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里

七月，某夜，晴。

月明星稀，皓月高照，繁星点缀在黑色琉璃般的天空。山谷在城市边沿，有一条细长的河，河边有一片浓密的竹林。潮湿的水汽从脚底升起，鼻尖闻着竹叶腐烂的气味，李潇抱怨着说：“这该死的竹林，根本就看不清楚地面！”他粗犷的声音有些沙哑，又‘啪啪’地卯足了劲踩了踩被干枯竹叶覆盖的地面。

肖东阳跟在他后面，短袖衣领开得很低，几乎看见胸前的黑毛。他手里捏着一根烟，不时放在嘴里“吧唧”地吮上一口，他嚷嚷道：“抱怨什么，赶紧找个地方生火，不然今天就白来了。”他呵斥起来，又低声骂了几句，也快步向前走去，回头对张远说：“小秃子，你倒是走快点啊！”

张远松了松肩上的背包带，急忙跟了上去：“我走得够快了！”

肖东阳两眼瞪圆，但竹林里很黑，一只手电握在李潇的手里，张远根本就看不见他如何威胁的表情。肖东阳心中不爽，怒骂出来：“死秃子，脱毛鸡，母猪都比你走得快！”

张远狠狠撇了他一眼，暗自嘀咕道：“你没有背这么重的东西，当然走得快了，给你你试试！”

肖东阳回过头，看着黑暗中张远模糊的身影，冷冷道：“你说什么？”

张远才不管他，从竹子间的空隙往前走去：“没什么！”

肖东阳心中气急，急忙跟了上去：“你…”

前方走着的李潇突然停下，转过身来说：“好了，就这里吧！”他用手电照着后面走过来的肖东阳和张远，晃得两人眼中突然失明，急忙用手挡在眼前。

肖东阳放开手，才发现李潇已经移开手电。手电光线照在周围，方圆十米没有竹子，脚下踩着的也是坚硬的石头。原来这是竹林里的空地，下面是一整块平坦的青石，石头上积攒的竹叶也非常干燥，比其他地方的竹叶保存得更完好。从这里往外面看，可以看见璀璨的星空，以及星空下面犹如一团白雾缓缓移动的云层。肖东阳点了点头，说：“不错，确实是个很好的地方。”又哈哈笑了起来，说：“来，开工了。赶紧把这儿收拾干净，然后放上一把火，就爽了。”

张远从背上放下来一个沉重的背包，“啪”的一声丢在地上。他喘息一口气，抹去额头的汗水，说：“下次老子再也不背了，真TM累。”李潇将手电放在略高的石头上，明亮的光线照耀在这片空地中，看得很是清楚。他一边捋着地上的竹叶，一边不爽地说道：“你就别抱怨了，谁让你猜拳输了！愿赌服输，你还抱怨什么。若是我输了，还不是一样的累？”

张远撇了撇嘴，喘息着说：“我也不是抱怨，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每次猜拳都是我输呢？”

肖东阳身体一僵，又弯腰下去捋竹叶，将干燥的竹叶堆在青石中央，嬉笑着说：“这就是运气，知道不？”

李潇急忙点头：“嗯呢，猜拳讲的就是运气，谁让你人品不好的，输了也是正常。”

张远不屑地唾了一口，却不再争论。他走了过去，帮两人将四周的竹叶全部捡来堆在青石中央。竹叶很干燥，一会儿燃烧得很快，用来引火倒是不错的选择。他又看了看，疑惑道：“这么多竹叶都是用来烧的吗？”肖东阳轻笑着说：“你傻啊，这些竹叶是用来坐的！”

“坐？”

“就是铺在地上，等下坐在上面就会舒服很多。懂？”

张远点了点头：“哦。”

收拾好之后，李潇从背包中将东西一件一件掏出来。一包烤肉用的木炭，一个小巧的炉子，一大包各种鲜肉，一些蔬菜，一个有着几个格子的调料盒。旁边，还放着几根用来穿肉的铁丝，一些放调料的刷子。他将炉子放在被竹叶包围的中央，将周围的竹叶刨出来，然后坐在柔软的竹叶上。掏出打火机，将一把干燥的竹叶放在炉子里点着，竹叶在瞬间就燃了起来。他又小心地扔了一把竹叶进去，才放进几块不大的木炭。黑色的木炭接触火焰，一会儿就变成了火红色。

肖东阳从包里掏出几根蜡烛，放在空地四周点上，光线顿时浓密了许多，看得也清楚了些。他捡起放在地上的手电，对张远说：“走吧，我们去找点干了的竹子来烧火。”“哦。”张远应了一声，就跟在他身后向竹林里走了进去。

