。“走了,有啥事给我打电话。”

本来她是准备在家吃饭,喝碗羊肉汤再走的,一下子什么心情都没了。她把换洗的东西装进袋子,放到车上:“妈,店里有事,我先走了。”

无人应答,这老太太还挺有意思的,是怕在家不方便吧。切,能有啥事呢?有啥不方便呢?贾红无可柰何地苦笑了一下,推车出了院子。

村口的牌坊在秋日的田野中显得特别高达,贾红远远看到有个人倚坐在阳光下的牌坊的底座上,那人也看到了贾红,站了起来,是婆婆。

“这就走?吃完饭再走呗!”婆婆说道。

“不了,店里还有事。”贾红下来扶着车。

“闺女,难为你了!还得照顾孩子,还得挣钱养家,唉!小建帮不上你还连累你。”

贾红没接话,她不善客套。

“看这牌坊多好。”婆婆接着说“其它村的牌坊都是为了好看,咱村的牌坊可是有来头的,最早是皇上修建的,咱村的女人从来都是光明正大的,啥时候都没出过……”婆婆是个很心细的人,下面的话她觉得说哪个词都不合适。

“你这什么意思?我有啥做的不合适?”贾红有点生气。

“嗨!你看我这嘴,说哪儿去了。你不容易,俺李家的人都记着你的好的。天冷了,我和小建住城里,你也不用来回跑了,这么冷的天。”

“好。”贾红心里不舒服,她听出来婆婆话里有话,骑上电车走了。

夜深了,贾红一个人躺在旅馆的床上,睡不着觉。她顺手拿起一本书。《一树槐香》,还是周冰洁送她的,一直没时间看。

直看到贾红浑身燥热。她穿上睡衣,去卫生间打开水龙头,站在花洒下面,任水珠在自己干涩的皮肤上乱跑。突然,一颗水珠跑到了荒芜多时的乱草丛中,她感到一阵麻嗖嗖。于是,她拉过来一把小椅子,歪坐在上面,用手拨开草丛遮住的洞口,让水流去冲击敏感的区域。

“哦——!”她禁不住呻吟道。

仿佛带着电的水珠不断拍打着沟壑中的每个角落,麻嗖嗖的感觉逐步传遍全身,她好像也感觉到子宫在摇荡,当她闻到那一树槐香时,她浑身瘫软……

沉沉睡去的贾红第二天醒的很晚,当光阳透过窗帘抚摸她的脸庞时她才连忙穿衣起来,街上早已熙熙攘攘。她开门打扫卫生,突然想起有这么一段时间了,周冰洁没在露面。

午饭后,牌友们陆陆续续地来了,她把一个叫胖嫂的拉到自己的屋内问:“这一段兰总和小洁怎么没来?”

“你真不知道?我也是才听说,前一段兰总的媳妇带着几个娘们,在她的小窝里逮住她俩了,好一顿打呀,把家也给他砸了。”

“哎呦!打的严重不?”

“打的不轻,听说住院了。活该!骚货!”

打牌的都坐下了,贾红也坐在吧台后面,她仿佛看到几个女人抓住周冰洁的头发,扇她耳光,跺她肚子,把屋里的东西砸个稀啪烂。抽空得去看看她,这个可怜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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