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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你和她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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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庵下车了,车子进了局大院,没大豪在场,该拉弟不依不饶了。她前头走,头昂着,目不斜视,任云雾庵怎么说,她就像没听到似的,一直往中心饭店走。

(41)你和她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去哪?”雾庵问。见拉弟不吭声。“别这样,”他说,就要牵她的手。她一甩仍不接他的茬。他只好跟着她走,一直到了中心饭店,拉弟这才说了一句:119号房。到了119号,拉弟开了门,挂了“勿打扰”的牌子这才关上门。

现在她站在他面前,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看得很仔细,最后她把目光盯在他的胸脯上。这是个她枕个头的胸脯,当初觉得是那么地可靠,可现在……他也盯着她,就是这双蓝得深潭似的大幽眼勾住了他的心魂,他真想上前抱住她,可两个多月了,他们之间似乎已经陌生了,瞧她不温不火的样儿,所有的冲动与激情也只能烟消云散。

他在想那一次带她到乡下的县城玩耍的那个晚上,他俩在同一个房间同一张床铺上躺着,他为什么就没把她怎么样了呢。记得当天开房间时他还开玩笑说:“你就不怕我……”她说:“我不怕。”

他至今都不明白自己当时怎么就没要了她的身子呢,是人老实?不是;是自己不爱她?不是;是自己装正人君子?似乎也不是。当时拉弟也很激情,说:“我是个处女,你想好,要,你就拿去,等正式结婚也行。他当时什么也没说,当然也就没有越过那底线。事后他想,这些情节要是写进小说里,一定没有人相信,然而,这却是自己所经历的事实。

“咱俩的缘分看来尽了,”拉弟挺灰心地说。“那姓韦的对你还好吧?”

“还好,”他说。妈的,咋这么说,真混,他想。

“县城的那一夜,我就知道你不想对我的一生负责任,可你却把我害苦了,”拉弟说。“你明白我说的意思吗?”

云雾庵茫然地望着拉弟。

拉弟说:“你当然不明白,因为,你是个大坏蛋,一个人的爱心死了,她会幸福吗?一个人找不到幸福的感觉,你说是不是很苦。”

云雾庵说:“你生意做大了,人在江湖,活动面儿也广,优秀的男人多的是,你就挑一个好的,不就得了!哪像我,一个小小的警察也给不了谁的什么幸福。”

“你和那女警幸福,当然,什么俏皮话还说不出来?”

“我和她也没什么,有什么幸福不幸福可言。”

“那次剧院门口,她说你们什么样的事儿都有——都做了,当时你为什么不吱声?”

“我当时蒙了,哪想到她会,会那么说。”

“这个女人狠,你和她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那我和你过,”雾庵一激动一下子要把拉弟揽进怀里。拉弟又不是泥巴捏的,想要就要,不要丢一边理睬都不理睬一下,她生气要挣脱。她愈挣扎,雾庵愈搂紧,叫她一动也不能动,她就不动了。他坐着她站着,一对高耸的XX紧贴住他的脸,他听得见她心房有一对小鹿儿直往外面撞。她抱着他的头,呼吸急而短促像拉风箱。他的手在抚摸着她;她在他怀里一扭一扭的。当他要更进一步,房门被敲,笃笃地响。

“电话,云雾庵的电话!”服务台小姐在门外喊。

云雾庵一下子僵硬了,站着一动不动,室内静悄悄的,窒息了一般。拉弟一下子坐起,脸红红的,穿好裙子,又拢了拢头发,怨艾地看了一眼云雾庵就去开门,云雾庵一下子沮丧到了极点。“明天咱们结婚!”云雾庵出门时扭过头来恶狠狠地说,就去服务台接电话。

这电话也真来的是时候,这会儿这么一个空档,二大队除了大豪不叫打,是没有人打来的,雾庵想,只有韦莲娜才会死盯住自己。他三脚并两步去服务台接了电话,还真是韦莲娜。

“要不是那个小毛贼朱二虎说,那女贼头住119房间,我还真不知道你去了那儿了,”韦莲娜电话里一惊一咋地说。“别玩火,有我还不够?吃在碗里盯在锅里,算啦,快回来吧,去沙洲龟女贼头的制衣仓库,我们去抓回文录。”