风吹得很轻柔，空气中弥漫着竹叶的清香。李潇刚刚将鲜肉和调料一排排摆开，肖东阳和张远就抱着一大捆干枯的竹子走回来。这时，炉子中的木炭已经烧得很红了，正是烤肉的好时机。

两人在炉子周围坐下，用铁丝将鲜肉串好，又放上调料，就这样放在炭火上烤。顿时肉香四溢，口中涎水渐生。

有肉岂能无酒，肖东阳拿出一瓶白酒，又从背包中取出三个小碗，满满的倒上。李潇和张远接过去，三人碰杯之后，一口气干了。喝了酒，烤肉也错不多好了，取下肉串，大口嚼了起来。

“我告诉你们，”肖东阳刚喝下一口酒，打了个嗝，“以前我遇到一个女孩。”

李潇笑了笑，吃了口肉，说：“哈，什么女孩？”

肖东阳睁大了眼：“真的，一个很美很美的女孩。”

张远道：“在哪儿遇到的？”他兴趣并不那么浓，心中却怀疑肖东阳在说假话。

肖东阳嚼着肉，口沫横飞道：“在静勿山上。我告诉你们，你们千万不要和别人说。”

听他这般模样，两人也有了些兴趣，笑着说：“放心吧，我们不会和别人说的。”

肖东阳继续吃了口肉，又喝了口酒，一抹嘴，回忆起来：“那天傍晚，我上山去砍柴，在一棵枯老的树下看见一个身穿白衣长裙的女孩躺在那儿。她的衣服有些地方被刮破了，露出里面雪白的肌肤。头发也很凌乱，圆俏的瓜子脸上被泥土弄脏了。可就是这样，她美丽的样子还是没有一丝影响。血色残阳照在她的身上，漂亮的脸蛋儿，高耸的胸部，曼妙的身姿，啧啧，想起来就觉得很爽。”

李潇和张远听得心中发毛，连忙问道：“然后呢？”

肖东阳撇了撇他们一眼，又继续说：“我心中一惊，就走了上去，叫了声‘喂，你没事吧’。我叫了半天，她也没有反应。坚挺的胸部还在缓缓起伏，柔弱的呼吸也微微可闻，我猜想她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就在旁边坐了下来。”

张远“噗嗤”地笑了起来，嘲笑道：“‘喂，你没事吧’，哈哈哈，你可真单纯。”

肖东阳恶狠狠地盯了他一眼：“你还想不想听了？”

张远连忙点头：“想听，你继续！”他虽这样说，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肖东阳无奈，不理他，又开口说道：“我看了看四周，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整个天地都变得寂静无比。小鸟在轻轻鸣叫，风声在树叶间摩挲着传了过来。我听着她柔弱的呼吸，看着她整个身体在夕阳中沉睡的样子，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扑通扑通’，简直像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李潇咽下一口肉，又将几串鲜肉放在炉子上烤。他笑了笑，说：“先别说，让我来猜一猜你当时心里在想什么。夜晚将要来临的时候，荒山野岭里看见一个昏迷的漂亮女孩，谁都不能抗拒这种诱惑的。你当时内心是不是很复杂，我倒底是乘着她昏迷的时候做些让自己很爽的事呢，还是装着正人君子等在旁边保护她。你当时一定在想，‘她都昏迷了，我就是对她做了什么事，她醒来也绝不会知道。’我说得对不对？”

他虽然是询问，但是神色已经这样认定了。肖东阳脸色一红，他已经是三十几岁的人，而且已经知晓女人身体的美妙滋味，性欲也很旺盛，如何没有这样的想法。默认即是承认，旁边的张远也哈哈笑道：“我知道了，你强奸了她？”

竹林中传来‘沙沙’的声音，原来是微风吹来，蜡烛的光也给吹得摇晃起来。肖东阳撇了一眼他，说：“嘿嘿，你以为呢？若是你在这样的情况下遇到这样一个美丽的女人昏迷在地上，你可以对她做任何事，你会怎么做？”

张远眼中冒光，连呼吸都急促起来，说：“如果我遇到这样一个女孩，嘿嘿，我会用我老练的手法，慢慢抚摸她全身。从脸开始，然后是脖子，在下面是坚挺的胸部，”他咽了口水，又说：“我一定像抚摸瓷器一般，小心翼翼将她身体所有地方都爱抚一遍。”

