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城往事（一）黎明前的黑暗
当我打开这个尘封已久的记忆的那刻，所有的甜蜜瞬间被来自地狱的痛苦所包围。已是年迈的我对于童年的那段回忆也是不愿提及的,但我又不想童年的那段时光彻底的在我的记忆的海洋中慢慢的腐烂直至最后变成尘埃散落在任意的地方。烟灰缸上的半支香烟依旧在哪孜孜不倦的燃烧着自己，我童年所有的记忆都被永久的封存在那本破旧的日记中。
母亲在我的记忆中，永远都是在于病魔的对抗中生活，但是长期这样的生活也没有改变母亲乐观的态度。虽然母亲长期一直处于生病的状态，但是父亲对母亲的关怀和照顾依旧是没有任何的变化。然而父亲对我的关怀却远远没有母亲多。如今的我知道了父亲当时的感受也体验到了父亲当时的心情。神元1994年，那一年我8岁。那是一个冬天也是让我至今难忘的日子，也是我日后写下这回忆最重要的信念。“小懒虫！快起床！你爸爸借来了相机要拍照了！咳咳。”母亲一边抚摸着我的脸蛋一边叫我起床。相机和照片对我那时的我来说就是一个稀罕物件，家中唯一的一张照片就是父亲和母亲刚刚生下我照的。那张照片在我无数次把玩注视下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但是即便那样母亲依旧是对那张照片格外的珍惜，或许那张照片对于母亲来说是活下去的主动力，而我就是母亲的全部。这一点直到今天我才全部想明白。由于母亲的抚摸是我从梦中醒来还处在迷迷糊糊的状态，父亲这是早已架好了相机，在母亲的带领着下我来到了相机预定好的影像区。随着耀眼的白光后。这张唯一的一张全家福就这样的被永久的保留下来了。如果说对于家庭的概念来说全家福是最好的诠释，哪里停留的那一刻是我无数次梦境中梦到的景象。一口吸尽了烟灰缸上即将燃尽的香烟，用颤抖的手抚摸着那张已经泛黄模糊不清的照片。不知何时眼泪润湿了脸上所有的皱纹，直到午夜我还是情感起伏不定难以入眠。
窗外的月光照射着窗前满是红酒的高脚杯，是那样的腥红。随风摇摆的细沙的窗帘撩动着我起伏不定的心情，腥红的液体燃烧着我的食管、我的胃。细沙的窗帘如同长长的秀发一样紧紧的贴在我的脸颊就像母亲那满头的秀发一样在我的鼻尖划过。月光照在烂醉如泥的我，窗帘随着微风挑动着我的鼻尖。我高伸的手臂，被从窗户照射进来的月光紧紧的包围，手指在月光中滑动就像儿时那样撩动着母亲的秀发。沉重的眼睛慢慢的闭合，在弥留之际仿佛又回到了儿时。“橙儿（我的乳名），快过来睡觉，妈妈给你讲故事。”母亲微笑的坐在我的床头“妈妈，今天给我讲什么故事呀！还会是那个白兔子的故事吗？”我枕着母亲的腿上，手紧握着那细长的手指。“那橙儿今天想听什么故事呢？"母亲那双大眼睛也由于微笑的缘故成为可爱的弯月。“妈妈今天给我讲月老的故事好吗？”我用母亲的秀发蹭着自己的鼻尖搞得自己奇痒无比。“好！好！今天妈妈就给橙儿讲月老的故事。”母亲细长的手指在我的脸上反复的抚摸着“从前呀！......。。”越发沉重的眼皮遮住了照进来的月光。就在这一刻从失去母亲的那刻直至现在我从未觉得母亲离我如此的近。“小懒虫！快起床！太阳晒屁股了！”在无数次只有在梦中听到的声音再次在我耳边回响。睁开沉重的眼皮一个纯白色的世界在我眼前绽开。“护士！护士！我父亲醒了，快过来！”熟悉的身影从白色世界中慢慢的现象出来，慢慢的白色的世界也变得五彩缤纷起来。让我从以往的回忆中再次回到现实中。父亲，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和母亲一样会离开我呢？”儿子啜泣紧握着我的手“傻孩子，你母亲她从未离开过我们。我这不是回来陪你呢吗？”抚摸着儿子的手，让我从回忆的幸福一下子回到了现实的幸福中。