……

待云雾庵返回119房间,艾拉弟的情绪早已一落千丈,他见此情景拥抱一下她,大声说:“我迟早和你结婚。”

拉弟说:“别心血来潮,宽我的心,你不觉得我挺惨的!我爸爸死了,养母死了,三个哥哥都不与我来往,我一个亲人也没有。”拉弟终于抽泣了起来。

“结婚,一定结婚,我什么也不顾了!”云雾庵说。

“诓我,你见了姓韦的就犯迷糊,你当我不知道沙。”

“不会,我要回队里去了。”

“我也去,我要你当姓韦的面说我们结婚,敢不敢?”

“敢!大不了她和她妈闹得我做不了警察,”云雾庵说。

他到底还是有那么一股子豪气冲天的劲头,这叫拉弟好感动,说:“你真做不成警察,那咱们一起撑船江上,就像一本书上说的,一条船一个家一个世界,那才叫浪漫。”拉弟一扫心理上的阴霾,挽着云雾庵走在街上,她脸上一派桃花。

“我还没问你,你咋知道毕亚南是从我手上弄跑了?”

“听二虎说的,他在我船上做事。”

“你咋想到寻找的对象是一个女人?找到那女人就帮了我?”

“毕亚南说他看到女人杀人,你找姓毕的还不是为了找到那个女人?”

“文录在哪?”

“听二虎说,你们的人到处找他,他与你无关,我问他文录在哪儿干吗?”

“文录是大盗。”

“你把二虎弄进去就是为了找文录,对吧?”

“我拉弟就是聪明。”

“就你当我笨,我是笨,不然,我干吗还帮你?说,到底和姓韦的有不有那档子丑恶的事儿?”

雾庵想,又不是你亲眼所见,你难道希望我承认有什么事儿才好?除非你不爱我,再说我与韦莲娜本来也没有发生过什么事儿。于是他语气坚定地说:“怎么可能呢,我是那种人吗?真是!鬼话。”

那县城的一夜他俩还不是什么事儿也没发生?拉弟信了,脸上笑成一朵花,可她嘴上却说:“我就不信!”

“不信,你还挽着我?”

“就要挽,你看前面那是谁?”

他们己到局大院门前了。韦莲娜身旁一辆吉普车。云雾庵呆了,莲娜在等他。他看她眼里在喷火。他勾着头,脸红破,他这才知道什么叫心虚理亏,人家前几天在洗澡间里,都让你又是亲又是摸的,要不是因为安全期的问题,怕怀上孕,也就什么事儿也做了,这会儿你却挽着另一个女人。

卑鄙。

近了,莲娜两眼直直地望着他,一会儿泪眼朦胧,直抵到她跟前了。拉弟才松了手。

“文录在她的仓库里,”莲娜瞪着拉弟对雾庵说。“前几天他在镇上赌博,派出所要抓他,没处躲。”她打开车门对拉弟说:“请你前坐,带路。当然也是带你回去。”

怎么会这样呢,拉弟好尴尬,也没能多想,就上车。雾庵仍旧无地自容。莲娜替他打开后车门,他坐上去,后排己有刑警小王,朱二虎和尚。莲娜挤上车,关门说:“开车,”她一屁股坐在云雾庵怀里。

“艾姐对不起,都是我惹的祸,”朱二虎说。

艾拉弟一扭头,看和尚也在车上,天啊,姓韦的女人竟然依偎在云雾庵怀里,还冲着她洋洋得意地笑呢。

“好不要脸,你笑吧,看雾庵和谁结婚,让你得意;还有,云雾庵,你让她坐在你怀里,看你怎么向我交待,等抓了文录我会找你算账的。”一路上拉弟的脑子乱哄哄的,但就是没往后排座瞄上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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