李潇递给肖东阳一串烤肉，不屑地说：“你只摸一遍？要是我遇见这样的情况，少说也得摸上几十遍。你摸一遍是摸，我摸几十遍也是摸，嘿嘿，你说谁赚了！”肖东阳笑了起来，斜着眼看他，说：“你们可真怂，只能摸一摸吗？”

张远脸色潮红，像是吃了兴奋剂，口沫横飞道：“对对，不能只是摸，我还要亲她，亲她漂亮的脸，亲她甜美的小嘴，然后是…”他想着想着，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李潇也笑着说：“既然你都已经将她全身都亲了，再做什么也不过分。我肯定会再深入一步，嘿嘿，四野无人，听着她的娇喘，在她身上肆意作为，想想就觉得很爽。”

肖东阳从口里吐出一口浓痰，转过头说：“你这算是强奸啊！”

李潇干咳一声，说：“怕什么，荒山野岭的，又没有什么人，谁也不会知道是我干的。”

张远也不吃肉了，喝了点酒的脸变得一片通红，说：“可是，她要是醒来呢？就在你把那活儿放进去的时候！”

李潇闻言一颤，目光中也有些害怕。张远又添油加醋道：“你不怕她叫人吗？”

李潇闻言神色一松，笑着说：“叫个屁，荒山野岭的，任她叫破喉咙也没人会听见。”

张远又说：“那她要是挣扎呢？”

李潇向炉子里放进去几块木炭，用铁丝拨弄几下，才说：“我堂堂一个男人，还怕制服不了她？”

肖东阳凑过来，说：“完事了之后呢？”

李潇说：“什么之后？”

肖东阳说：“就是你爽了之后。她估计会认得你，就算不认得，告到警察局，一样能查出是你做的。”

李潇闻言一怔，苦苦思索起来，说：“确实是麻烦，爽完了还得处理后事。”

张远微微一笑，道：“怕什么，荒山野岭的，谁也不会发现。既然都把她强奸了，还怕杀了她吗？”

李潇惊叫起来，说：“你敢杀人？”

张远嘲讽地看着他，说：“你都把人家青白玷污了，还怕杀了她？”

肖东阳说：“那么，你把她杀了之后呢？她的尸体你还得掩埋起来，藏在一个隐秘的地方，不让别人发现。不然，靠着一些蛛丝马迹还是能调查到你的头上。”

张远用手支着下巴，思索着说：“确实，尸体也不好处理。”

肖东阳笑着说：“其实也没有什么烦恼的，我有很好的解决方法。”

李潇打了个饱嗝，也不再吃肉了，说：“哦，说来听听。”

肖东阳神秘地指了指放在炉子上的烤肉，说：“把她背回家，油炸，清蒸，红烧，几天就能吃完了。”

张远一脸恐惧地看着他，脸色一阵苍白，刚刚吃的东西几乎涌到喉咙。他颤抖着说：“你，你吃人！”

肖东阳不屑地看着他，说：“你们都把她强奸了，然后又把人家杀了，吃了又能这么样？人肉可以当饭吃，还能给你减少麻烦，何乐而不为？”

“唰唰唰”竹林里响起一阵慌乱的声音，靠在火边的三人看着漆黑的竹林，什么也看不见。肖东阳暗自说道：“是野猫吧！”声音渐行渐远，不久就听不见了。回过头来，李潇一脸恐惧地看着肖东阳，说：“你，你把她吃了？”

肖东阳脸色一怔，疑惑着说：“吃？吃什么？”

张远脸色也变得苍白，看着肖东阳雪白的牙齿，突然间胃里翻滚着，几乎要吐了出来。李潇说：“就是那个你在静勿山上遇见的女孩！”

肖东阳恍然大悟道：“吃个屁啊，老子碰都没碰她。”

两人大吃一惊，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他：“你，你没有碰过她？”

肖东阳翻了个白眼，说：“当然了，我TM是个人，又不是禽兽。嘴上说得轻松，真要让你玷污人家女孩子的青白时，良心上无论如何也过不去的。至于吃人，你们当我脑子坏了，有猪肉不吃，吃那酸溜溜的人肉干嘛！”

张远说：“你怎么知道人肉是酸的？”

肖东阳瞥了他一眼，说：“你没看书上都这么说的吗！笨！”

张远摸了摸头，说：“哦。”

李潇又问道：“后来呢？”

肖东阳说：“当然是等她醒了。我TM脱了衣服给她盖着，她倒睡得爽了，我傻傻的在旁边等了一晚上。”

“哈哈哈！”“你后悔了没有？”

“后悔个毛啊，当时要不是老子意志坚定，现在的老婆就是别人的了！”

“哈哈哈！”三人齐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