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我是幸福的，即便曾经的那些不幸也会被现在的幸福所掩盖。“母亲，你放心我现在很快乐。你呢？在天堂过得还开心吗？”我低声楠楠自语着。在医院住了几天，老实说这几天我很开心看着儿子在医院忙进忙出的样子幸福一下从眼底涌出。那几天小孙女也总来探望我，还给我买了一大束鲜花然后给我一个大大拥抱。然后对我十分认真的说“送给你这个幸福的老头。”是的，我是幸福的老头。也是这个世界上孤零零的幸福的老头。“爸，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再让你会你的房子了，你去我那吧！”儿子十分认真的说道。“是呀！爸爸，你就别回去了你去我们那吧！到时候你们爷俩好喝上一杯。”儿媳妇也帮腔的说道。“看来我这个老头子还是挺受欢迎的吗？我谢谢你们了但是我要是去了。你妈妈在家就会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家等我了，我可不想以后去了那边再让你妈捏着我的耳朵说，你这老头子，出去玩就把我自己仍在家。”我开玩笑似得回答道。“可是，爸”儿子还想再说些什么。“行了，如果我孙女有空的话就让她多来看看就行了，时间不早了送我回去吧！”我打断了儿子想要说完的话。坐在回去的车中车窗吹进潮湿的海风把我的双眼打得湿润。回到家中似乎有种久违的味道。看着年轻时候的婚纱照，海水吞噬着我们的脚腕，你的婚纱的裙摆随着海浪不断地起伏。耳边不断传来海鸥的叫声、海浪拍打着礁石。随着那段美好的回忆又深深的睡过去了，我真的累极了。
“哼！懒鬼，快醒醒！”是的，我的美梦又被叫醒了。睁开迷糊的双眼，看见一个8岁多的小女孩的脸正盯着我“可儿，你怎么变得这么年轻？”我不知所以的问了一句“你这个懒鬼！我看你还是没有睡醒对不对，你还记得昨天你答应我什么了吗？”耳朵传来的剧痛让我彻底的从睡梦中清醒过来。“这不是，可儿大美女吗！昨天答应你的事怎么会忘呢？你能不能先松开我的耳朵很疼的。”我装作十分抱歉的样子。“哼！这还差不多。”可儿小脸红彤彤的“那个能不能告诉我我昨天答应你什么了？”“你！我看你是耳朵痒了吧！"我无辜的耳朵再次被无情的蹂躏“妈妈！快救我，可儿快吧我耳朵给揪掉了。"我看可儿是真的动气了只能像母亲求救。“好了，可儿先吃点糕点吧！”母亲端着糕点进屋帮我解围。“哼！臭橙子，本姑娘看在阿姨做的这么好吃糕点的份上我就绕了你。”可儿坐在母亲的面前说道“可儿喜欢吃阿姨做的糕点就多吃点，橙儿你不许吃谁让你忘了昨天答应可儿陪她去逛街的。”母亲对着我即将要拿到糕点的手说道。这对我来说是很好的事，因为母亲已经告诉我我已经忘记的承诺也勉去了接下来耳朵的罪“可儿，我怎么会忘记陪你逛街呢？刚才我是逗你的。”我献殷勤的对可儿说“那我们走吧！再晚了就什么也没有了，你要给我买冰糖葫芦。”可儿还没消气的样子“好！给你买。”我高兴的回答道我这到这样就代表着可儿已经不生气了。走到半路的时候肚子早已叫个不停“给你,阿姨做的糕点。”可儿递给我一块糕点“谢谢你可儿”随后在她的脸上轻轻的亲了一下“臭橙子，我是不会原谅你的。给我站住。”喝着醉人的酒，香烟还在烟灰缸里燃烧着自己最后的生命。在自己的日记中写下（亲爱的，如果让我们一直停留在那个我在前面拿着糕点逃跑你在后面气鼓鼓的追我的时候该有多好）
老式时钟“嘀嗒、嘀嗒......"的旋转着，时间就像紧握的细沙慢慢从手指的细缝滑落。如果手中的细沙可以一丝不漏的紧握在手中，回转旋转的指针就可以回到的过去的日子中那该有多好。很多时候我都是在一边喝着酒一边自己问自己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会选择回到那个时间节点上。拨动前进的时针带我回到了神元1996年，时间无情夺走了我和母亲所有欢乐的时光。如果可以和时光做个交换的话我愿意用我一生的所有让时光停留在两年前。母亲的病在这两年间越来越重，满头的青丝也随着母亲与病魔长期的斗争中变得掺杂着许多的白发。但是母亲依旧是在我的印象中是最漂亮的女人。母亲的身体越来越脆弱长时间的站立会让母亲在熟睡中痛行，但是母亲还是每天坚持锻炼。这也许就是我和母亲心中各自隐藏的心事所交杂在一起，母亲害怕再也不能照顾我而我害怕会因此失去母亲。那是一个平凡的夏夜，我转辗反侧那以入眠在院中望着天空中的繁星。在这个寂静的夜中仿佛这个世界上只有我的呼吸和夏虫的吼叫，凉爽的空气取代了白天的炎热。我安静的坐在院中听着夏虫的交响乐，突然间一阵微声的啜泣打破了这所有的宁静。轻声的啜泣从母亲的房间传出，我仔细倾听不敢贸然出声打破这一切。不久父亲低声安慰啜泣的母亲，良久母亲的啜泣声才不再从母亲的房间传出。虽然那时我才十岁，但是我已经隐隐的感觉到了什么。害怕恐惧所有害怕的东西就在这一刻全部在我的身上生根发芽并以最快的速度所生长。眼泪淹没了我弱小的心脏，窒息的感觉从心底涌上脑海，躲在角落不敢发出任何的声响即使啜泣的喘息也被我的眼泪所淹没。就在第二天的白天我躲在自以为任何人找不到我的角落中大声的哭泣，那里没有任何人能找到也不会有人去注意哪里。此刻这里是我的自由自在的天堂因为在这里不会有任何人的打搅，我可以在这里任意的哭泣。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因为那是我已经哭的昏天黑地的，突然间我肆无忌惮的哭泣被一大束阳光打断，我不知道可儿经历了什么。她的双眼红彤彤的很明显是经历过和我同样的哭泣。“臭橙子，你就知道你自己躲在这里哭。你知道我有多么担心你吗？”可儿泪水从红彤彤的眼眶中流出，不由分说的紧抱着我在我耳边哭泣。“那一天或许是我这辈子哭的最痛快的日子。”我点燃一根香烟望着旋转的时钟说道。“爷爷，那时候你以为所有人都不会找到你，为什么奶奶找到了你呢？”孙女吃着冰淇淋一副认真的样子问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你奶奶那时候是怎么找到我的，在那很多年后当我再一次问你奶奶这个问题的时候，你奶奶始终也不肯告诉我。”我深吸了一口烟“那时候你奶奶给我的答案是如果当两个心心相惜的人都遇到极大的伤心的事时都会找到同一个地点。”孙女若有所思的问道“那爷爷，奶奶找到你的时候为什么眼眶也是红红的？”我将燃烧一半的香烟辗灭在烟灰缸内“那时候你奶奶就像个小笨蛋一样，我又不会水从来是不会去水库的。即便那个时候你奶奶对我使用暴力我也是不会去的。由于那天我躲起来了她怎么找也没找到我当然了如果不是我主动出去的话她是找不到我的。那天你奶奶听说水库淹死了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孩子她以为是我呢？”我半开玩笑的回答“饿了吧！走，我们去吃饭。”房门关上的那一刹那我的耳边响起“丑橙子，你是不是耳朵痒了。”
当我们回到家的时候夕阳将我们的身影拉得老长，那似乎就是我们曾经幻想长大时候的样子。“橙儿，今天去哪玩了都忘记回家了，你知道妈妈有多担心吗？”当我刚走近家门的那一刻母亲的声音从卧室传来。“妈，今天我和可儿出去玩了玩的时间太长了。对不起，妈妈让你担心了。”这是我头一次对母亲说谎话。“哦，可儿是女孩子让着她点。”母亲在床上抚摸着我的额头。“妈妈，我可不觉得可儿是个女孩子。她老实欺负我呢！”我委屈的对母亲说道“这样的话，那就等橙儿长大的时候妈妈帮你把可儿娶回来给你当媳妇！”妈妈隔着衣服挠着我的痒痒肉，惹得我连连像母亲投降。嬉闹过后的许久母亲抚摸着我的脸，而我着躺在母亲的腿上。母亲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我脸上所有，就像要把它深深的烙在心底一样。只有母亲温柔讲述的故事和一遍又一遍的抚摸才能让我在那段时间里安详的入睡。即使后来可儿也是如此对我，可是再也找不到母亲的那份安详而多了一份宁静的享受。
神元1997年，秋天母亲终于不用再与病魔作斗争了。母亲紧闭的双眼让我一度以为母亲是睡着了，直到后来或许是因为我对生死离别见的多了才明白为什么那时候一度以为母亲是睡着了，因为我从未见过像母亲那样的安详。母亲在世前的三个月里母亲已经完全丧失了行动的能力，我无法去体会母亲那时所承受的伤痛但是每天从母亲的脸上找不到任何的悲痛的神色而是面脸幸福的微笑。我一直从来都不曾相信鬼神之说，也不信超自然之力的现象。我认为所有的事都是一个又一个简单的事所构成的一个复杂的结果。直到今天我也无法去解释那刻母亲的所作所为，让我一度以为那是我的梦幻却又真实的摆在我面前。那现实强有力的证据让我几度所困惑也几度让我推翻我所信仰的。颤抖的手费力的夹起一块块冰块放入杯中，一口饮下杯中的烈酒这才让我有勇气提笔把这件原本不可思议的一件事。用我毕生的词汇来描绘当时的情景。那是初秋一个普通的傍晚，我和往常一样放学后回到家中接替父亲照料以在床生活三个月之久的母亲。“妈妈，我回来了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我刚进门就对在卧室的母亲说道。当我走到母亲的卧室的时候那一刻我惊呆了，原本已经卧床三个月之久的母亲却端坐在窗前手里握着那张三年前的全家福看着窗外的花.“咚！”的一声手中的桂花糕掉落在地上，掉落的声音就像是一颗原子弹一样在这寂静的房间中开始爆炸、蔓延。“妈、妈，你这是？”我几乎不能用语言来说出一句再正常不过的话。“橙儿，你回来了，刚才妈妈看外面处了神。饿了吧！一会妈妈去给你做饭去。这是可儿给你的桂花糕吧！”妈妈的眼睛弯成一个漂亮的弯月。（母亲因为极度的开心眼睛才会这样）我还没有从惊愕中醒来只是机械般的回复了一句“嗯，是可儿让我带回来给你吃的。”母亲弯腰捡起掉落在地板上的糕点然后在嘴里轻轻的咬上一口好像生怕把这个脆弱的小生命咬的支离破碎。“真是好吃呢！好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了。”母亲那面脸的满足的神情。“橙儿，你一定饿了吧！妈妈去给你做好吃的。”母亲转身走向厨房的那一霎那我紧紧的抱住了母亲“妈妈，橙儿不饿。橙儿再也不想离开您了。”眼泪不知什么时候布满了我的脸，那一刻似乎所有的委屈全部都用眼眶中涌出。母亲转过身紧紧地抱着我抚摸着我的头，嘴里喃喃细语中我竟然没有听到半个字。不知过了多久我的眼泪在母亲的抚摸下渐渐的停止了，可能是方才哭的过于猛烈在不知不觉中熟睡。当我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窗外已经看不见任何的光线，或许现在回想起来有很多解释不通的地方但是那时候的我只是沉浸母亲康复的喜悦之中。当我睁开沉重的双眼时母亲正端坐在窗前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我。“橙儿，睡得可好?饿了吧！快吃饭吧！”母亲及尽温柔的对我说。我大口大口吃着我最爱的菜，这是我这一年来惟一一次吃的这么开心的饭了。直到我的肚子圆滚滚的时候，我才停下我手中的筷子。转而凝视着正在注视着我的母亲。“橙儿，吃饱了吗？橙儿要是喜欢的话妈妈每天都给你做好吃的。”母亲用手帕一边擦着我的嘴一边说道。“恩，妈妈以后橙儿会很乖的，妈妈你一定不要再离开橙儿了。”我在母亲怀中撒娇的说道“好好！我的橙儿，妈妈答应你以后妈妈再也不会离开橙儿了好吗？”母亲满怀微笑的对我说道。“嗯，妈妈，那我们拉钩。”我十分认真的说道。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母亲和我最后的嬉笑声一直在我耳边回响直至今天。我无法解释那夜的窗外满是漆黑，黑的就像凝结而成的水一样透不过任何的光亮。窗外的寂静也是前所未有的，甚至许多年后我都无法解释满是秋虫的夜为何静的如此干净。除了屋内的呼吸声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声响。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黄昏，当我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我发现我的世界中只有熟睡中的可儿一个人。”我在房间中寻找着母亲的身影，在院中呼喊着母亲的名字希望能从中的到母亲的回答并找到母亲的身影。“橙子，我想跟你说件事。”看着可儿红涨的双眼我一时不知该怎么说我们就这样站在院中很久很久月光像瀑布一般冲刷着我的心灵也许就是我最不愿意承认的事实。“可儿，饿了吧！我给你做饭吃，走我们别再着站着了。”我首先打破这沉重的僵局或许也是我不愿意从可儿口中说出我逃避的事实。良久，我们坐在餐桌前一言未发默默的吃着那淡然无味的饭菜。“橙子，阿姨在三天前走了。你父亲那天一直在医院料理阿姨的后事。当我直到消息来到你家的时候，我好像看到阿姨的身影了说实话我真的很害怕。当我找到你的时候你正在睡觉还有满桌子的被吃剩的菜。”可儿小口啄着饭说道。当我听到我最不愿意承认的事实的时候，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努力的吃着饭。“可儿，快吃再过一会饭菜就凉了。”我给可儿夹着菜边催促着她。她和我就此边不在说任何的话因为长时间的相处我们深深的深知着彼此。那天夜里我和可儿睡在母亲的床上，晚风吹动着细沙的窗帘温柔的风将我和可儿深陷在那温柔之中。安静的入眠在哪非实似幻的梦中我梦到母亲抚摸着我的额头对我说道”橙儿，要乖乖的睡觉，妈妈给你讲故事！”母亲依旧像从前那样，而我倒像个无关的路人观看着一幕平凡无奇的场景。我在梦中肆无忌惮的哭泣没有任何的东西可以阻止我的哭泣，我的泪在干枯的大地上凝聚成了一条无比巨大的河流。流过这一片荒芜的土地上，然后这里开满了母亲喜欢的花儿。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再次从梦中熟睡，也不知母亲的身影是何时从我的梦中消失殆尽。当我醒的时候我只是看到紧紧抱着我的可儿还有被眼泪阴湿的枕头和床单，在我那段岁月很长的时间中我每每到深夜都会啜泣而醒。自从母亲去世的那天后我再也没有见过父亲，直至现在我也不知父亲去哪了。很多的时候我更愿意相信父亲还活着，只是独自一个人去了远方离开这个曾经让他伤心的地方。父亲对母亲的感情是任何人都理解不了的，那份深爱我想只有他们才能理解其中的奥妙。可儿陪着我很长的时间，每当我在夜梦中哭醒她总是紧紧地抱着我然后对我轻声哼着母亲在世时常哼的歌谣让我入睡。最后我被我的舅舅从北国带去了南国生活，临行前可儿把两封信塞到我的口袋中然后在小心翼翼的将我的口袋整理好。那一刻我和可儿谁也没流出眼泪，因为我们的心中早已泛滥成灾。
“你会回来吗？”
“你会等我吗？”
“你会忘记我吗？”
“你会记得我样子吗？”
......
最后我们都没有从对方的口中的到想要的答案，但是我们的心中却早已甚至对方的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